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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土包

吃完酒店送来的餐食，顾河抱着他的狗，到凉台吹海风，他刚才喝了瓶红酒，微凉的海风滑过脸颊，心也跟着酥酥麻麻起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一声压一声的落入耳中，顾河揉着毛茸茸的狗脑袋，心里一动，喃喃：“bailly，我们到海边走走吧。”

bailly舔了舔他的手心，顾河起身打开了门，海浪声更加清晰，顾河循着白天的记忆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海边走去，湿漉漉的海沙沾在顾河裸露的脚踝，痒痒的，bailly一眨眼没了影，顾河不担心他，反正迟早会回来，喊了一声：“别下水，我可不会给你洗澡。”，远处传来几声狗叫，顾河哑然失笑。

吹着凉爽的海风，顾河不由得想到老陈，这王八蛋搞得还挺像模像样，酒是酒店送来的，老陈特意送给他喝，说是珍藏了许久，顾河吹了一会儿海风，酒劲儿就上来，顾河不心中骂他，bailly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回到顾河身边，它还是下海了，裹了一身湿咸的海水，溅顾河一头一脸，还大胆地把它的两只前爪搭在顾河胸前，顾河只能无奈地训它：“bailly，下去。”

它闪电一样地又窜出去，后腿带顾河兜头的一泼海水，顾河拿它没办法，撂下一句：“我回去啦，你自己玩。”，说完就沿着浅浅的海水往回走。

脚踝沾了海水，裹上更厚的细腻海沙，若是在白天，身后就会有一连串的脚印，身后响起细微的声响，顾河抿嘴笑起来，也不回头，慢慢走回别墅边。

别墅透过落地窗淌出的灯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直到将顾河整个身体都笼罩，他穿着休闲上衣，下`身一条随意的家居短裤，这才笑着转身，没有预料中湿漉漉bailly跳到他身上，顾河起笑容，抬头望黑暗中看去，瞳孔一缩。

光线与黑暗的交界处，站着一个人，顾河瞬间沉下脸，脱口而出：“你是谁？”

黑暗中的人往前一步，彻底暴露在光线中，来人似乎比他还要害怕，过长的头发被海水打湿，海藻一样贴着白`皙的脸颊，湿漉漉的漆黑眼睛看向他，小心而又胆怯地伸出手，指尖还在往下滴水，白得像颗小珍珠，他还要往前走，顾河出声：“别动。”，低沉又迫人，来人顿时被吓住，手指垂下，抓着不合身t恤的下摆，顾河顺着他的手看他身上的衣服，皱起眉头，全身上下，都像是捡来的。

顾河与他对视，看他黑漆漆的眼睛，看他明明想要靠近自己，却不敢过来的样子，bailly这时候回来了，跑到顾河脚边，瞬间嗅到生人的气味，脊背的毛竖起来，不善地盯着他，朝他叫了几声。

他才看见bailly，瞬间就别开了眼睛，抓着衣服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看着顾河，小心地往他这边走，更是在bailly发出叫声后，被脚边的石头绊倒，跌落在沙滩上，眼睛红透。

“bailly。”，顾河叫住还要向前的狗，掏出电话，拨给老陈，老陈又从哪给他搞来这个土里土气的包子，电话响了几声，老陈就接通，在那头嬉皮笑脸，“怎么样，玩得怎么样？”

“老陈，你又给我打哪找来的土包子，嗯？”，顾河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像是摔疼了膝盖，一片红红的，也不知道揉，红着眼睛，怯怯地看他。

“什么土包子，哎我可没给你找人，这事我没干，别想赖在我身上。”，老陈喊冤，在那头装哭。

顾河冷哼一声，不听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沉着脸叫了一声“bailly”，进了别墅。

bailly还想吓他，恋恋不舍，不时扭过狗头盯着他，他这下子连抬头都不敢。

顾河又开一瓶红酒，打开一部英语原声电影看起来，bailly带了一身的海水，被顾河命令着坐在一边，不许上沙发，只能可怜地摇着尾巴，这部英语原声电影，顾河很喜欢，看得认真，bailly在旁边待不过一会儿，就回到凉台，朝外边的人叫唤，bailly是德牧，在灯下吓人得很。

那人怕它，坐到了台阶另一边，bailly又跑到那儿去叫唤，吓得他站起来，站在台阶下细软的海沙上，低下了头。

顾河被它吵得不能静心，扭头叫他：“bailly，回来，听话。”

bailly不听，叫得更大声，龇牙咧嘴的，顾河只能关掉电影，来到落地窗前，那人就坐在台阶上，背对着他，t恤显然不合身，松松垮垮，肩上还开了线，露出一片白`皙的肩胛，听见顾河的脚步声，扭头看他，亮亮的眼睛碰到刺眼的光线，半眯起来，好一会儿才颤着睁开，眼角的薄红还没消，嘴唇浅红浅红的，仰头露出他不大的喉结。

他显然想与顾河亲近，却怕bailly，隔着落地窗，默默挪到顾河身边，垂着睫毛不敢看bailly，顾河心中骂起老陈，难为他，从哪找来的这土里土气的包子，既然他想进来，他就让他进来，顾河冷着脸打开了门，盯着他的脸。

bailly一下窜到那人身边，贴近他的膝盖嗅，他很害怕，伸出手要抓顾河的手，顾河避开，看着他眼圈慢慢盈上眼泪，才淡淡开口：“bailly。”，打了一下他的狗屁股。

一人一狗，坐在沙发，顾河扭头看他，他显然被吓得不轻，许久才回神，惊奇又胆怯地看着别墅内的摆设，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亮着的壁灯，被烫到后又缩回手，顾河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问：“老陈叫你来的？”

顾河一出声，他就不敢乱动，学着顾河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盯着顾河的眼睛，茫然地摇头，可顾河让他进来，又弯嘴笑了笑，嘴角有个小涡，懵懂又纯良。

顾河心里冷笑，老陈是越来越没用，挑个人都不知道，真的还是装出来的，都分辨不出。

他看起来有十八岁，或者是更小，顾河打量他不安的脚，白净净的，带着细腻的白色海沙，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顾河扭头看向身后吓人的bailly，对他说：“过来。”

第二章:警局

他抬眼看顾河，漆黑的眼睛映出顾河的脸，他怕顾河身后的bailly，可顾河对他伸出了手，他又想亲近顾河，只能慢吞吞地朝顾河这边挪，离顾河还有半米的时候，不动了，朝顾河摇头，白`皙的指头却是勾住顾河，让顾河过来。

顾河看他珍珠一样白的手指，挣开了手，他有些慌又不解，紧张地看着顾河，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bailly非常聪明，把狗脸放在顾河肩上，这下一人一狗都盯着他看，他连看顾河都不敢，顾河不由得想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