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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她时还掺杂着怜悯或是从她的身上看到自己当年刚被逐出家门时的狼狈。

“你伤未好还是回去老实呆着吧，怎么这出来是嫌我那小苑太小了？不是我不放你回去，只是你这伤不能过引人注目，况且我苑里不是有红锦吗？你光看看美人也不应该会闷才对吧。”孟然转回头调笑着沈回斋，那模样倒有些少年神气的模样，沈回斋笑了笑“莫在这开我的玩笑了，别忘了你刚才跟人家姑娘承诺下来的事。”

“嗯。”孟然点头离开。

钱蒂儿如期走了那条胭脂巷并遇到刺杀周身的兵卫皆死，而她则手臂中伤被被枪声引来的巡逻卫兵求下。

这一下来酒井倒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更认定那图在孟家。

长白山的初春在东风里伸展着蛰伏了一个冬的身子，万物萌新，轻鸣的动物声音悠而空灵在每处春桠上留下多情的身影。

“汪汪汪——”一只大狼狗欢快的对着这刚解除了冰困雪封的山林一阵吠叫，它欢快的在那山林里铺着的一层厚实的枯叶毯上撒欢，它在用它自己的方式发泄着一个冬给它带来的闲闷。

“大郎，回来！”一个冬天过去了也意味着去年秋天里储存的食物也将要食完殆尽，猎人必须出来打猎早春醒来的成年动物，他一身黑色斗篷腰间别了一长鞭，背上背了弓箭，手中杵着一支枯枝临时充当的简陋手杖。

“大郎，回来！”他目中有着老者都有的浊影，但他看这山林时却又映出一片空远与清澈，让人感觉他的存在便只为守着这片山林。

“大郎，大郎……”那狗听主人唤了好几声怕主人不悦，这才不舍的信步朝那猎人跑去。

那大狼狗走到主人脚边乖巧的坐下，它仰着头朝主人直摇尾巴，猎人也蹲下身子看着那大狼狗，“大郎啊，不是我不让你闹，是即便你我身在山林也还是受俗世规矩的约来，你知道吗。”猎人拍着大郎身上的烂叶和土，这深山虽人烟稀少却也是猎门的天下，这猎也有规矩春不猎管束着他。

他这是违猎怕就怕有猎门中人发现，到时候又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早已经习惯了这隐世的生活真的不想再与外界之人有太多的交际。

大郎左右歪着脑袋看着主人完全不懂主人在干什么，猎人见狗的傻样，目光中有深深的寂寥，他看向远处一下站起身，“走。”

一人一狗在山林中潜伏在土丘后等猎物，当一只成年鹿出现后猎人拉弓搭箭射倒了那猎物，大郎也在那猎物倒下一瞬如疾风一般直冲而下去看那猎物还是否有活气，若有便补上两口。

猎人亦跛着脚走下去，大郎确定借物已经没有生气后就兴奋地朝主人的方向吠叫着，那猎人用鞭子挂住了猎物，就在他们打算离开时忽然有人自四方围来。

猎人一看皆是猎门中人，心中暗叹看来自己还是被找到了。根本不知道怎么了的狼狗凶狠的对着突然出现的人吠叫着。

猎人亦是神色微变，将脸崩了起来静静等着对方的领头的出现，他躬身拍了拍大郎让它霎时停止了带着警告意味的吠叫。

这时有一个人走了出来，“老蒙啊，找你倒真是难。”那群人的领头笑着走出来。

“你还找我做什么，像我这样的人早该被世人遗忘了，若真的想宁静你便还是离开吧。”老蒙劝告似的说。

那领头却笑了笑，“如今想宁静怕是不可能了，若真要宁静，除非你我皆带着那秘密死了。可能就真的宁静了。”

老蒙笑道，“哈哈哈，洛山，这么些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第十九章

老蒙带孟洛山一同回了栖身之所，所谓栖之所不过一间简陋茅屋，但只要能在这天地间容得他们一人一狗简陋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蒙将那堆在角落里的木柴丢进火盆之中溅起星星点点的火星，火光照在他枯老的脸上，他脸上的皱纹如同细小的沟壑纵横一般。

老蒙将那口老黑锅架上烧上了水，孟洛山亦坐在老蒙边上围着火堆，“说吧，这次又出什么乱子了，花这么多的功夫来找我。”老蒙开门见出也不想和孟洛山来一段客套的开头。

“封恪还有日本人盯上那图了，最近温似乎也回来了。”孟洛山用一根树枝挑着火溅起了些火星也让火变的更大了。

老蒙皱起了眉头，“那图呢？”老蒙把手伸到火边烤着。

“我叫然儿毁了，但我担心这也没用，儿十年前已经改嫁给了温，我怀疑温就是为了那图才娶了儿，儿当年同我一同假死逃出时见过那半图。”孟洛山亦伸手烤着。

“那又如何，儿那懒丫头又不会书又不会画的。”老蒙看着锅中的水道。

“您可别忘了她的女红可是技冠一时的。”孟洛山搓着烤烫了的手。

“那图当年你就不该留下一半！”老蒙怒道。

“是，是我留了私心，毕竟那是我竭尽了半生的作品……”孟洛山叹道。

“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忙。”孟洛山面色凝重。

然而老蒙听完他的话后脸色也在不到哪去，震惊的转头看向孟洛山，“你是说，你要封穴囗！”

“对！”孟洛山毫不犹豫地道。

老蒙皱着眉看着那火焰的火舌在锅底扭动，“但只能封主穴口，还有一个侧口！”老蒙担忧道，若两个穴口都封那炸穴的震动可能会引起整个地宫的塌方。

“那就封主穴，那一半图中也只有那个主穴口。”孟洛山又挑了挑火道。

“汪汪汪……”趴在门口守着那只猎来的鹿一脸委屈的大郎忽然对着二人不满地吠叫着。

老蒙站起身跛着脚朝外走“不说了，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这么做吧。但你要为这件事做个借由，毕竟这动静可不会太小。”

“我会借采石的由头。”

“那就好，我的大郎也饿了，我处理一下这畜牲，你也留下来吃一顿。毕竟还是要感谢孟门主让我猎它。”孟洛山一时脸上表情有些别扭。

“好。”孟洛山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没和这个如同父亲一样看着他和梁长大的人一起吃东西了……

入夜人声寂，以往还有打更声，如今那打更之人也不知何去，这似乎是从家园被侵时便开始了。往日封绍还不觉得这打更声少了，可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竟难以入眠了，这才发现这寂夜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多了死寂的静。

今日母亲将刚从外面回来的他叫了去，跟他谈了他的婚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成家的年纪了。以前他倒对此并没有什么要求，他早看惯了周遭父母之言媒灼之约的嫁娶，想着自己也就随母亲了。

可今日母亲提及要去向符家提亲求娶苏恩薇时他却没有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