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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柳道,“杜公子当时定是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身旁又无人劝解,这才慌乱了,让不良之人有机可乘。若是平时,杜公子断然不会上当。”

“他那脑子真不知是什么做的,不就是火气大些么,许多人都这样,又没人嘲笑他,他就觉得自己有病了。敢情读了那么多书,都没学过一句‘食色性也’的圣人之言?”又翻了个白眼。

李怡的态度令杜松风十分不满,反驳道:“圣人还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少之时?你年少吗?你马上都孩子他爹了。”李怡嗤笑一声。

杜松风再抿唇,李怡再翻白眼,韩梦柳走过去扯了一下李怡的袍子,“好了,此事既已清楚,责怪的话就别说了。杜公子,你从小一定循规蹈矩吧,男子到了这个年纪,任谁脑中都少不了这些想法,何况你在孕期,这再正常不过。”

杜松风品了一下这话的意思,忍不住问:“那你们俩也是?”

韩梦柳一愣,李怡哼了一声,故意道:“你以为呢,要不怎么你每次一下钩,我立刻就咬上去了。”话音落,他觉得自己这回答相当好,但再一想,似乎又……不太对。

杜松风却是信了,喃喃自语道:“有些道理。”

韩梦柳笑道:“此乃人欲,生生憋着反而不好。”嘴角勾得更深,“若有需要,就再给李兄下个钩。”

李怡一脸无奈,韩梦柳起身道:“我有个安胎定心的方子,这就吩咐厨房熬来。难得相聚,稍后杜公子身体若是可以,不如一同赏灯?”

李怡知道,韩梦柳这么做既是为观察杜松风的身体,也是想让他散心,忘了这场尴尬,便道:“我觉得甚好,土木公想必不会有异议。”

杜松风双目低垂,长睫轻轻扇动,算是默认了。

韩梦柳走后,李怡瞧着杜松风可怜的模样,觉得自己方才说话有些重了。毕竟杜松风不情不愿地大了肚子,在冰冷的家里又得不到关怀,便补偿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这些年来都是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只能自己瞎琢磨,这才走到邪道上去了。”犹豫半晌一咬牙,“以后再有事,但凡你需要个人,找我就好。”

就是再下个钩,也行。

杜松风抱着肚子靠在椅上,下巴往领子里缩了缩,双唇轻动,像是说了句“多谢”。

街面上布置早已做好,待夜幕降临,各色的花灯亮起来,店铺围裹绸挂着灯谜,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三人略用了些晚饭便加入到欢庆的人群中,李怡俊朗,杜松风清秀、韩梦柳致,又皆身量条顺穿着考究,人山人海中亦无比出挑。

“历年上元节,我也就是观观灯、吃吃元宵,灯谜那些考学问脑子的东西,实在不行。”热烘烘的气氛里,李怡的语调欣喜开怀,“今夜就指望着你俩让我开眼界了,不如你俩比比,看谁猜得多?”向右看了看韩梦柳,又向左看,“咦?土木公呢?”

韩梦柳清楚地看到李怡原本正在笑的脸爬上了急切与担心,另有些隐约的愤怒。

“这个土木公,一不留神又跑到哪里去了?”

“莫急。”韩梦柳目光掠过重重人海,既而一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伸手指去,身着白色狐裘的杜松风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前,递了钱,拿了纸包,转身从人群中挤过来。

李怡就盯着他以及他那被轻裘大氅遮得不甚明显的肚子,待他走到近前,便颇不满地道:“你要吃零嘴就说嘛,一个人不吭不哈地乱跑。”

灯影下杜松风面色微红,将手中纸包递上,“我买了些糕,送与你同韩公子吃,今日……多谢。”

李怡没再说什么,示意杜松风走到自己与韩梦柳中间,韩梦柳心知肚明地笑。

途经春风楼,又是一年文会,韩梦柳慢下脚步,李怡回头问道:“韩兄不是讨厌春风楼么?怎又在这里看?”

韩梦柳笑着提步前行,“正巧路过就看看,风景依稀似去年。”

第31章考场当中生包子

建平二十五年三月初十,黎明的天空刚刚露出一丝光亮,杜松风便起了床。今日乃制科考试的考期,念叨许久的日子终于到来,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即将临盆的肚子膨隆下凸,腹重、身乏、体痛接踵而至。他也曾打过退堂鼓想过不去考了,但紧接着又会积攒起浑身的力气:若连这点小磨练都受不住,日后人生种种,他将如何面对?

缓缓更衣毕,打开随身小包,再检查一遍昨晚就装好的东西:文房四宝、一日三餐由考场供给,他只需带上应考名帖,两枚安胎药丸及必须的银两。

推开房门,清晨的气息掠过院里的迎春花,扑面而来。

辰时二刻试场大门外,杜松风斜背着小包挺着肚子走下马车,向家仆交代明日酉时来接,转身行进人流。

“杜公子。”

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回过头,一袭青衫的韩梦柳向他微笑。

“韩公子?!你也要考试么?”

韩梦柳抬手一礼,“正是。”

“原先没听韩公子说过。”杜松风一脸疑惑,“韩公子为何不考科举?”

韩梦柳笑道:“从前是不想考,但前些日子看到杜公子努力的模样,在下心生触动,也有了兴趣,便报了名。”

“唔。”杜松风懵懂地点头。

“我行事随性,你是知道的。”笑中露出一丝狡黠,“你不怪我同你争吧?”

杜松风立刻认真道:“怎会,若是怕这个,不如不来。”

“杜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抬袖一让,“时候不早,你我边走边聊。”

二人并肩而行,韩梦柳瞧了瞧杜松风小山般的肚子,“你的产期是在三月十五吧,即将临盆,不可掉以轻心。”

“近来是比从前难受了些,但尚好。只考两日,又在房子里坐着,应不会有什么。唔,”杜松风清亮的双眼一抬,“韩公子怎知我的产期?”

原以为是韩梦柳曾给他把脉时摸了出来,不料韩梦柳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哦,因为最近李兄总在我耳边提,不记住都不成。”

杜松风一愣,没想好要说什么,试场入口兑名帖处已至。验了名帖搜了身,抽取试房编号。进入试场没走多远二人分开,接着杜松风发觉一路所见之人皆爱盯着他肚子震惊地瞧,若有结伴者,还会交头接耳议论。

他有点不好意思,可又没规定怀胎者不能参考,干嘛要大惊小怪。

不过他的肚子确实有点大,像塞了一床冬天最厚的棉被,别人就算不想看都难。哎,若非当初意外,谁不想爽爽利利意气风发来考试。

都怪李怡。

但……到底还是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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