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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

这个梦又出现了,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在她模糊的记忆中,那个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却总是不知从什么地方透出一点红色的光。

房间里充满难闻的味道,她被困在其中无处可逃。

至于魔鬼,她的印象就更模糊了。魔鬼每次出现时都是不同的样子,但她怀疑它们是同一个。

是的,它们是同一个,差不多,没有分别。

它们对她做的也是同一件事,不断伤害她,让她体验疼痛、恐惧和濒死的噩梦。

久而久之,她醒悟过来。那红色其实并不是光,而是她自己的血。它们用她的血涂满整个房间,设下无法解除的诅咒,好让她永远留在这个恐怖地狱。于是不管她逃跑几次,最后总会回到房间,重复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但是真没想到,还有人会把手伸向她,还有人带她走出地狱,还有人那么温柔地告诉她不用去想那些可怕的事,因为没有人会再伤害她。

她被一阵颠簸摇醒,眼泪滑下脸颊。伤口还在流血,心中已经结起硬痂,她下定决心不但要好好活着,还要复仇。

风吹向她的额头,吹开她金色的头发,她发现自己躺在车厢的后座上,车窗外风景不断。

开车的是个戴着黑色棒球帽和墨镜的陌生男人。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警惕地望着他的背影。发现她醒来了,这个人对着后视镜向她投去一瞥。

“不要动。”他说。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要她继续躺着,还是坐在那里不动,或者其实这是一句警告。

“不要动,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个送货员。”

他的语气其实没有威胁,只是送货员这个词让她产生不太好的联想。她明白自己身处险境,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车子正往城市的方向开。他们在沉默中行驶,最后停在一个寂静无人的街区。

“下车。”他又说,还是刚才的口吻,似乎他真是个送货员,并且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她听话地打开车门,过去的经历教会她在无法反抗时就顺从命令。

车开走了,留下她孤身一人站在街边。

远处高楼的反光刺痛了她的眼睛,饥饿和疲惫又让她一阵晕眩。这时,一个邋遢肮脏的男人走过来。他穿着身破旧衣服,面容枯瘦,头发凌乱,看起来很像个会把单身姑娘卖给地下妓院的人贩子,身上还有股刺鼻难闻的烟味。

看到她警惕的目光,他露出牙齿亲切地微笑:“别害怕,我不是坏蛋。纳尔森小姐。我没认错你吧?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人要见你。”

她对这个称呼的反应有点迟钝,接着全身浮起一阵寒意,立刻想到逃跑。

“等一等,纳尔森小姐。”人贩子说,“我不会伤害你,但你也要配合我对不对?让我们友好和平地一起走一段,不要引那些多管闲事的巡警注意。”

她死死地盯着他,他保持微笑:“你看,事情是这样的,我了别人的钱,就得把事办好。”他的手藏在脏衣服的口袋,里面有什么东西突起着对准她。

“能不能请你跟我来呢?”

一瞬间,她的心紧绷起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又回到了噩梦开始之初,就像在泥沼中沉沦一样。不过这件事的后续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地下妓院,没有嫖客,也没有一群肮脏恶心的混蛋要轮奸她。她被带到一条明亮干净的街上,走进一家正在营业的枪店。

人贩子告诉柜台后面的女店主说:“是露比要见的人。”然后他们就得到允许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她被安排在一张桃木椅子里,没有人捆绑她,没有人警告她不准跑。人贩子把她带进来之后就走了,仿佛真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去一个地方,因为有人要见她。

她一直在发抖。这和椅子没关系,和这个房间也没关系。让她紧张的是漫长的等待,以及这等待背后的意义。她知道在自己身边如影随形的是一个可怕的魔鬼,一个恐怖的对手,只有加倍小心才能避重蹈覆辙。

她的内心焦虑而慌乱,却把自己牢牢按在椅子上。也许这里会有监视器,别的房间里的人正在观察她的反应。想到这里,她全身寒毛直竖。

忽然间门开了,她吃了一惊,像惊弓之鸟一样转头去看。

一个金发女郎向她走来。

露比走到这个憔悴瘦弱的女孩面前,动作非常轻快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洁西卡纳尔森?”

洁西卡不知道哪个答案更安全,是或者不是,这取决于把她带来这里的目的。

“看起来你的神已经恢复了,途中肯定睡了不少好觉。对你过去的遭遇我感到很遗憾。”

洁西卡望着他,他的眼睛蓝得清澈无邪,目光却漠不关心,“感到遗憾”不过是口头上毫无感情的表达而已。

“我想……”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吗?”

比起麦克耐心的询问,露比的问话技巧几乎是在引诱对方开口,他的问题不是想从别人口中得到什么答案,反而像在要求对方恳请他说出秘密。

“……我被一个流浪汉胁迫,他有一把枪。”

“他不可能有一把枪,他的身上只会有酒和大麻,即使他真的有一把枪,到手后用不了十分钟就会换成钱,然后再换成酒和大麻。”露比说,“‘弹珠’是最好的街头情报员,没有他,你不可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弹珠?”

“对,你玩过弹珠吧?总是满地乱滚,要追上一颗不容易。”

“是他找到了我?”

“不能说是他一个人,但他确实是寻找失物的专家,消息也很灵通,而且同类遍布于世。”露比看着她,看得她有些胆战心惊,“你最后清醒的记忆是什么还记得吗?”

“……我记得在一个地下室的房间里,忽然墙角的柜子传出声音,我想回头看时就被击倒了。”洁西卡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额头,那里有个很深的伤口。

“这么说你什么都没看到了?”露比若有所思地问。

洁西卡觉得他并不是在提问,也不需要答案,因此没有再回答。她已经过了最初的惊吓期,开始强迫自己冷静,至少这个房间有玻璃窗,阳光明媚从薄而透明的窗帘透进来,让她觉得不会有太大危险。

“现在你该明白这里很安全,你已经得救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洁西卡问,“是警察吗?”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会救我?”

“因为受人之托。”露比回答,“两个好心的旅客在雪山上救了你,把你送到当地警局,但是你没有报警就离开了。那两个爱管闲事的好心人再次找到你,这次他们决定自己弄清楚来龙去脉,找了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结果不出所料又搞砸了。”

洁西卡想起麦克安慰她的每一句话,他给她带来的温暖绝不是假的,但她还是心存顾虑,无法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坦诚一切。

“你是不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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