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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信邪,拿着手电筒在周宅里又找了一圈,然而整个周宅内确实是干干净净的,不见丝毫东西。

刚刚那一大群蛇,居然不翼而飞了?一时间众人都纷纷面面相觑。

为了以防万一,周家昌在村里叫来了捕蛇人,捕蛇人在这十里八乡的很有名气,他最常说的那句话就是蛇有蛇道,而蛇道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乡下人时常用活蛇来制作药酒,而不管你要多少条蛇,只要给他说个数,第二天保管就是如数的蛇,绝不多一条少一条,乡里人都说这就是手艺。

这蛇的踪迹,自然也逃不过手艺人的眼睛。

捕蛇人拿上了自己寻常用来抓蛇的工具就上了周家,他也不着急动手,先放出一只灰色的老鼠在四下里乱窜,而后才不疾不徐地点起了烟杆,优哉游哉地坐在院子中间那块大石头上吸烟。

灰老鼠很快就跑回来了,吱吱地乱叫几声,摇了下头,又拱起爪子似模似样地鞠了个躬。

捕蛇人这才眯起眼睛,“没有?”

他也不失望,尽管灰老鼠没有找到蛇道,却也还是给了老鼠一块喷香的玉米饼子做报酬,灰老鼠喜得吱吱乱叫,乖巧地钻进他带来的笼子里去了。

捕蛇人这才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吃饭家伙里取出一根柳条,柳条上面坠着个拇指粗的铁疙瘩,他就用那条柔韧度特别好的柳条专门往各处土洞那敲了敲,猛吸几口烟以后才摇摇头,“没蛇。”

不仅如此,周宅底下干干净净的,连个蛇窝都没有,这在乡下可不常见。

除非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把它们吓得不敢在此地做窝。

但是这事,捕蛇人并没有跟村民说,而是悠闲地在那吸起了烟,甚至颇为闲适地打量了周家兄弟几眼。

这事就奇了怪了,一时间村民们也都想起饶春琴死前的异状,不由更是惴惴不安,吞咽着口水望向堂屋里用白布蒙着的那具尸体。

但是当着周家兄弟的面,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打着哈哈说没蛇就好。

见没有什么事,潘美凤这才想起端茶点来招待各位乡亲,也没几个吃的,都摆摆手就三三两两地散了。捕蛇人留到最后,他饮了一盏茶以后才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工具箱就要往外面走。

但是他却在大门那里回了头,周家平正要送他,见状也不解地停下脚步。

捕蛇人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又用眼角余光示意了下堂屋,“不要耽搁,赶紧下葬了。”

周家平不由打了个激灵,“后面,等明天开完大祭,后天一早就出殡,绝不耽搁。”

捕蛇人点点头,又不忘嘱咐一句,“出殡那天,记得请个风水先生来看下你妈的阴宅。”

周家平谢过捕蛇人以后才送走了他。

心里揣着这事,周家人都有点寝食难安。

潘美凤更是直接打了个哆嗦,看着周宅里诡异的气氛心里打了个突突,忍不住想要开口去别家睡。

但是周家兄弟要守灵,她要是现在走的话,于心不安。

四个人里,最为镇定的就是周善。

周善在此间一直没有做声,直到人群散去,兄弟俩重新开始守夜,这次他们没敢睡觉,把灯火开得通明,眼睛错也不错地坐在那。

她这才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抬头望向环溪村后的巍峨群山,几不可闻地扯出一个轻笑。

提心吊胆地过了半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三个周家人这才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又开始操心饶春琴的丧事。

周家平颇为欣慰地发现,母亲死后,自己这个弟弟好像长大了不少,虽然还是不咋顶用,但是知道没有撑腰人而哥嫂也不会惯着他以后,周家昌也没有以前那么横了。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叫干什么事就会去做,只不过做出的结果就马马虎虎了,相较以前来说,这就已经是个不得了的进步了。

第二天布置完灵堂以后,周家平又开始安排接待亲友的事宜,周善刻意挑了几个大人忙得脚不着地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提起村后的那座大山。

结果潘美凤头也不回,甩回一句,“你想去那里玩?不行,那里有野猪跟狼,可多了。”

野猪跟狼算什么?还不够她牙缝里的那点肉呢,来一个她烤一个,来一对她烧一双,周善撇撇嘴。

反倒是正在拾鸡鸭的周家平看她真像是对那座山感兴趣时来了兴致,顿时开始侃侃而谈,“那山可不一般,你别看那山不大,可咱们这罗华县,就是从这条山脉上得的名字罗华山脉,当初咱们祖宗还在这条山上打过仗,就是在这条山脉,打下咱们这片江山的基石!”

周善觉得他可能是战争片看多了,一说起打仗双眼就闪闪发光,似乎要把祖宗的英雄事迹摆开门面全都掰扯个清楚。

周善最怕的就是自己亲爹论古,因为他一说起旧事就会没完没了,能够从古今中午谈论到宇宙洪荒。

她急忙出声打断他,“爸,我好像在山上看到了一座庙。”

周家平被打断了还有点意犹未尽,闻言也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你说那座庙?就一小破庙,没什么看的,我小时候就荒废了,你说对吧家昌。”

正在扎白纸的周家昌稀里糊涂地抬起头,“叫我?”

周家平笑了,“可不是叫你,这不是咱们善善问起罗华山上的庙,那庙都多久没受过香火了。”

周家昌看起来满脸不自在,“你说那庙啊,那庙早就没有香火了,现在住人。”

“住人,就那个破庙能住什么人?”

说起这事,周家昌抬起头看了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的周善一眼,眼神隐隐间居然有点不安,“咱们村里先前来了个樊仙姑,一身的好本事,村长本来给她安排了周仁义家里的老宅子住,结果她硬是不住,反倒住山上去了。”

“那她现在呢?”

周家昌复又把头低了下去,闷声闷气,“死了,比咱妈死得早些。”

周家平也住了口,闷头闷脑地在那扎着麻袋。

周仁义无后,所以打从他死后,这栋房子就没人住了,所以村长这才把这栋房子交给樊仙姑住。结果樊仙姑反倒看不上这两进院子的大房子,硬是要住到山上那间破得不能再破的小庙里去。

而那座破庙已经很久没有修葺过,茅草顶都破得差不多了。村里人知道这事以后,还都怀疑这樊仙姑莫不是个傻子吧,不过这樊仙姑也真是有点本领,不禁看宅风水厉害,还能请仙儿招鬼跳大神,这村里老一辈都挺相信她的,可惜死得早。

周善闻言也有些好奇,那个樊仙姑,是不是就是那个跟饶春琴走得近的?

但是周家兄弟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周善不敢相问。

潘美凤探出了半个脑袋开始喊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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