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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风躺在怀里他在书上看过,斜向下的姿势最能顺应产力。

任人宰割的杜松风此时却在心中念叨:他才不要李怡安抚呢,他会凭自己的努力生下孩子。不过,李怡关键时刻出现,他有点感动。方才说是他的夫君……也是为了尽快带他走吧。

马车行驶起来。

韩梦柳脱下杜松风的裤子,将双腿分向两侧,“杜公子乃白虎体质,疼了三个多时辰,胎水已破,该生了。李兄,你扶好杜公子,杜公子听我号令,叫你用力时你就用力。”

李怡神色严肃,杜松风眉头紧蹙,不约而同地重重点头。

韩梦柳覆手在杜松风凸出的腹顶,待肚皮最坚硬时道声“用力”,杜松风立刻闭着眼睛鼓着腮帮子使劲儿,脸憋得通红。

李怡觉得他这模样很像出恭,又穿着浅绿色袍子,像个青蛙,十分想笑。可再一看,杜松风的肚子比上回见面时又大了几圈,肚皮紧绷发亮,样子也变了形,竟像是孩子即将破腹而出,十分可怕。

而且……

自己手上有血,韩梦柳手上有血,杜松风浑身连头发丝都汗湿了。

他的心紧紧揪在一起,此时此刻,杜松风有多难受、多疼?

“杜公子没力气,孩子下不来。”韩梦柳蹙眉,“李兄,给杜公子喂些吃食。”

“啊?哦哦。”着急拿食物,李怡走的时候手下没稳住,杜松风被颠了一下,又因那句“孩子下不来”,他心中颓丧一脸菜色。所以等李怡拿着烧饼、鸡蛋等逼他吃时,原本除了打滚叫痛什么都不想做的人便撅着嘴扭着头不肯配合了。

左喂右喂都不吃,李怡急了。

挺着个肚子煎熬成这样,居然还不听话!

“土木公你……”本想说你别浪时间赶紧吃了好好生,可话未出口,就见杜松风拼命地挺身使劲儿,手脚绷着,神情视死如归,像是在反驳韩梦柳说他没力气。李怡心中又软下来,什么火都发不出了,只苦恼地对韩梦柳道:“他吃不下,怎么办?”

韩梦柳照看着杜松风下身情形,并未抬眼,淡淡道:“劝着吃,哄着吃,跟他一块使劲儿。”

李怡一怔,低头呆呆望着怀里痛苦挣扎的人,伸手抹去他面上的汗,又将湿发理顺。

“土木公,韩兄说了要吃东西,你听话,咬咬牙,吃一口总比不吃强。别使蛮劲,当心伤着。”哎,这样的温柔软语他从未说过,现在舌头都打结。

握住杜松风的手,指间猛然传来的压力宣示着他现下正受着怎样的痛楚。轻轻分开纤细的手指,在韩梦柳说用力时向掌心一按,传送支持。

杜松风两腿几乎被分成一字,已经很靠下的肚子卡在中间成梨形。

孩子快出来了吧?

过去的十个月,他只知道杜松风要生孩子,要生他的孩子,却未想过这孩子要怎么生。如今看着这骇人的场面,李怡头皮发麻。当初杜松风是怎样下定了留住孩子的决心?

若再来一次,他还会如此选择吗?

若再来一次,自己的所作所为,又会否不同?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外唤:“少爷,到家了。”

李怡一愣,杜松风正绷紧了身体嘶喊,韩梦柳沉声道:“已是生产的最关键时刻,杜公子挪不得。”

杜松风极配合地挺身拔高声调痛叫。

“热水、剪刀、手巾、被褥、参片,家中有的都送到车上来。”韩梦柳再道。

李怡立刻点头,望着痛苦的杜松风,居然有点舍不得离开;想交代给车夫,又怕车夫粗糙做不好。最终只得抻着力气小心翼翼掰开杜松风的手,“土木公,我去给你准备东西,很快就回来,你坚持住,别害怕啊。”

杜松风此刻听什么话都品不出味儿,只胡乱点了点头。

回府张罗好,李怡知道杜松风怕羞,便只让下人将东西送到车前,他亲自往里运。一开车门,就听韩梦柳急切道:“参片,快!”

李怡浑身一凛,放下热水盆冲到杜松风跟前,从怀中摸出参片塞进他口中。

韩梦柳又道:“手巾沾湿给我。”

李怡连声哦哦跑过去,俨然一个万金油打杂的。递手巾时他将脸别了开他不敢看杜松风身下是何模样。

“杜公子,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你需持续用力,要绵长均匀,不可过短过猛。”

杜松风紧闭着双眼再点头,一次又一次地鼓起腮挺起身,双手双脚绷起,汗如雨下。

这画面不断重复,李怡垂手站在一旁,好像世间的一切都已停止,唯有杜松风的努力和痛苦在持续。

他没想到,所谓的“快出来了”居然会有一个时辰那么漫长。即便他亲眼看着,也不敢相信杜松风竟坚持下来了。平时明明挺柔弱,头磕一下、脚崴一下都疼得嗷嗷叫,现在却这样憋着气拼命用力。

尤其是在听到“看到胎发了”、“头露出一点了”、“头露出许多了”的时候,明明看着已经没力气了,却又突然好像浑身换了血一样充满干劲。

是参片起了作用?

还是因为所谓为父的责任?

他也即将为人父,他心中的那股力量,在哪里呢?

杜松风的肚子渐渐平下去,裹着鲜血与秽物的小婴孩被缓缓托出,韩梦柳在婴孩后背上猛拍几下,清亮的哭声响起。

一瞬间,李怡与杜松风虽没看到对方,但都在笑。

杜松风彻底失了力气,两条白嫩修长的腿随意搭着,双手摊着,缓缓闭上眼睛。

李怡吓了一跳,“韩兄,土木公他、他他他……”

“只是昏睡,没事。”韩梦柳裹好孩子,“据我推测,杜公子昨夜在试场中估计没睡,恐怕也没怎么吃东西,否则不至于刚生就没力气。好在后来他坚持住了,也是难为他。现下这一睡,没一日一夜醒不来。”

李怡神色十分复杂,“那他……”

韩梦柳知道李怡所想,笑道:“顺产,胎位正,产程快,胎儿大小也刚刚好。只是因为肚子磕了一下,胎水破得早,疼得厉害了些。”自嘲一笑,“比我那时可好多了。”

李怡呆呆望着沉睡中的杜松风,韩梦柳将襁褓抱起,调侃道:“真没见过这样的爹,孩子出世好一会儿了,居然不闻不问。”

李怡迟钝地扭身,迟钝地接过襁褓,低头一望,一小肉球正哇哇哭,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

“像你多些,还是像杜公子多些?”韩梦柳打趣道。

李怡却认了真,定神看了许久,喃喃道:“这……太小了,看不出来。只是……模样像他可以,性子还是像我吧。”

韩梦柳整整满身血污的衣裳,微笑。李怡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是了,辛苦韩兄。请先到舍下沐浴更衣,我再设宴相谢。而且,”低头再望杜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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