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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瞬侧身一挡,再恶狠狠地瞪着那三人,“只要你们放了他,我就听话,否则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有无数种办法或落胎或自尽,你们休想得逞!”

“土木公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能……”李怡急得在木栅栏牢门上来回撞,“你、你你你……”

“李台,事已至此,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杜松风红着眼眶微笑。

三人神色戒备地凑在一起嘀咕,长衫人道:“那药十分特别,必须要怀胎之人清醒健康,血才会有用,因此用迷药或强行绑走恐怕不行,我看……跟寨主说说?反正另一人也没用。”

“倒也是这个道理。”

合计好了,三人要杜松风稍安勿躁,转身离开了牢房。

李怡急得两条胳膊伸出缝隙使劲儿晃,嗓子几乎喊破:“喂!你们等等!别去!如果要救人,或许还有其他办法!你们听我说,让我见见你们的寨主!一定会有办法的!喂!别走啊!”

“嘭”地一声,大铁门再度关上,李怡面红耳赤原地跺脚。

“李台,算了。”此时杜松风异常平静,“也许这就是命吧,能救了你,也挺好的。”

“命你个头啊!”李怡气急大吼,“这是什么鬼地方?都是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人?你就甘心留在这里做什么鬼药材吗?!我为什么要你救?我是你夫君,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明明是我拼了性命都要保护你们的!为什么要你们舍命来救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服!”

“李台你别这样……”杜松风鼻子酸得发痛。

“我不服。”李怡垂着头捏着拳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要救你们出去,我要一辈子都保护你们,决不食言。”抬头笃定地望着对面牢房里的杜松风,“方才我问你的问题,不管你怎么回答,总之我,还想继续同你处下去,一直处下去。”

“李台……”杜松风动容,“你不是说同我相处很累么?”

“累也要处,总之非你不可。”李怡笑了,“反正你同我相处也累,扯平了。”

“我……”杜松风抿起唇垂下头,双手微抖,“我知道我的性子不好,但是,但是你要是愿意跟我处,我就可以……改改。只要你别什么事都瞒着我,尤其是生意上的事,只要你同我商量,好好说话就行。”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我也是。你说你要改,那我也改改就是了。”李怡认真地笑着,“先前不让你开书坊,是觉得从没做过,咱俩单打独斗,怕亏了钱。不过转念一想,衣饰木器珠宝这些恒庆元和瑞福临都做得极好,你我也的确当另辟蹊径,而且你也喜欢,咱们就做书坊,只是要多做些功课。”

杜松风开心地抬起眼。

“而且,我这二十年来的确是随意惯了,我能改,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说着,但是,你要说得温柔些。生意上的事,你的坚持也有理。我也是幸运,至今遇到的主顾都不错,真要哪天遇上个人品不佳的,我那一套确实也就没用了。”

“但,各有各的道理。”杜松风道。

“是,各有各的道理,如同你我。但只要你我互不嫌弃,愿意一直处下去,解决问题的方法一定有。你我一同寻找,一同尝试,好么?”

杜松风使劲儿点头。

“说真的土木公,你先前信誓旦旦说这辈子都不成婚,如今却愿意与我成婚,我……真高兴。我觉得自己是个相当有本事的人。”

“我也一样。”杜松风白皙的面上嵌着清亮的眼眸,在一点微弱的晨光下,就如梨花那么好看,“你认识那么多厉害人物,譬如韩公子、竹歌公子,可你却选了我。最初我以为你是因为孩子,但后来我知道不是。就像我最初也以为同你做朋友是因为孩子,后来我才明白过来并非那么简单,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常常想着你了。”

“土木公。”李怡从木栅栏缝隙中伸出手,杜松风也伸出手,两人不断努力不断靠近,指尖轻轻触碰,热流在心头游走。

“哎,他们怎么就不能把咱俩关在一处呢。”李怡道,“否则我现在就能抱着你了。”

“李台。”杜松风抿唇,神色郑重,“听我的,我留下换你先走,你逃出去后再找人来救我。他们方才说了,要用三个月,还要清醒健康,我肯定不会有事。”

“可我们这么想,他们一定也这么想。若我真走了,再带人回来救你,他们岂不就是被一锅端了?所以他们一定会口头答应将你稳住,假意放了我,扭头就会再把我抓起来甚至杀了灭口。”

杜松风眉头紧紧拧起,神色暗下去。

李怡又用力拿指尖戳了戳他,“但没关系,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们就找时机,最好能……”

大铁门突然又响动起来,二人迅速手站好,这回来的是先前带头的那个小年轻一人。

那小年轻来到杜松风面前道:“我们寨主同意了。”从怀中摸出钥匙串打开李怡的牢门,“算你走运,一路滚出去吧,没人拦你。”

李怡看了杜松风一眼,默默地走出牢门,越过那小年轻几步,突然冷不丁回身一个飞扑压倒那小年轻再骑上去,左手捂住小年轻的嘴,右拳照下巴与脖颈那里猛砸。

他没学过功夫,如今只知道狠狠地打、哪儿疼打哪儿、这是唯一的机会,坚决不能让这家伙起来!

他憋着气,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只觉得手底下砸的是个棉花团。

“李、李台,他昏过去了……”杜松风又呆又惊地看着。

“啊?这么快……”哼哧哼哧停下如风的拳头,李怡歪头一看,人确实昏了,脸都砸歪了。事不宜迟,他再将钥匙串摸出,上面挂着一大两小三把钥匙,看来就是这大铁门和两间牢房的。

杜松风那边的门也被顺利打开,李怡又扒下那小年轻的衣裳让杜松风匆匆一穿,拉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大铁门。门外是个颇大的空地,周围一圈房屋,四处摆着兵器架、篝火堆、插着旗子、养着马匹,东面有个木头桩子扎起的大门,的的确确是山寨的模样,而奇怪的是竟无人巡守。

他俩来不及细想,奔着大门就跑,刚出大门就听见背后不远处有人声,像是来追他们的,于是便更没命地往前冲。不知周围是什么地界,但总之只要朝大路上跑,多跑一步都是好的。

冬日清晨的原野风声呼啸,他俩衣衫单薄,浑身却血脉贲张,沉重的脚步声与激烈的心跳声应和起伏。

渐渐的,李怡觉得自己掌中杜松风的手有些抗拒,他赶紧停下,双手握住杜松风的手,喘息道:“跑不动了?”

杜松风皱着眉,“肚子有点疼,不过还好,先跑吧,万一他们追上来……”

“你别跑了。”李怡坚决制止,四处望去,“我们跑了挺远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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