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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都倾塌如山倒。即使如此,雷帕仍是不满意,喘着粗气跨步到一边,呼啦掀翻了那张床头柜。

就在这时,迪伦的指尖飘出一缕清亮的烟雾,如飞鸟般袭向了雷帕的后颈。

雷帕毫无防备地中了招,野蛮的动作登时停顿了下来,身形变得机械般僵直。

紧接着,雷帕轰然倒在了旁边的床上。

丁勒见状吁气道,「太好了。总算是消停了。」

迪伦回手来,面对着屋子里的狼藉,泄气地摇了摇头。

如果他能早点准备好魔法,这里也不至于被砸得乱七八糟了。

那边丁勒靠近了床铺,拿出药箱里的绑带和采血针,开始给昏睡的雷帕进行处理。

这边迪伦动手清理起房间,先是把床头柜扶起来,后是拾起散乱的杂物。

圣骑士长也走了过来,跟迪伦一块捡起东西,暂时放到了床头柜上。

在满地的杂物当中,有一个眼熟的牛皮纸袋,顶端的封口已经折开了。

迪伦瞅见袋子里滑出照片,呈现白色反面,便拿起那张纸,好奇地翻过来。

「不!迪伦」

那句话是谁喊出来的,迪伦完全没有注意到。

眼前这张巴掌大的照片,占据了迪伦全部的心神。

这是一张他从来没见过的照片,上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20180516发。

第18章018谜底

台上的植物学教授细细阐释着课本里的内容,饱尝水烟的嗓音夹了些沙哑,与特意布置得充满绿色生机的教室融为一体。在这个以催眠闻名的课堂上,他半趴于桌面,眼皮耷拉,昏昏欲睡。

这是他还身在学院时的情景。

迪伦看够了这张照片,直接将牛皮纸袋倒过来,让所有的内容都滑落到地上。

果然,全都是照片。迪伦瞪大双目。他多少已经猜到了。但没想到,数量居然会这么多……

这些前所未见的照片构图简单,内容清楚明了。他要么在跟人交谈,要么在上课,要么在微笑,每一张都自然无比,全无摆拍的意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别人的摄像头之中。

经过几遍审视,迪伦下了个结论:这些都是在学院里偷拍的。

他看向圣骑士长,期望得到解释,但是室内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了。

没人开口说话。

倒是床边的治疗师终于采到了血样,兴奋地拎起了药箱,完全没有留意到这诡异的氛围,径自从两人身边跑过,扔下一句「我待会就回来」后来到门边,翻越那张桌子出去了。

丁勒真是……非得这时候离开……只留下他们两个,感觉更加尴尬了……

迪伦舔了舔嘴巴,最终还是没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些都是你拍的照片吗,泰德?」

现在那种陌生的敬畏感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消失了。迪伦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泰德看着地面,没有看他。

「是的,都是我拍的。」

「这样啊。」

「呵。」泰德突然笑了笑,「你现在的想法都流露在脸上了。」他依然没有抬起头,下巴直接抵着膝盖,「变态。对吧。我确实是一个无耻的变态,而且我没有中任何该死的魔法。」

变态……吗?迪伦困惑地想道,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心情。

虽然难以理解照片的存在,但是不知为何,他没有特别受冒犯的感觉。甚至在最初的惊诧后,几乎没有任何波动了,就好像变得迟钝了一样。他都分辨不清这是好事抑或是怪事。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这是他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迪伦试图正视对面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面沉寂良久,才又开口。

「你无法理解的,迪伦。」

说着,泰德抬起了脑袋。

面上除了疲惫,还有绝望。

「你知道雷帕和他的未婚妻在十年前就订婚了吗?可他们始终都没结成婚,就因为雷帕担心他的妻子会变成寡妇。而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即便条件再好,也难以再找到真心对待她的男人。」

「哦。」迪伦微微动容,面上却无表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许没有。」泰德叹息起来,「只是个老男人的呓语而已。」

迪伦安静下来,放任这段呓语逐渐延长,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凌乱的空间里。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大约三年前。」

学院的最后一年时光,迪伦心想,倒是跟照片里的时期对得上。

「我不得不承认,我最初去学院的动机,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次我去学院,纯粹是为了拜访老朋友,一个像热爱生活那样热爱观星的人。这个老朋友当时是第一魔法学院的校长,整天忙碌不休,现在就清闲多了。当然,我要讲的是那时的情况。

那时,我回到玛比亚开始休假,正巧这位老朋友邀请我去一趟,说要带我领略校园风光。我对什么校园风光并不感兴趣,但乐意去叙旧。我就这么赴约了。

到了门口,我看到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出来,跟一个中年人走了。

我盯了他们的背影半晌,突然被拍了下肩膀。是我的老朋友来了!

他笑呵呵把我领进校园,果真没有食言,愣是带我转了好几圈,不无自豪地介绍师资设施成就。我都听进去了,但是一个字都没记住。接下来我们在餐厅里吃饭,跟普通的教职工和学生一样。

日落后,我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讲讲我的计划,顺便看他批阅文件。

不过,这位老朋友很快就困倦了,自嘲是年纪一大就懒散。

为了打起神,他开始跟我讨论起他最感兴趣的话题:观星。

实际上,那天没有星星可观。这位老朋友只得用讲故事的形式跟我说,『你肯定想不到我今年干了件什么蠢事。』

我问,『什么蠢事?』

他说,『我买了一台照形盒。』

我问,『那怎么就蠢了?』

他说,『因为我想借助它看清楚星星。』

我说,『行吧,这是有点蠢。』

然后我大笑起来。

我猜我的笑声很难听,或者他非常在意这件事,因为他表情可以用恼火来形容。

『你倒是笑话我!』他说,『我敢打赌,你这个生在上世纪的老古董,连照形盒怎么使用都不知道!』

我说,『我怎么就不知道了?现在的科技产品如此流行,我刚一回到玛比亚就接触了不少。』

他说,『你也知道怎么使用照形盒?』

我说,『不知道,但我肯定一学就会。』

出于验证心理,他把那台照形盒找了出来,交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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