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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一躬。

夏昭摆手令侍从退下,在房门闭紧后道:“怎的如斯客气。”

韩梦柳笑着按了按眉心,“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夏昭坐在桌边,拾起韩梦柳看的书随意翻着,“从前也没见你守过规矩。”

韩梦柳斟上茶推过去,“不守规矩是怕麻烦,可若因此被君后传召,就更麻烦了。”

“父君又传你了?”

韩梦柳点点头,“今日下午,但不是为守规矩的事,是说子嗣。你我婚后,有专人管行/房记录,君后随时可查。你是知道的。”

“父君说什么了?”夏昭扔下书本。

韩梦柳懒散地靠在椅中,双眼有些迷蒙,“不过是着急想要皇子,当然君后说他体谅我是神龙体质,怀胎不易,因此……”

后面的话不用说夏昭也明白。他与韩梦柳大婚不足一月,如今君后只是提醒。若过一段时间还没喜讯,恐怕就要张罗纳新妃了。

“明日我去找父君,我同他说。”握住韩梦柳的手,“以后父君传你,你若不想去,就找借口推了,我来挡着。”

韩梦柳笑了,“整日无事,君后叫我去聊一聊,也能差个心慌。今日之事我并非告状,只是想让你知道,省得哪日君后真同你说了,你又大惊小怪,我还得哄你。”

一语如斯淡漠。

夏昭呆呆地望着韩梦柳,神情几度恍惚后更显疲惫。

他曾有过无数肖想,大的小的持续的偶然的,然而无一不被韩梦柳轻飘飘地击碎,轻飘飘地告诉你,其实你在意的我都不在意。

于是他缓缓地从韩梦柳掌中抽回手,起身。

“依依睡了?”

“嗯。”韩梦柳道,“睡前没看到你,闹了一阵儿。”

夏昭道:“父皇问我功课,便晚了些。”

韩梦柳平静地笑着。

夏昭终于不知可以再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我有些累了,先去沐浴。”顿了一下,期望着韩梦柳留他,或是说陪他沐浴,或者随意说些什么都好。

然而韩梦柳始终只是平静地笑着。

转身走到门口,手搭上门闩,韩梦柳突然问:“沐浴后可要行/房?”

夏昭苦笑,他很清楚这不是邀请,而是循例确认。他未回身,低声道:“都行,随你。”

“那……”韩梦柳顿了一下,拿起书本,又按了按眉心。

“你若累了就睡吧,我沐浴完也就睡了。”

“好。”韩梦柳起身再见一礼,“恭送殿下。”

夏昭低声“嗯”了一声,推门逃走。

同韩梦柳成婚,有了名分,他们终于可以不再避忌任何人,光明正大地携手,光明正大地做一切想做之事。可至今尚不足一月,他却越发强烈地有一种“这婚还不如不成”的感觉

韩梦柳如今是太子侧妃,有自己的寝殿和仪仗,看似多了许多约束,无形中却也获得了自在。

平日白天,夏昭进宫随太傅学习或随侍在建平帝驾前,韩梦柳若无被诏,就在府中读书作画,陪伴幼女,有时也外出饮酒赏玩。毕竟整个太子府中除了夏昭就属他大,只要宫中和夏昭没有禁令,谁也不敢对他说个“不”字。晚间夏昭从宫中回来,他们会一同用饭,再与女儿玩耍哄她睡觉。然后二人行/房,否则的话,就各自沐浴休息。

婚后至今,就是这样的日子。

夏昭泡在浴桶中,热气充盈周身,在难得的放松中细细思量。

成亲至今韩梦柳始终平淡,做什么都不会太开心,不做什么也不会太在意。陪着女儿的时候兴致似乎好一些,但一日之内他至多陪两个时辰,绝不再多,不像自己,但凡有空就想要与他们呆在一处。就连那事也……婚后亲密韩梦柳从不推拒,每每也算投入,让他找不出半点不妥。可他却不似初相识时,一旦触碰就仿佛干柴烈火急不可耐。

是厌倦了?疲累了?

不,随着时日推移,他心中对韩梦柳越发牵挂眷恋,也更加渴慕着完全地拥有。

那么所以,是因为韩梦柳了?

虽然他无论何事都照单全不吵不闹,可日日相处,是真心还是敷衍,又怎会分不清楚?韩梦柳所有的顺从,不过都是因为事已至此,怕麻烦罢了。

于已来说,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相望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亲吻拥抱都至关重要;可于他来说,那些与吃饭饮水并无不同。

不断接受着这样残忍的事实,他怎能若无其事地过?

可若一味放任二人疏离,岂不正合了建平帝与君后当日故意赐婚的意图?也会让有心之人找到更多迫害韩梦柳进而攻击他的机会。

他明明对自己发过誓,这一辈子都要好好保护韩梦柳的。

年轻的太子只觉得浑身充满如山一般沉重的压力,所有事情都找不到解决之法。他泄气地靠在浴桶上,在渐欲模糊的意识和一点点失去温度的水中想:如果韩梦柳对他与他对韩梦柳一样,那么前路无论如何艰险,他都不会有半点动摇与迷茫。

韩梦柳正要就寝,夏昭的贴身侍从突然求见,颇不安地说太子殿下吩咐沐浴不让打扰,可许久过去了浴房中一点儿动静也无,特来禀告侧妃。

言下之意,恐怕出事。

韩梦柳涣散的神为之一聚,披衣下床,直奔寝殿后的浴房。抬手正要推门,侍从却道:“侧妃殿下,是否先通传?”

“不必。”韩梦柳心道人已到门口,他要是真没事早就出声了,还磨叽个甚。直接破门而入,原本满室腾腾的热气已化作冰冷,夏昭赤/身趴在浴桶上。

“太子殿下!”

侍从们惊叫,韩梦柳快步上前翻过夏昭泡在冷水中的身体,一探气息与脉象,悬到颈嗓的心暂且放下了一半。“快给殿下擦干,准备棉被姜汤和凝神香。”

侍从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夏昭裹进棉被送回卧房。太医看过,说是睡着了,水又冷了,一下激住了心以致晕厥。好在只是受寒没有呛水,保证不要起热尽快苏醒即可。

太子府一顿折腾,等昏迷的夏昭进完药,三更已过,韩梦柳让众人回归本职,该休息的自去休息。大伙儿听命退下,间或有几个怀疑担忧的眼神射到他身上,他也只当看不见。

夜间他目力受损,夏昭那虚白的脸过一会儿就变成好几个重叠在一起乱晃。他伸手在那面颊上轻轻抚摸,动作颇为怜惜。一边感慨自己老了,一边感叹小太子果然是个孩子,动不动就给人找麻烦,然后再仔仔细细地给他把脉,再将内力输送给他,助他抵御寒气尽快苏醒。

小太子也曾给他输过内力,今日就算是还他了。

半个时辰后,夏昭悠悠转醒,懵懂地望着原本应该在睡觉的韩梦柳。

韩梦柳将他的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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