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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顿时碎瓷数片,茶水一滩。

“唔……”杜松风靠墙坐着,伸手搂住恶犬般扑来的李怡接吻。浑身都是火,浑身都难耐,他仿佛一只失了智的小兽,发出绵里带媚,低沉又婉转的喊叫。李怡心头跟着一颤一颤,但神智尚存,生怕伤了他肚子,始终小心翼翼。

……

事后李怡胸膛起伏,将已经累得睡着的杜松风揽进怀里抱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扭打在两人身上的衣服脱好,抖开棉被一起躺进去。

他实在不敢想,他居然真的,就着杜松风靠墙坐着的姿势就把他给办了。方才这家伙叫声不停拼了命往你怀里凑,稍有不满足便不管不顾地索取,让他突然想起曾经狐朋狗友打趣他的话:杜松风寡淡?呵,一群蠢货。

一些想法在李怡心中成型。

嗯,等土木公醒来,就正经同他说。

那边杜松风动了动,皱着眉,似乎不舒服。李怡好心地将棉被给他盖好,但杜松风仍旧动个不停,闭着眼睛贴过来,又缠上了李怡。

李怡异常震惊。

这回他醒着,他清清楚楚地看着睡迷了的杜松风将上回醉酒的场景重演了一遍。

他更加确定了,上回的事,千真万确不怪他!

就跟有人会梦游一样,杜松风居然会梦……那个什么!

睡梦中的杜松风唔唔啊啊地哼,缠得比方才清醒时还要激烈。李怡的头和身体接连再炸,他的老天爷呐……再来一次,接不接招?!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请大家自由发挥想象傻儿子关键时刻的表现~~~

第18章我竟然是这种人

李怡望着怀中人想:他俩已经睡过两回,现在停手毫无意义,何况杜松风如此热情如此美意,怎可辜负。

反正事后打算已经做好。

嘿嘿,把事情这么一捋,李怡反身理所当然地地压住杜松风。

杜松风闭着眼,配合得不能再配合:李怡兴奋得不能再兴奋,抵在那柔软的耳垂边吐气道:“土木公,叫得漂亮,再浪些也无妨。”

他对天发誓,绝无半点对杜松风不敬的意思。在他的认知中,此一“浪”字于诸多荤话中,已是极其典雅。

此言一是对杜松风的真心赞美,二是发自内里强烈翻滚的浓情。

他更觉得,床上直接爽利的杜松风,比床下清高端正的杜松风要好得多。

但不知为何,这句话却成了灌顶的寒冰水。

杜松风突然就睁开双眼浑身僵住,从与上次同样的梦境中惊醒的他仿佛站在一面大铜镜前,清清楚楚地看着里面那个不知羞耻的自己。

这面铜镜还会回放,方才自己睡着后的表现、坐在李怡身上的表现,甚至几个月前醉酒时的表现,都演得清清楚楚。

他满面呆滞,原来这些不是梦,而是真的。

李怡早在发现杜松风不对时就撤了出来,此时亦受了惊。试着伸手晃晃,杜松风猛地拨开他一个打挺坐起来,抱着棉被定定望着虚空片刻,突然泪流满面。

李怡吓坏了。

“你、土木公你怎么了?”

杜松风断断续续抽噎,一口气没匀好,痛苦地捂着嘴猛咳一阵后,甩开棉被下床冲到痰盂边,跪下干呕不止。

李怡越发惊了,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杜松风光着身子,小腹隆起黑发散乱。李怡赶紧披上衣服拿件袍子过去,“小心着凉,你到底……”

杜松风扭头,饱含水汽的眼中蕴着明显的恨意和怨气。但李怡看得出,那恨意并非是对他,而是……恨自己无能的那种意思。

突然杜松风起身,往墙边猛冲过去。

这场面不是第一回见了,李怡熟悉得很,但他感觉杜松风现下的情绪比上回复杂强烈许多,便飞速追过去一挡。接着鼻子狠狠一闷,热流涌出。李怡以掌心一抹,满手血红。

他成功地怒了,攥紧杜松风手腕将人拖到床边,摸到那把匕首,往两人中间一横。

“是我睡了你,还睡了三回!你若悔恨就捅死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像个什么!”将匕首塞进杜松风手心,“拿刀!捅我!来啊!”

“哐啷”一声匕首滑落,泪水纵横的杜松风张嘴呆呆望着血水纵横的李怡,半晌后绝望地说:“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为何、为何我竟是这样的人……”

李怡心想嗯,看来杜松风终于懂了。

其实,他也是刚刚才懂了

杜松风身体敏感,稍微一碰便控制不住泛滥成灾。自己这三回只是正好有了个与他亲近的机会,不小心成了那个诱因罢了。

也就是说,换个旁人也会这样。

所以,自己竟是个这样的人,一向端方谨慎的杜松风受不了了。

可是李怡心中,也不好受。

涂药油涂到最后竟主动吻了杜松风的时候,他就决定,后半辈子就定下是这个人吧。后来又那样了两回,而且还有个小的,他就觉得杜松风保准也能同意了。就算暂时不成婚,单把关系确定下来也可以。

只是没想到,杜松风突然又这样了。

他瞬间明白方才所想皆是虚妄,杜松风根本一点儿也不情愿。

哎,每每跟他搞完就哭闹寻死,他堂堂恒庆元少东李家大公子,也是要面子的好嘛。

将呆滞的杜松风推回床上裹好棉被坐着,李怡随便找了件衣服将脸上手上的血抹了抹,也坐上去。杜松风立刻抖了一下。

李怡道:“放心吧,今日都两回了,谁有那么大神。”

杜松风面色更加难堪。

李怡叹了口气,想方设法劝解:“你……快别这样了,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这事儿也没什么,你当勾栏都是给谁开的?来来往往床上床下,不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么?真没什么,你要想开。若你觉得受了欺负,就冲我来。总之别钻牛角尖,看你方才那个样子,把人吓得够呛。”

“抱歉。”杜松风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偷偷看了下脸被抹得乌七八糟的李怡,“你伤势如何?”

李怡摸摸鼻子,“没事,不流血了。”

“抱歉。”杜松风又小声地说了一遍。

“你呢?还好吧?”

杜松风低声道:“脚有些疼。”

李怡忍不住翻白眼,“扭伤了还蹦得那么欢,你不疼谁疼。”

杜松风脸上飘来红晕,“方才……没觉得疼。”只觉得丢脸羞愧。

李怡看他可怜巴巴的,便缓下语气:“用了那个药油,明天起来能好许多。你……”略一犹豫,“肚子呢?肚子疼吗?”

杜松风摇摇头,“不疼,就是……动得有些厉害。”

“动?”李怡一脸好奇,胎动他听说过,但没见过,有点想摸一下。但杜松风情绪未定,今夜怕是不会让摸。万一又摸出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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