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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的时候买的,以前的地契,后来的各种证都是齐全的。而且屋子前几个月才修整过,各个屋子都是好的。”刘素安想卖这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一直没能卖出去。三进的屋子光是占地面积就有一千平,除非好几户人一起买,不然很难卖出去。

附近的邻居倒是有过来问的,但开出的价格就跟玩似的。说真的,刘素安看不上那几万块钱,她在莓国一个月就能挣二三十万莓元,几万块人民币换给她还不够买一套衣服的。

但她就是不想便宜了那些人。她妈多好的一个人,以前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结果呢?她看着她妈身上的冻疮、伤疤和烫痕,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她都不敢想她妈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他爸把她和她哥送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个人,结果才过了十年,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爸爸了。

她知道有些邻居也偷偷接济过她妈,所以她回来了,工作、钱、外汇,能解决地都想办法的解决,但这并不代表着她要给她们占那么大的便宜。

她都打听过了,这个四合院本来是七八年三月的时候就要交到她妈的手里的,结果她十二月份回来的时候,她妈依然只能蜷缩在院子角落里,大冬天的缩在破破烂烂的被子下哆嗦得两眼发白。雪堆得那么厚啊!她妈连自家的屋子都进不去!那时候她几乎是发了狂似的那四合院里住的上百号人给赶了出去。什么脸面什么风度全不要了,她就只想发泄!

“你们可以先在这里转一圈再去嘛,这样也能有个参照,不买也不要紧。如果买的话,价格也是能商量的。”刘素安也是有些急了,莓国那边的有些事情可以通过电话来解决,但一直不回去也不是一个事。

她在这里待着也不习惯,关键是她妈,她想找点带她去大医院好好看看,但老太太就是不肯走。她倒也找过人扮演买房的人,但她妈遇到这事就得很,假证根本逃不过她的眼。

她本来是打算着,这个月月底就走的,房子卖不掉就不卖了,放着就放着吧。不过有人能买走那是最好的。

湛九江犹豫了会,看向梁季文,梁季文朝他点了点头,湛九江才高高兴兴地跟着看房子去了。

四合院以前被拿来安置过很多人,很多地方都被破坏了,但回来刘素安有找人一点点地翻新修复了,砖雕、垂花门还在,画也还剩一些。湛九江一圈走下来,虽然不好意思细看,但也很满意了。但想到那个一百平的四合院要价,又算着这个的面积,手指都快不够了,反正他越算越沮丧。

刘素安在旁边看着两人的神情,心里暗喜,她知道照国内的这个环境,没多少人能拒绝这里的,如果这两人性子不坏的话,她就准备卖了,价格低点就低点,她也不在意那么些钱。

“谢谢刘姐,我们再想想吧。”湛九江笑得不好意思,他虽然很喜欢这里,但他手里实在是没那么多钱,这样的四合院少说都要四万,他和梁季文又没有存钱的习惯,能有一万都够呛。

梁季文和湛九江又去找那个高个男人,但他不在,两人围着那个四合院转了一圈,有个刘素安那个漂亮的大四合院做比较,这么瞧着怎么都不好。

“梁季文,咱们还有多少钱呐?”湛九江垂头丧气地问,有比较就有落差,他现在就眼巴巴地想要买大四合院了。

“七千多八千块吧。再把丝丝几个手里的钱全拿出来,过一万是没问题的。”今年过来,黑市里的氛围好了很多,黑市都快变成半明面上的了,几个街道上还有专门组织开放自由市场的,好多附近农村的人都担着自留地的出产来摆摊。

梁季文他们的生意也好做多了。原本一晚上卖三四十斤很困难的,现在一晚上五六十斤都打不住,钱自然来得就快了。只是可怜了湛九江,他撕包装袋撕得手都要抽筋了。

“哎”湛九江蹲在地上叹气,眉毛皱得都要打结了。

“叹什么气啊,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梁季文伸着指头把湛九江的眉心揉开,另一只手往他怀里塞。

“什么呀?”入手是冷冰冰的触感,有点硬,他低头一看,只见一片金光闪闪。对啊,怎么把这个小东西给忘记了!

七十年代国际黄金市场可是一个牛市,湛九江前两天再图书馆看到复印的外文财经杂志,黄金价格已经超了两百莓元一盎司。要知道,六十年代的时候一盎司黄金才三十五莓元,之前更是稳定在二十莓元。短短二十年,黄金价格差不多就是指数型增长的。

梁季文是不太想把黄江花出去的,因为他很清楚,再过二三十年,上千莓元一盎司都不再是多稀奇的事情。但他现在手里没多的钱,反正他手里有几十上百公斤白捡来的黄金,花出去就花出去吧。

他俩回来的那些金银器首饰,别说湛九江,梁季文也是绝对不会拿出去的,梁季文先拿了三根五百克的黄金,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最后梁季文跟刘素安商量好了,四合院按四万人民币的价格卖给梁季文和湛九江,梁季文按照国家给的汇率换成两万美金,再折成黄金。

刘素安觉得占了大便宜,很不好意思,她是知道黑市行情的。按照黑市价格来,梁季文只要给一斤多一点的黄金就可以了。她主动把黄金给抹零,又给了一些五百多美金作为补偿。她这次过来也没带多少美金,到这里用的也多是侨汇券或是人民币。最后梁季文要给五斤的黄金,也就是五块五百克的金条,他先给了三块金条作为定金。

三人约好明天一起去办过户手续。

回去的时候湛九江兴奋地不行,一路捂着脸直笑,梁季文也忍不住傻笑。

等一切手续办好,刘素安就急冲冲地定好机票准备回莓国了。老太太还有点无所适从,提前几天去签过字,即使脑子坏得再厉害,她也是知道的,这个房子以后跟她彻底没关系的。

小外孙小外孙女给她找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漂亮小玻璃瓶,在墙角抓了一小撮土。她的手早就不行了,抖得厉害,一小撮土没多少进了那个丁点大的小瓶子,两个孩子要帮她,她没应,只是笑着看着瓶底的那一点点灰褐色的尘土。

“老头子,我走啦。”她那双跟老树皮似的手按上灰色的墙,“再等等我,等我下次回来了,我们就能再不分开了。”她笑着,一如当年踩上轿子那样,带着一点羞涩一点向往。

刘素安在后头看着,断了线似的往下坠,视线模糊得分不清人影。

好歹有过交易,刘素安一家人走的时候,梁季文和湛九江去机场告个别,顺便送了一个小小的陶瓷摆件给老太太。两个白发苍苍的小人满面笑容地穿着红衣服抱在一起,小小个的,一只手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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