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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半夜三更爬错床

恒庆元与瑞福临乃京城最大的两家商号,世仇。近日,恒庆元少东李怡无意间睡了瑞福临少东杜松风,两家关系更势同水火,大战一触即发。

事发当晚恰逢商界泰斗方大通老员外七十大寿,寿宴后老员外拉着众宾朋不不让走,继续喝酒听曲打马吊,困了累了就安排府中客房歇下。

李怡乃其徒孙,被安排到的是西院东厢,结果他不知是喝多记错了,还是夜里走岔了路,错摸进东院西厢。

寅时三刻,东院西厢发出刺天惨叫。

杜松风拢着睡袍披着散发赤着脚撞出房门,惊见院里围了一群听到叫声前来看究竟的下人,脚步一顿,惨白的脸上遍布惊惶,突然一转身,向廊柱撞去。

“啊!”下人们惊叫着冲上去。

屋中接着踏出一人,衣衫不整,正是李怡。他斜眼一瞅撞柱撞得满脸血的杜松风,翻了个白眼道:“矫情。”

杜松风抬起头,凌乱的发丝中露出一张清秀白嫩的脸,血红的视线射出,“你……你不是人。”

下人们围上来,争先恐后地给杜松风抹血。

“没事!只是撞破了,死不了!”

“呸!老爷过寿,别说不吉利的!快请大夫!”

另有站在角落里的数仆交头接耳

“是大爷和二爷家的公子。”

“大爷和二爷不是有仇,素不来往么?”

“哎,两位公子真是孽缘,可怜呐。”

大爷乃恒庆元大掌柜,方老员外首徒,李怡之父李重诺;二爷乃瑞福临大掌柜,方老员外二徒弟,杜松风之父杜明礼。

二人从小跟方老员外学习手艺,方老员外一生未娶,将两个徒弟当成亲儿子,连名字也是他给取的,寓意经商之道。然李重诺与杜明礼自小便不对付,又都十分本事,二人成年后,方老员外抉择不下,便将商号一分为二,自己退隐享福。

这便是恒庆元与瑞福临的由来。

那里李怡与杜松风正在互瞪,院外又乌泱泱涌来一群人,几排大灯笼映得四处亮如白昼,映得杜松风脸色更白,李怡面庞更添彤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睡下不久的方老员外在侍从的簇拥下,眯着眼抖着胡子问。

李重诺与杜明礼皆黑着脸,互相狠瞪一眼,同时哼了一声,又同时踏步上前,同样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家儿子怒问:“你俩究竟谁睡了谁?!”

院中陡然寂静,“谁睡了谁”的回音,绕着房梁飘飘然往天上去了。

李重诺与杜明礼再互瞪一眼,厌恶地扭开头。多年来他俩的仇恨只增不减,每年仅方老员外过寿时,才不得不满载着极大的不情愿见上一面。

笼火噼啪。

方府管事贴在方老员外耳边,“老爷,看情形,应是大爷的公子……那个了二爷的公子。”

方老员外拖着调子道:“哦。哎呀,并非什么大事,吵吵嚷嚷的。虽已入夏,但晚间寒凉,两个孩子衣衫单薄,快回屋去再睡睡,别冻坏了。重诺,明礼,两个孩子既有此情意,我看就挑个吉日,把事办了吧。”

杜松风与李怡目露惊恐,李重诺和杜明礼同时回头反驳:“不行!”

杜明礼瞪一眼李重诺,又瞪一眼披头散发的儿子,气哼哼甩袖,“今天的事出了这个门,谁、都、不、许、提!”

然而事与愿违,翌日清早坊间便大肆传开,恒庆元少东李怡睡了瑞福临少东杜松风,是故意的。

一说是李怡不仅是为父报仇,更要借此压瑞福临一头。但有人煞有其事地说不对,其实是瑞福临少东主动诱其睡了自己,借此败坏李家和恒庆元的名声,如此迂回牺牲,令人敬佩。接着又有人说,真正的原因是其他被恒庆元和瑞福临打压的商号下药使计,让其两败俱伤。还有人说两家世仇,但近日有笔大生意非合作不可,两位大掌柜拉不下脸讲和,儿子们就出了奇招。为了生意脸面节操皆可抛,难怪能成顶级商号。

各样消息日传夜传,人们再提起恒庆元与瑞福临时,不谈其店铺货品财力,而是首先问一句“你知道吗?李怡睡了杜松风,是因为……”

十日后。

李重诺带着李怡破天荒踏入杜府,气急败坏找人算账。

杜明礼拍案,“我还没找你,你竟有脸过来?贼喊捉贼!”

李重诺冷哼,“客人上门未奉茶水,连声师兄也不叫,枉你叫做杜明礼!可见养出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

立于杜明礼身后的杜松风一惊,气得几乎站不住。

事情虽已过去十天,但因那些风言风语,他心中的创伤几乎没怎么好。他原本就内敛沉静,如今更宛如行尸走肉。

杜明礼再拍案,“明明是你儿子闯进了我儿子的卧房,你儿子的眼睛长到狗身上了么?”

李重诺身后的李怡“噗哧”笑了一下。

李重诺沉声蹙眉,“笑甚?听不出人家骂我们父子是狗?”

李怡憋着笑摇头,目光一转,去看杜松风。

他跟杜松风同岁,打小就相互知道,但因为两家的关系,一直没什么交情。

杜松风从小爱读书,有学问,模样性情也是清清秀秀寡寡淡淡的,还总爱端着装清高,跟个书生没分别。虽同处商道,但总觉得与他这种八面玲珑直爽利索喜好结交的不是一路人。平日相好的公子哥们吃饭玩耍,也都不爱叫杜松风。

但他俩毕竟是两大商号的少东,难被人拿来比。一说是他身带侠气,杜松风饱含儒雅;另一说是杜松风如梨似桂,而他就是朵大剌剌红艳艳的鸡冠花。

李怡自认心胸宽广,对这些不甚计较,对杜松风也不甚关注,但如今定神去看他,身姿高挑,面容素淡,纤纤一立,确实有那么几分意思。

只是……

李怡嘴角不厚道地一扯。

杜松风额头上贴着块纱布,浑身正散发着一股艰难别扭的气息。

争吵仍在持续,李重诺面红耳赤声音高,杜明礼冷嘲热讽气势稳。

李怡觉得无聊得很,他今日前来与他父亲不同,仅仅是想看看那件事后杜松风变成了什么样。如今看到了,若不做些什么,实在不是他的性格。

于是他冲杜松风打个响指,待杜松风看过来时,剑眉俊眼一挑,又以口型打了个呼哨。

杜松风顿感一阵恶寒,刺耳的吵嚷声中,他扶着父亲坐的红木椅背,一个没站稳,晕了。

又一阵混乱,杜松风被抬到卧房划缓过了劲儿,双眼幽幽睁开。

他以为自己是各处受气郁结不发,能醒过来就没事了。但府中大夫已至,父亲与许多下人们也拥了上来,连李怡父子都恬不知耻地挤到了榻边。

他只好装作平静实则极不情愿地伸手。

大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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