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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婵被锦心推着,努力想要转过头来,说道:“我跟你说呀,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爆了些,下手又没个轻重的……”

锦心气得在她背上拍了一下,道:“这还叫什么都好?要不我给你张纸,一支笔,你倒把我不好的地方都写下来算了。”

见她动了气,清婵于是又赶紧赔小心道:“不不不不,你什么都好,什么都好。”

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满屋的人都忍不住笑了。锦心也没憋住,笑过之后又斜着眼看她道:“鬼才信你的话呢。”

兰心瞧着她们,又对清婉笑道:“你看看她们。”她这样说着,给清婉梳头的手却不曾停下来过。

清婉正把玩着一支花鸟白玉簪,只哼道:“懒得理她们。”

清婵正由锦心竹雨两个人伺候着,穿着衣裳,听见了清婉和兰心的话,嚷嚷道:“你怎么能不理我,我待你这么好。”说着趁了锦心转身去取衣裳的空,一个箭步冲到了清婉这边,然后扶着她的肩,弯腰低头与她一同平视镜中,笑道,“真好看。”

兰心抿嘴一笑,问:“你这是在夸谁呢?”

“我还能夸谁?”清婵笑着直起了身子,“这世上还有谁是值得我来一夸的?”

“行了行了。”锦心拎着件衣裳过来了,一面给清婵穿上,一面打趣道,“你的这些个甜言蜜语呀,还是留着说给那些没见识的人听吧,咱们这里可再没人吃你这一套了。”

清婵哼了一声,道:“我偏要说。”

兰心笑着,最后替清婉抿了抿头发,问道:“今儿个要戴哪件?”

清婉顺势就将拿在手里的玉簪子递给她,说:“就这个吧。”

“这个倒是好的。”她接了过去,替清婉戴在了发间,看了看,又问,“就是这样会不会太素净了些?老夫人可不喜欢看见年轻姑娘家太素净的。”她说着四下里瞅了瞅,正巧,这时候小丫头蓁蓁刚好从门外进来了,手里拎着个藤条篮子,里头尽是花儿。瞧那花瓣枝叶上滚着的水珠子,想是才从园子里采来的。

“来得正好。”兰心笑着,招手让她过来,然后在篮子里拣了一番,取了朵粉色木芙蓉出来,拿妆台上的小剪子修了,这才给清婉簪上。“这下可就好了。”她看着镜子里的清婉,点头笑道。

清婵穿好了衣裳,也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求道:“好姐姐,今天你给我梳头吧。”

锦心在一旁笑道:“这种时候就知道叫姐姐了,往日里还为这个姐姐妹妹的称呼争得不行。”

“这倒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了。”清婉向锦心笑道,偏偏这时候兰心递了梳子给清婉,清婉于是笑道:“怎么,你还当真要我给她梳头?”

兰心将梳子往她手里一塞,笑道:“得了吧,你哪一次不是依着她的。”说着拉了清婵就过来坐下。

清婉好气又好笑,这些丫头们,倒是把她的脾气摸得很是清楚嘛。她站了起来,立到清婵背后,扶着她的头,问道:“今天要梳个什么样?”

“随你喜欢。”清婵应付道,伸手翻着妆奁,拉开一个又一个的小匣子,找寻了半天,最终还是问道,“我的簪子呢?”

“什么簪子?”在一旁给清婉打下手的锦心问道。

清婉却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于是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她自己头上戴着的那只花鸟白玉簪,问道:“你是说这个?”

“嗯。”清婵老实地一点头,却不曾想清婉手中正握着她的一束头发,这猛一动作,拉得她头皮一紧,不由得“唉哟”一声。

“别乱动。”清婉拍了拍她的头。

锦心从妆台下拿了只锦盒出来,打开递到清婵面前,哼道:“这不是你的簪子?”说着将簪子连带着盒子都塞到了清婵手里,自己嘀咕道:“就你这丢三落四的性子,我要不替你好生着,还不晓得要丢哪儿去呢。”

清婉看着镜中的清婵只扮了个鬼脸,拿着盒子笑道:“旁的丢了也就罢了,只这个,可丢不得。”她将簪子拿了出来,往头上比划着,又说:“我也要戴这个。”她举高了簪子要给清婉,“刚好和你的凑一对儿。”她笑道。

“晓得了。”清婉按下她的手,又摆正了她的头,皱眉道,“你再这么乱动下去,我可就走了。”

“好好好好好,”她一连声道,“我不动就是了。”

锦心在一旁笑出了声,道:“还是古话说得好,一山更比一山高,总有比你厉害的人能治得住你。”

清婵哼了一声,不屑道:“胡说,要不是我心甘情愿,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谁能治得住我。”

“哦?是吗?”清婉笑着,揪了把她的头发,说,“那这样呢,你是听还是不听话?”

她的头动弹不得,只能拍着桌子叫道:“你耍赖!”

清婉松开了她的头发,笑道:“跟你学的。”

清婵只撇了撇嘴,不再做辩论了。因为她自己清楚得很,她这个亲姐姐说的,可都是事实。

第2章

清婉姊妹的早饭是在郑老夫人,也就是她们的祖母屋里用的,同她们一起的,还有越国公府二房里的两位小姐唐清秋,唐清玉。唐清秋是这府里五位小姐中最为年长的,生母袁姨娘,上头还有个哥哥唐清忠,兄弟间也是排行老大。唐清玉比清婉清婵小月份,生母萧姨娘,上头也有个哥哥,名唤清正,排行第三。因郑老夫人爱热闹,一日三餐都是要这些孙子孙女来陪着吃的,因此除了已娶妻和有军职在身的唐清忠,其他人若无大事,都会来郑老夫人这里用饭的。

一时用过早饭,唐清正便回书房念功课去了,至于清婉姐妹几人,因她们的小妹妹清昨儿夜里又犯了病,连早上来给郑老夫人请安都不能,她们姐妹四人便约了,一同往清屋里去瞧瞧,顺便与她说说话,也好替她解解闷。

唐清打小身子就不好,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跟着她母亲住的。而这位越国公夫人,又是极雅致的一个人,屋子拾得清清爽爽,同时又不失大家之气。顾夫人本就是南方人,自小长在江南,且她父亲又极爱山水园林,耳濡目染的,她也最擅布置小院子,一山一湖,一草一木,皆繁而不杂,雅俗共赏。最难得的,是那份清净。

当然了,只要清婵一来,这里便没有清净可言了。她的笑声,即便是隔着整个院子,也能听到。要不是看在清的神还好,又被清婵逗得直乐的份上,清婉早给她撵出去了。

银环就是这时候来的。当时清婉正立在窗前,打量着那株早已开败的金桂,心里头盘算着,先前打下来的桂花所酿的酒,还要多久才能启封。然后一抬头,清婉就看见银环笑盈盈地踏上了回廊,往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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