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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

儿的话说得很隐晦,但这对主仆完全了解对方的意思,不过端木熹微并没有回答她的大宫女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他离开了吗?”

儿眸色微暗,她自然知道皇后口中的“他”是谁,难道皇后这么做是为了少爷吗?只是少爷他……

“回娘娘,连大人他还在宫里,并未离开。”

端木熹微听完之后闭上了眼,良久才长舒了口气,叹道:“糊涂啊……”

连应毕竟是她的弟弟,有些事她虽怪他,但是也不可能真正地去责备他、伤害他。比如这次,若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那皇帝为何会要留下一个臣子在宫里呢?而且还是在冷昕阁这么个已经算是后宫圈地里的地方。

儿不明白皇后这一声叹息是为何,不过很快又想到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皇后娘娘,只是这事真的要告诉娘娘吗?

此时睁开眼睛的端木熹微正好看到儿面上的犹豫之色,便问道:“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算是我的姐妹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儿听罢有些动容,她的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那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况且这事也和少爷有关。思虑完毕,儿便将韩芷柔落水以及连应跳水救人之事一一向端木熹微说明了。虽然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身为后宫之首的贴身大宫女,这样的事情自然在她要了解的范围之内。

说完之后,儿小心翼翼地觑了眼端木熹微的脸色,却什么都琢磨不出来,最后只听皇后娘娘再度叹息吩咐道:“罢了,你让太医院送些驱寒保暖的姜汤、药材之类的过去吧。”

连应的性子她如何不知道?那韩芷柔……也罢也罢,现在还是阿应的身体更重要些,至于韩芷柔,她从前是恨过的,可是现在再恨仿佛也没什么意义了。

冷昕阁偏阁外,刘安见着皇帝去了没多久(起码没他以为的那么久)就回来了,不由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行了礼,恭敬道:“陛下,连大人他还在里面等着。”

师禹淡淡“嗯”了一声,也没问为什么刘安会在外面候着,反正在外面候着也好,一会儿要谈的可是正事。

刘安会意地退开,就见皇帝径直走到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待师禹看清屋内的情形时,不由讶然失笑,他是没想到阿应竟会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莫不是等了自己太久,有些无聊了?

走近了些,师禹方觉不对。趴在桌上的男人此刻双颊上漫上了酡红之色,呼吸也粗重了些,怎么都不像是睡着了该有的样子,再伸手摸了摸额头,仅触碰了一下就叫师禹有些心惊,这是发烧了吧?

来不及多做确认,师禹小心翼翼地一把将人横抱起,边向偏阁里的软塌走去便对外面候着的刘安吩咐道:“刘安,去太医院把太医叫来。”

话刚落,才想起来所有的太医都被自己叫去了皇后那里,太医院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太医?微蹙眉,师禹改口道:“刘安,去懿仁宫叫温太医来。”

“是。”刘安领命而去,心里却在琢磨皇上果然还是关心着连大人呢,这不喊的太医还是所有太医里医术最好的温太医。嗯,果然呐。

屋内,师禹看着连应因为难受而蹙起的眉,紧抿的唇,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像是一颗心被人狠狠地拧巴了一下似的,让他也感觉疼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宇,可是指尖触碰到那滚烫的刹那,好像心脏都被灼烫了。

“阿应……”情不自禁地呢喃而出,师禹缓缓倾身,直到两人的鼻尖轻触,近到那人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自己的鼻息间才停了下来。

这一刻,师禹的眼中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浓的化不开的担忧与温柔,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儿实在是太“脆弱”了,可是他又常常聪明好强的让人忘了他的脆弱;他也只知道他不愿让他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但却不知道这份不愿究竟是出自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情感。

不期然的,他的脑海里蓦然浮现出除夕之夜那一幕幕的温馨画面,那人的音容笑貌仿佛还依稀可见。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是很亲厚的吧,他也享受并且喜欢着那种单纯美好的感觉。

只是好像也是从那一夜开始,他们变得越来越疏远,他也变得越来越弄不懂自己他爱的人该是熹微,可是对于阿应的感情他也不能自欺欺人,如果说一开始还不懂,那么现在他明明确确地知道自己是喜欢阿应的,但是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

或者说,对于熹微,更多的其实是从前的执念和现在的责任吗?可他又切切实实地关心着熹微。似乎思索来思索去还是无解呢,师禹不由苦笑。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打断,师禹坐直了身子,敛去了脸上复杂的表情,淡淡道:“进来。”

温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身为太医院之首,那医术自然是杠杠的。不过温太医不大明白的是在皇后胎动不久的这个节骨眼上,皇上不让自己这个医术一流的人在那儿守着,把自己招到这儿来又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这里还有比皇后娘娘在皇帝心中更重要的人吗?

在来的路上,温太医就有很隐晦地向身边的刘公公问出自己的疑惑,只不过他得到的只是刘公公的一个讳莫如深的笑,然后是刘公公的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温太医,你是宫里的老太医了,应该知道这宫里的事情说不清,但只要记着一点,那就是只要是皇上让你做的事你好好做好了,那准是没错的。”

温太医赞同地附和笑笑,心里暗道:果然那冷昕阁里的人很得陛下的重视啊。

所以当温太医进屋后看到躺在软榻上的竟是当朝左相之后还是有些诧异的,他还以为会是陛下的什么红粉知己呢,没想到会是连左相啊,那还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呢。

“劳烦温太医了。”师禹挪了挪,还是坐在榻边,但是让出了个位置更方便温太医看病。

“陛下严重了,这是老臣的分内之事。”温太医连忙道,颇有些诚惶诚恐。

能不诚惶诚恐吗?陛下自登基以来还没对谁这么客气过呢,他老是老,但不能没眼力见的倚老卖老啊。

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温太医打起了十二分的神开始给左相看诊。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事儿可怠慢不得。

一番诊脉之后,温太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在皇帝越来越冷的视线里开口道:“陛下,据老臣把脉所得,连大人自幼身虚体弱,小时候和大约一年前都生过一场大病,不知是哪次落下了病根,这下子又陡然受寒,便齐发了出来,这才发了高烧。依老臣之见,连大人待此次病好之后一定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否则这人……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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