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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到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纸钞。一块的两块的,五分的一毛的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两百二十块。

湛九江认出来,其中有一百二十是他拿过去让梁季文买小米的。湛九江看着这些钱,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难过,但日子总是要过的,他刚入职,什么事情都要从头开始学,事情也比较多,不过他上手快,性子也比较温和,半个月干下来整个工会的人对他印象都不错。

梁季文是偷偷跑出来的,梁爸爸照例说要送他,但不想再经历一次湛九江走的时候那种离别,三点他就悄咪咪地起来,扛上拾好的东西,又给家里留一堆的物资尤其是家里几个小孩,他都悄悄地把他们的小柜子塞满了,全是拆了包装的小零嘴。

坐在火车上的时候,他又想起他送湛九江去锦杉市的场景,他现在还记得湛九江哭肿的双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往他怀里蹭,衣服上都是他的眼泪鼻涕。不过看他难得脆弱的样子,又觉得心疼,小动物似的把脑袋埋在他衣服里,轻轻蹭着向他撒娇。

哎梁季文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又浮起湛九江来送他的时候,倔强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但看他的眼睛里好像又有很多的情绪在翻涌。有点悲伤,有点固执,还有一些......他看出来了,但他不想去思考。这几天,他脑子一直很乱,他不是一个什么不懂的人,相反,他懂得很多。两世的相似度很高,但不同的历史还有一些不同的,比如说前世他们就有几个男后,所以在现代,男男结合虽然还是少数,但也是合法的存在。

他在湛九江之前,从未喜欢过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的还是女的,但既然已经喜欢上了,他会坦然接受,而且对象是湛九江的话,他接受良好。但问题是湛九江会接受他吗?时代会认可他们吗?他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但他不想湛九江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他的小河,应该是活得肆意自在的。

而且梁季文还有一个考量湛九江年纪真的不算大,而且经历的事情也少,他不确定湛九江是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是将亲情友情不小心当成了爱情。

梁季文伸进口袋里,摸摸了前几天湛九江给他寄来的信,那封信他已经看了十七遍了,看完了也不舍得放起来,每天就贴身带着。好像这个人还在他身边一样,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湛九江半个月不在身边,他就觉得很难熬。

“锦杉站即将到站,请在锦杉站是下站的同志们带好行李物品,注意不要推嚷,留心小孩和老人。”

梁季文就带了一个小包,其他东西全在空间里,一听要下站了,他将包一拿,坐在位子上等着下车。

“锦杉市到了,请下车的同志们......”

梁季文思考了很久,还是买了一张经过锦杉市的火车票,说到底,他还是放心不下湛九江,但他没有提前和湛九江说好,想着自己悄悄地去看上一眼,就看一眼。

他不着急着下车,就等着人群一点点减少,正好上车的乘客也过来了,梁季文站起来给他们让位,自己把行李举过头顶。

梁季文后面有好几个乘客一起推着他让他快走,他侧过身让人走过,正好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带着孩子,后面有俩大男人正推搡着女人往前走。女人抱着孩子,咬着下唇,眼睛里泛着泪花,孩子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不声不响地被女人抱在怀里闭着眼睛。

“这两位大哥,请稍等一下!”梁季文突然出手,行李袋子往脚下一扔,一手一个扣住了两个男人的手。

“咋了?”其中一个男人看起来不是很好惹,凶狠地瞪着梁季文。

“这位同志,请问你认识烈阳大队的陈爱国吗?我是他侄子钱大胜。”梁季文问的是女人。

“你废什么话,你问人就问人,瞎抓我干啥?你是要搞事情啊,大兄弟!”男人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梁季文的大掌,又听他问女人话,心里就有点急,大声嚷嚷起来。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同志我和你说,你这是恶意找事情!”另一个男人也凶狠起来,另一只手握着拳头就要往梁季文的脸上揍。

女人不说话,只是连忙点头,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死女人,你就咋认识啥陈爱国了呢?你别看到一个男的就想扑上去,你个不要脸的臭xx!”脾气比较暴的男人气急败坏地朝女人吼,骂骂咧咧地想要伸脚过去踹人。

“这位同志,你有话好好说,这是你媳妇吗?我瞧着不像啊,女同志应该不能说话吧,我记得他是我叔老婆的侄媳妇啊。”梁季文一脚过去,直接把男人的腿给踹了,男人惨叫一声,痛苦地把脸皱成了一团。

“啊......”女人呜呜咽咽地叫着,不过声音很小,她一边点头,一边往后推,吱吱呀呀地比划着什么。

“你别瞎说!这臭不要脸的是我媳妇,我花了一百块钱娶回来的!”男人急了,也顾不得疼痛,被梁季文抓着手,但还是往女人那里够。

“就是!那臭女人是柱子哥明媒正娶回来的。”另一个男人附和道。

女人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到后面梁季文把后面的人堵住了,她连忙拔腿就跑,可没想到在她前面还有一个人,扯过她的胳膊,用身子把周围的人撞开,就要拉着人跑下火车。

梁季文一看情况不妙,放开两人,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裹就往拉着女人的男人头上扔。

男人被砸了一个踉跄,但还是跌跌撞撞地扯着女人往外跑,但这时候其他乘客也瞧出不对来了,好些个汉子从座位上起来,上去拉着男人不让跑。男人紧张地挥舞着从裤子里拔出来的小刀,脸色狰狞地胡乱挥舞着。但现在人的身体都比较好,大家伙都是从混乱中过来的,根本不怕男人的威胁,在狭窄的过道里,三两下就把人抓住了。

女人逃脱了魔爪,崩溃地坐在地上大哭,没有声音,只有微弱的呜咽声。两个离得近的大妈起来扶起她,给她递上手帕,乘警这时候也过来了,问:“这里是怎么回事啊?火车马上就要再次发车了,要下车快一点。”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他、他、他还有后面那个准备跑的家伙,应该都是人贩子。”梁季文冷静地说。他当了好几年的兵,后来又出了各种各样的任务,对罪犯和气息十分敏感,但是他一看女人和孩子就觉得不对,后来一试探,果然不对。

听梁季文这么一说,乘警马上就紧张起来了,后面的乘客不管真假,已经把人给抓起来了。

火车继续开,梁季文和乘警去了一趟派出所,审问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把事情搞清楚了。

女人叫杜美娟,是j省人,住镇上,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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