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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现自己催动的法力在对上匕首上的道法时如泥牛入海,不见丝毫踪影。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那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径直没入了……他手上牵着的那个小女孩的眉心。

女孩甚至来不及出声,当场气绝身亡倒地。

那柄匕首杀了女孩以后又自行飞回周善的手上,只在女孩的额头上留下一个乌黑的血洞,直接从眉骨凿透,奇怪的是没有丝毫鲜血流出。

常德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居然杀人?”

他当然不是为杀人这事所震惊,而是被周善杀人这事给吓到了。他对周善并非一无所知,自然清楚此女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于仁慈,路遇不平都要上前插手,所以他才肆无忌惮地把阵眼设在了一个孩子身上,料定周善哪怕看出了阵眼所在都会下不了手。即使五鬼无法杀了她,她也会被奇门遁甲困住一辈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周善居然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杀了这个孩子。

女孩身死,阵法当即崩溃,被困住的周善一飞冲天,伸手随意一拂,形成一个巨大掌印恶狠狠地往五鬼身上拍了过去。

被常德铭寄予众望的五鬼重新化成滚滚黑烟,往周善身上蔓延而去。周善势时只有小拇指的一小部分裸露在外,沾惹到了这种黑烟,那一小部分上的皮肤瞬间就没了,露出底下鲜红的血肉。

周善由掌换回食指,往眉心红痣抠了抠,一本金色大书突兀地出现在农家小院中,上面浓郁的功德金光几乎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看到这情状,常德铭也懵了。

他自恃五行鬼身上的阴气无人能敌,周善身上原本那点功德金光也是不顶用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善这十几年来,绝大多数行善积德所攒下的功德金光,居然全部存到她眉心的《道德经》里。

她身上的同《道德经》里存的,其实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阴盛阳衰,五鬼才能杀了她,如果反之,那这五鬼……常德铭脸上不由冒出了涔涔冷汗,七八年了,他用风水秘法杀了整整三十五口人,好不容易养出的五行鬼,难道就要毁在这里吗!

在那团浓郁的功德金光照射下,五行鬼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原先还张牙舞爪的黑气此时此刻如同受气小媳妇一样,委屈巴巴地竭力缩在《道德经》所覆盖不到的那个小小角落。

看到五行鬼如今已经丧失了全部威胁,周善倒也不急着动手,先行回答了常德铭原先那个疑问,“你真当我眼瞎看不出这孩子早就是个死人?没想到你正统玄门出身,好的不学,去了苗疆不学苗医济世救人,净学些苗巫手段来祸害他人,无可救药!”

常德铭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情一样疯狂地笑了起来,“济世救人?现在玄门黑白不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傻子,能吃香的喝辣的偏偏要去救人?自己家里人都还苦哈哈过日子,你济的哪门子世救的哪门子人!”

周善冷淡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真是执迷不悟。”

常德铭是南门弟子,又学了苗巫,毒同当初的尸油炼蛊都是他从苗疆偶然得到的宝贝。想要操控有意识的活人,凭他的修为还办不到,他最多只能操控行尸,当然,毒可以让他操控活人。

但是毒极其珍贵,那两副毒他本都是用来准备对付周善的,结果在看到傅其琛身上的潜力以后,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用一副毒来服傅其琛为自己所用。无论如何,珍贵的毒都不可能浪在一个小小孩子身上。因而,常德铭买来了一具女孩的尸体,在孩尸体内注入生气,使之行动如常,看不出是个死人模样。

他这个法子可以说十分恶毒,如果不是周善见多识广,五感又极其通透隔着老远就嗅到了女孩身上那一丝淡得不可思议的死气,她恐怕还真以为这孩子是个活人,不敢动手。

想来也是,奇门遁甲是何等巨大的能量,想用活人做阵眼,恐怕阵眼未成那人就已死了个通透了。周善想不明白,做个坏人就这样有吸引力吗?凭借常德铭的功力,他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摆摊等人上门,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为什么偏偏祸害旁人?

常德铭看出了她的心思,桀桀笑了几下,“你懂什么?我辛辛苦苦学了二十多年的道法,超过了无数老怪物就是想要自由,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为什么要跟你一样傻乎乎地被框定在好人这个界限内!”

周善冷着脸伸手虚虚一抓,角落里的五行鬼顿时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黑烟逐渐开始变淡,有些寡白的死气从黑烟中剥离出去。

常德铭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恐慌,却很快就被他掩饰住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个竹筒,拍了拍竹筒的底部,“疾,回。”

被《道德经》给压制住的五鬼瞬间遁地,拼命挣脱功德金光的束缚化成黑点飞回竹筒中。常德铭握着那个竹筒,俊秀的面庞上全是疯狂,“死人你敢杀,活人你还敢不敢杀!”

他抬起竹筒,掐住身侧傅其琛的嘴巴,把竹筒里的黑水往傅其琛的嘴巴里死命灌了进去。然后端起那碗鲜血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噗地一下往傅其琛的脸上喷了满满一口鲜血。

有时候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显然常德铭的疯狂也已经有点出乎周善的想象了,“毒、尸油蛊、五行鬼,我平生三大杰作都在这小子身上,如此制成的尸王,大罗金仙来了都没辙。”

毒会让人变成僵尸,而傅其琛又吞下了五行鬼,他还有阴阳眼,多种因素夹击之下,傅其琛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连常德铭自己都不知道。

常德铭的笑容让周善看得十分不舒服,“你一直护着他,现在舍不舍杀了他?”

说话间,傅其琛的身躯猛然暴涨了几分,结实的肌肉撑开衣物,浑身上下只留下一条裤衩子,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黑色的藤蔓诡异地遍布全身,他的眼里已经没有眼白了,全是森然的黑色,然后仰天发出一道粗狂的嘶吼,那吼声震得老房子屋顶上的瓦片都哗啦啦掉落下来。

常德铭的手上出现了个摇铃,他拿着摇铃哐哐摇了几下,伸手疾指周善,“去。”

傅其琛从廊下一跃而下,直接扑向在院子里站着的周善。

周善不敢大意,也不想伤了他,就掏出蛇筋制成的软鞭,咬咬牙就往他身上抽去。

抽在寻常人身上至少会诊断骨骼的鞭子抽到他身上时,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子。

周善又施法来挡,但是诡异的是,法力对他来说也已经失去了作用。直到这时候,周善才咬了下嘴唇,罕见地露出点急躁。

傅其琛却不留情,十指如锥,挥出利爪就要朝她面门上拍去。

常德铭看到这一幕,摇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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