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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的同事,现在两人的关系不说有多好,但也没一开始的互瞧不上眼。

三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是把人都给安排好了。湛九江的手酸得不行,两千个名字,就算是只写一遍都有五千多个字,还不算改动的。

高海清出去贴表了,梁季文就给湛九江揉手。从手掌到手指,一根根地都给照顾全了。

湛九江凑到梁季文的耳边,悄悄跟他说:“我腰疼腿酸,你晚上帮我按按呗!”

“那你乖乖的,吃饭别让我叫,洗澡别赖着不走,睡觉不……”

梁季文话还没说完,就被湛九江竖着眉毛推开了。

他们又在办公室等了一会,陆陆续续地有人过来要调时间,湛九江在表上提前留了空间,改动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下午五点的时候,来调整时间的人已经很少了,湛九江把表交给高海清。高海清抬头惊讶地看着他,湛九江冲他友好一笑,说:“我最近请假了,不常过来,如果有人要换班的话,还得麻烦你帮忙改一下了。”

这时间表应该是由湛九江,算是他的权力之一,高海清还挺惊讶的,湛九江能把这个交给他,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不太喜欢湛九江,总觉得湛九江抢走了他应有的机会,工作中也多有针对,而湛九江对他也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偶尔还会刺上两句。

“不麻烦。”高海清抿了抿唇,接受了湛九江的好意,但让他说句谢谢,他又觉得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只能勉强向湛九江挤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湛九江心里也是挺尴尬的,但好歹是这么久的同事,共事的时间可能也就这几个月了,他还不想把两人的关系搞得很僵,今天高海清主动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湛九江也就顺势而下,起码别在这段时间内再吵起来。

湛九江自认为是个小心眼的人,本来他就没怎么招惹过高海清,今天还要他去给人找台阶,心里怪不舒服的。

“晚上吃酸菜炖排骨,再加点粉条进去,煮一大锅就当晚饭了好不好?”让湛九江去下高海清的台阶,就是梁季文给拾掇的。湛九江不爽,梁季文得负责哄好了。高海清给湛九江台阶,湛九江下了,心理上湛九江又是想要站在高处不想下来,这时候,就得梁季文再搬一个台阶来让湛九江上去。

“还要再加点嫩白菜和年糕。”湛九江脾气大,爱使小性子,但是也特别好哄,只要梁季文有哄他依他的意思,就特别乖。

酸菜炖排骨在炉子上咕噜噜地冒着泡,水汽和香味顺着破掉的水泡翻滚上来,湛九江吸着口水在锅旁边等着,恨不能就搬个小板凳过来扎根在这里待着了。

陈秀丽家的几个孩子挂着口水咬着手指甲,垂涎欲滴地盯着锅盖,湛九江看也不看他们几个。这家人最喜欢赖人,要是他一心软给他们点甜头,保准天天跟个狗皮膏药似地黏着他。他站着这里,大半原因就是要防着他们,这几个孩子胆子忒大,只要人一不注意,就敢伸着手往锅里抓肉。

“看啥看啊!我是没给你们吃还没给你们喝呀,天天瞅着人家锅里的,咋地,嫌你爹妈没办事是不?!那你们找个有本事的人当你爹妈啊!你爹妈没本事,没法子见天地给你们炖肉煮汤,你们找有本事的人去,天天去过腐败日子,吸着劳动人民的骨髓”

湛九江最讨厌陈秀丽的就是这点,嘴欠儿心小,瞧不得人好,说话还拐弯抹角指桑骂槐地喊。她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的,有事儿都是陈秀丽出头,他跟个聋子似的,什么也不出声,什么也不出头,非得人家打上门来了,又装出为了老婆孩子什么都能豁出去的样子。

“什么就叫做吸着劳动人民的骨髓啊,合着炖点骨头汤,就是吃人骨头是吧?那天底下的人就都得吃人骨头了呗。人好好工作,为家庭为人民为社会做贡献,结果到了你这就是过腐败日子,那你家吃过肉吃过骨头没?”湛九江在跟陈秀丽的长期斗争过程中总结出一个铁律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不能跟她讲道理。

陈秀丽心中不太敢跟湛九江正面对上,被堵了回来,她只能拿自己闺女出气。她随手抄起手边的扫把就往大女儿身上抽,一边打一边骂:“没出息的东西,闻到香味就走不动道了,小的时候就能被香味哄得走不动,长大后还不得让臭男人拿点肉骨头就给哄走了!”

湛九江皱眉,陈秀丽不是一个好邻居,更不是一个好妈,她的几个孩子在周围都不受欢迎,湛九江烦他们,但是更讨厌陈秀丽。

“干嘛呢干嘛呢?秀丽,你家的晚上要上工,早点给他整点吃的,现在任务时间紧,工作忙,都尽点心!”可能是外头太吵了,姜大姐端着碗就出来了,没提之前两人的话,就只说让她在工作上上点心。

陈秀丽不在钢铁厂工作,但是她男人在,她可一点都不敢惹姜大姐,扔了扫把,匆匆忙忙地就去做饭了。她男人脾气差,要是让他晚吃上饭,她说不定就要受一顿打。

梁季文完衣服回来的时候,湛九江和陈秀丽的短暂交锋已经结束了,其实陈秀丽也就敢在梁季文不在的时候刺一刺湛九江,平时她都是看到梁季文就躲着,能不被他瞧见就不被他瞧见。

买来的肉骨头被剔得很干净,是货真价实的骨头,好在梁季文有金手指,糊弄着就瞒过众人的眼睛把带着肉的肋骨加进去藏在锅底,再被满满的酸菜和年糕一遮,虽然也有肉香,但没人会想着下面又一锅底的肉。

湛九江闻了好久的香味,都快等不及了,看着梁季文回来,连忙把盖子打开,酸菜的酸味和骨头肉汤的浓香跟炸.弹爆炸了似的,能把人鼻子都给轰烂。湛九江深深吸了几口,然后哗啦啦地倒了一大盆的白菜。锅本来就不是大锅,白菜一倒,都冒了尖尖儿,但白菜这就看着多,入锅没一会儿就乖乖缩小了体积。湛九江喜欢吃熟了却还脆生生的白菜,白菜一入锅,梁季文赶紧把衣服扔床上来把火给灭了。

炉子都是用煤或者木柴烧的,灭了就这么放着可惜,梁季文拿了两大个红薯埋进去,再倒了一壶水在上头。这样,等他们吃完饭,水能烧开,晚上还有顿夜宵可以吃。

“今个儿又吃肉呢,味道这么香,真是有福气!”

梁季文这边有可以接水的地方,每天几乎就没断过人,时不时的也有人会跟梁季文说上几句,梁季文也习惯了。

“这不是给九江压压惊嘛,我也就是跟着九江享受了一把。”梁季文也知道吃肉是怪打眼儿的一件事情,所以平时都是真去买肉了才在外头做一做,不然都是偷着吃的。他和湛九江折腾,但也没到被人嫉恨的程度,所以聊了两句,对方打完水也就回去了。

湛九江和梁季文的日子是许多人都很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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