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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昭微垂首,“儿臣不知。”

再多的话也无。

“父皇,此事千真万确,儿臣绝不敢诬陷君后与皇兄。父皇不可轻听轻信!”二皇子高声道。

“兹事体大。”建平帝沉思片刻,“先将此人押入天牢,宴会后,君后与太子禁足宫中。”

韩梦柳没有反抗,随着侍卫从容前行,经过夏昭身边时亦泰然自若。青色大氅轻轻拂过夏昭手臂,风一吹,隆起的肚子有些许探了出来。淡淡的香气越飘越远,夏昭的心突然闷了一下。

天上明月映于手中酒盏,轻轻一晃,便碎开了。

如同他初见韩梦柳时,上元节,月正圆,春风楼里碧水畔,韩梦柳的身影和月光一起投入他面前的水波中,晃得人眼花,晃得人心乱。

第16章你给我钱逛窑子

中秋夜宫中饮宴,二皇子夏纪于平地上扔了颗响雷,原以为能狠狠炸一炸,不想今上却只是轻轻地泼了盆水上去。

韩梦柳押入天牢,除建平帝外,其余人皆不可见。

君后于寝宫玉晓宫禁足。

太子被禁止回府,就宿在少年时进学的小书房中,侍卫与仆从皆为天子亲信。

当夜,建平帝诏右丞相景澜入宫,君臣彻夜相谈。接着景澜告假,有心之人又从那看似随意的一盆水下发现了些暗藏的波涛

太子夏昭是景澜手把手教出来的,景澜之夫程有乃兵部的二把手,长子程熙又是曾经的太子伴读,即便景澜处事圆滑谨慎绝不可能犯结党大忌,但实际上整个景家已经不可避地被打上了太/子/党的印记。

如今看来,那夜建平帝与景丞相,似乎谈得不妥。

再接着,建平帝时常传诏二皇子随侍,更多次夜宿二皇子母妃丽贵妃宫中。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要变天的意思。然而宫中朝中无论如何战战兢兢,民间却没放出去一点儿风声,依旧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九月之初天高气爽,一吐一吸间舒爽畅快。

与李怡相约的五十日之期已至,杜松风来到松鹤楼三楼雅间,一边用茶水点心,一边翻书等待。

李怡很久都没来,但他不着急。因为今日早上,李怡的小厮专门从京城赶来宝禾县给他报信,说今日是李怡生辰,京中有些应酬,但他一定会来,劳烦他等等。杜松风有点惊讶,原来李怡的生辰是在今日,唔,比他略大了半岁。

本想同小厮说改期,但见小厮十分笃定地念了数次李怡一定会来,他便将这话咽了:李怡守信,他只是等等又有何妨?

杜松风没意识到自己在心中又默默地给李怡加了一条好处,和颜悦色地打赏了气喘吁吁的小厮,叫他路上慢些,又请他代问好,并叫李怡路上也慢些。

小厮走后,杜松风想起那日李怡说把他当朋友的话,心想既是朋友,对方生辰不送贺礼不合礼数,兀自纠结了一会儿,总算想出一个他能做到、且来得及、又符合李怡一贯行事作风的贺礼。

此时,望着松鹤楼下热闹喧嚣的主街,沐浴着午后晴暖的阳光,杜松风心中惬意,并有些期待不久后李怡到贺礼时,感谢他、夸赞他的模样。

唔,杜松风合上书本,他多少能想象出那仿似占了便宜的嬉皮笑脸。

近来小腹已经隆起,食量也大了不少,这一下午,他吃了五盘从前并不爱吃的果点,用了两壶茶,跑了三趟茅厕,腹中暖暖实实,却不见饱。考虑到李怡来了估计还要吃一顿,便强行管制住自己的嘴。又读了一会儿书,天色渐暗,双眼眼皮开始打架时,急切的敲门声终于响起。

李怡红着头脸风尘仆仆闯进来,边朝前走边抱拳,“土木公,抱歉久候!”

杜松风打起神迎上去,“李兄言重了,早知是李兄生辰,就该改期。哦,”端正一礼,“李兄,生辰安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啊,多谢多谢!”李怡摇着抱住的双拳回礼,顺势往杜松风身上看。

柔顺的长发以骨簪简单一束,雅致;暖黄的衫正合当下节气,舒服;不宽不窄的肩恰到好处,挺直的胸膛只欠一靠,还有那……李怡突然有点懵,难道方才酒喝多了?

甩甩头再细看,杜松风的肚子……是真地凸、凸、凸出来了。

李怡满脑子浆糊,只见杜松风笑中带着羞赧,又有些羞赧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凸出来的肚子,朝他道:“哦,原本想说完正事再说的,既然李兄发现了,那先说此事也可。”

李怡前后踉跄两步,女儿红的后劲儿真上来了,“你是说……”恍惚走上前,手臂一不小心在杜松风凸出来的肚子上摩擦了一下,无意间完成了父子间的第一次招呼。“你……没去打胎啊?”李怡坐下,灌了几杯茶水想醒酒。

杜松风微笑,“本来想,后来觉得还是算了。”

“为、为啥?”李怡再灌下一杯凉茶,眼前的杜松风让他突然有了个别样的念头。

“我知道,因意外有了这个孩子,李兄觉得麻烦,并不想要,我十分理解,原也不想给李兄添麻烦。但那日我突然想通了,想生下这孩子,父子二人相依相伴,好歹也有个惟亲之人。”杜松风住笑容,面色极为认真,“李兄放心,此事乃我一人决定,此子乃我一人之子,绝不会连累李兄与李家诸人。李兄今后无论娶妻生子继承家业,亦绝不会与此子有任何牵扯。”一抱拳,“我杜松风以性命名誉担保,李兄大可放心。若真不放心,要立字据也可。”

掷地有声,信誓旦旦,一副宽容大度为你着想与你无关的模样。

若此时此地对面坐的是个喜好偷腥不敢担责的缩头纨绔,指不定要怎么感谢杜松风。

可是……

李怡只觉得一团火在胸中烧,有千百句话争抢着出口,跑在最前面的那句便是“土木公枉你见过不少世面读过不少书怎么脑子却是傻的!”可尚未来得及将舌头抻直,杜松风就又笑着开口了

“今日搅了李兄寿宴,实在抱歉。我备了一份礼,望李兄下。”怀中抽出个红纸包往前一推,不用看就知道里头是银票,“听闻近日宝禾县如想阁来了位新公子,说是丝毫不输京城总阁的花魁,想必李兄未曾一会。我已差人去打点了,今夜那位公子只等李兄一人。”

一桶滚烫的猪油浇上李怡胸中的大火,他瞪起双眼身体前倾,“你这是给我钱,让我去嫖相公?”

“唔。”杜松风一愣,李怡不仅没有他想像中的高兴,反而怪怪的,大概是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做。也对,从前他确实不会这么做。只因那次李怡说了把他当朋友,他自然也把李怡当成……嗯,至今唯一的朋友。既是朋友,自然是要做些朋友间该做的事。

想到这里,杜松风点点头,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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