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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断绝信仰缺失,想要积攒功德修炼飞升无异于登天。

再加上眼看见最后一方水域也不得安宁被彻底破坏,老鼋终于发怒了。

它镇于水下迫使江湾大桥无法成功合龙,它不想这座大桥让它的清净与安宁彻底缺失。

倘若那时修桥的人意识到错误并且成功补救的话,老鼋也会离开,它心里清楚,修桥铺路乃是善事,它也不想去阻拦。

但是袁敬那伙人却拒绝了周善的提议,请了个不入流的风水师重新相看,他们居然在桥上用黑猫设下四煞镇魂阵,妄图以黑猫的煞气将它镇在河底。

这个行为,成为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

千百年来,老鼋都兢兢业业庇佑一方百姓,后来,水源被污,鱼虾绝迹,口粮断绝,它也不曾怨过谁。被管柱钉在水下的时候,它每天都在受伤,那时候它很生气,却也没有迁怒。

但是这只黑猫,这恶毒的四煞镇魂阵,冲天的煞气,是要让它这只瑞兽成为妖孽!

在煞气的影响下,老鼋迷失了,它眼睛殷红似血,快要成魔。它做了那么多,从来无人知晓,但是近几十年来,凡人的种种,都对它造成了莫大伤害。

于是,老鼋在桥上设下一个禁制,凡是想要过桥者,非死即伤。它要那些愚蠢的凡人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神明存在的,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侮辱欺凌。

周善绕着这老鼋游了几圈,心知它恐怕已到大限了。

而原本,它应该已经摸到了瓶颈,可以飞升,但是就差一步,却成了永远也无法迈过的天堑。周善用慧眼看过这老鼋的生平以后,心里更加不好受。

老鼋自然能够感知到她的不凡,便再度睁开眼来,此时,它眼里的红色已经消弭了不少。

几十年了,它从未吃过一顿饱饭,今天有了那一百多个祭品,虽然还不能吃饱,却也不至于让它饿死上路,老鼋自然能够猜出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功劳。

老鼋的眸光十分温和,静默地看着她。

旋即,它缓缓张开嘴巴,从嘴里慢慢吐出一颗五斑斓的珠子。

这是水生动物修行的五色内丹,老鼋的五色丹里,最后一色还不够清晰,倘若最后一色分明,便是它飞升的时候。

它慢慢、慢慢地张开嘴,把那颗五色丹吐到周善的手心里。

第88章

周善看着这颗五色丹有些诧异,但是由于现在慧眼开着,老鼋对她又是毫无保留的状态,它的所思所想都清晰地映在周善脑子里。

还真就只是为了那一饭之恩。

它饿了很久很久了,五色珠是它全身上下最珍贵的宝物,就为了那百十来颗鸡蛋,它把自己修行千年的内丹都送给了周善。这老鼋,周善甚至都觉得它有点傻了。

它愿给,周善却不能。

在水里说不出话来,周善只能通过慧眼用神识同它交流。

“我不要,这个留给你自己。”

老鼋已经褪去了红色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周善却把那五色丹推回了老鼋口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于天道来说,万物生灵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下贵贱之分。我渡人,是功德,那么我渡你,应该也是在做功德吧。”

周善朝老鼋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你用五色丹已经还了那一饭之恩,至于我要不要,是我的事,而我今天渡你,也只是为了做功德。所以,你不欠我,我们之间没有因果。”

修道最忌因果,有因果拖累,肉身就不能脱,也就难以飞升,她不能让这老鼋欠她的因果。

紧接着,周善就缓缓游至它的背部,默默地看着它背上纵横溃烂的狰狞伤口,把手贴了上去,给这老鼋输送了滂湃的法力过去。

一年、两年、三年……纯的法力补充着老鼋曾经失去的法力,老鼋的修为飞快地往上攀升着,修为的进步带来自愈能力的提高,老鼋背上的伤痕也愈来愈浅,被管柱刺出的致命伤伤口溃烂之势也有所好转。

只是,老鼋被输送了法力过后,却没有多大开心,反而异常躁动。

它是大唐时候寺庙里养的鼋,被养在许愿池中,日日聆听佛经早课,以及无数凡人的心愿。后来被高僧选中前去服水妖,它那时已经因为日日聆听佛经的缘故修炼出了些许修为,尽管知道水妖的修为同它来说是天与地的区别,它也不曾害怕,反而十分激动。

佛经里说要渡世人,它自有了神识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渡世人当成己任,后来被水妖打伤,养好伤以后成了这条江里唯一的河神,多少年过去,它一直乐在其中。

尽管这几十年里,凡人的所作所为都在戕害它,但是它还是义无反顾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君不见,华北平原,水灾泛滥时候,也不曾见过这偌大一条新安江,兴过一点风,做过一点浪。

它再傻也知道,传渡法力的行为,必然会给当事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它是渡人的,不是来害人的。

老鼋越来越躁动,随着它心境的变化,新安江的波涛愈加汹涌,在它所待的地方,逐渐卷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白花花的水浪怒号着翻滚在一起,携带着要毁灭一切的气势。

那个漩涡越卷越大,汹涌浩瀚地显现在水面上。

正为要不要报警争执得面红耳赤的桥上几人都震惊了,年余已经觉得这个世界玄幻得快要超出他的想象了,桥下的漩涡似乎要吸尽一切,漩涡外围的水浪已经掀起十几米高冷酷无情地拍打在他们脸上。

年余快要疯了,“这河底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然而傅其琛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年余瘫软在地,“怎么办,怎么办?”

秘书好心地提醒他,“年总,可以报警的。”

“警察能解决?你让他们来解决试试!”

秘书顿了顿,“有了,我们可以报告给水情监管部门。”

……

年余疲惫地挥挥手,“罢了,你是周小姐的徒弟,你说说该怎么办……卧槽,你这个人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气定神闲的傅其琛。

脸上寡淡得一直没有多少表情的傅其琛此时此刻终于微微弯了下嘴角的弧度,“不,我信她。”

信她自有分寸,信她这么些年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

年余忍不住叨叨了句,“还师父徒弟,蒙谁呢。高一就早恋,家长要是知道该打死。”

傅其琛眼波动了动,平和地看着年余,笑了笑。

年余脑子里却突然跟炸开了一样,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了退,危险,这是直觉告诉他的!

新安江的动静显然吸引了一大批人过来,桥梁还没通车封闭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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