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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卢社顶着卢卡斯中年发胖、五官平平的红头发大叔外表在海里冲了一小时浪。最后再一次确定，相比第二世界，他还是更喜欢现实世界。

因为不知何故，对于他人无比真实的第二世界，对他来说就像纸糊的。

卢社再次回归现实，义体托运公司已经将三人送到指定地点：贡林流金百货城。丽丝小姐决定带两个大男人逛街。“逛还是可以逛的，记住别买实物版，买二世版。”丽丝小姐不放心地嘱咐他们，“别听导购的鬼话，记住你们连个衣柜都没有。”

星级时代的地产开发建筑永远比土地值钱。贡林流金百货城是一片拥有三个广场的小城镇，比起商店里让丽丝流连忘返的衣服，胖艾伦更在意建筑和球鞋，而卢社泡在航海器模型店。“这是…蛟龙八？你想要吗？”胖艾伦发现卢卡斯在一个橘红色潜艇模型前站着，“我给你买吧，休眠舱托管所里有保险箱业务，每年一千星币就能租鞋盒大小的，不贵。”

“不，谢谢，不用的。”卢社笑道，“我只是看看。丽丝小姐呢？我找不到她。”

“她在排队试用香水。”

从旧世代辗转而来的老字号顾氏香铺还在坚持手工制香。王尔德穿着考究的手工西服，来此帮老板取古法熏香，他不急着走，在二楼的幽兰茶室里品茶，偶一抬眼，看到店外一抹稍稍偏橘的红色：

噢，那个小家伙。

至于为什么不是深蓝，王尔德表示那就太奇怪了。他招来顾氏香铺的店员，“麻烦您帮我叫一下那边的红头发先生。”

“好的，尊贵的客人。”

于是，店外排队等试用香水的丽丝发现卢卡斯被店员领入草木深邃的店中，似乎还上了二楼。王尔德敲敲旧地球红木种制成的圆桌，“坐。你是利兹先生那边的员工，叫卢卡斯？”

“是的先生。”

“噢，不用这么拘谨，放松放松。”王尔德笑眯眯，像只大狐狸，“我叫奥利，是戴立先生的私人助理，今天还听先生提起你，刚巧在这碰到你，就让店员叫你上来了。”

一时好奇了解了一下？偷偷查了我的意思？

前因后果都清楚，但是我怎么接。

卢社试着叫一声深蓝。

三人出行中，为避他社交恐惧全程消失的深蓝立刻上线，切过操控权向王尔德露出一个母鸡护犊子的微笑。

和王子相比，深蓝明显与历代骑士更为熟悉。

何况这一任王子有些坏心眼。

王尔德失笑，“不是说放松吗？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见真人。好吧好吧，看你紧张的…留个通讯号怎么样？”

卢卡斯自然没有拒绝，操控着义体指尖触碰对方的通讯器。和深蓝财团总裁身边的红人交换了通讯号。这样一些消息就不用通过暗线传递了，加密解密怪麻烦的。

目的达成，王尔德带着熏香走人，卢社也回到胖艾伦和丽丝身边。

胖艾伦无所察觉，丽丝明显有疑问但她没问，三人又恢复到逛逛玩玩的状态，最后掐着时间赶到巴别塔繁星餐厅，和许多一样抽到券的幸运儿一起排队入场。今晚的晚餐会主题‘狂野草原狮王角逐’，简单来说就是两位男士竞争一位女士的青睐，如果嫌不够刺激，甜点时间还有交换女伴的环节。

繁星餐厅金盏花大堂烛光璀璨，空气中弥漫神秘的香氛，b-27餐台的两个中年大叔一个娇俏女郎却各自默契地用义体的脑内游戏功能打发上菜前的时间，连机都不连一下，与其他情愫暗涌的餐台画风迥异。胖艾伦对恋爱完全没兴趣，他为食物而来。丽丝也是，所以当她发现有自助水果时，马上打发胖艾伦去拿。

卢社不是，他完全出于好奇。

等着自助水果的丽丝好几次发现他偷瞄周围，不禁失笑，“卢卡斯，你就像个二三十岁的小孩。没什么新奇的，谈恋爱、结婚这种事对我们来说和衣服一样，那种布料做的衣服只是看起来必需，但实际是一种伪需求。”

“我们？”

“天啊，你今天怎么这样迟钝？”丽丝悄悄做出帝国之子的口型，“别告诉胖艾伦，他不知道。他这个人对不熟的没心没肺，熟起来就掏心掏肺，谁都一样，不像你，他的嘴巴并不可靠。”

所以卢卡斯是帝国之子的事是胖艾伦告诉你的吗？

卢社心里想着，没说出来，但丽丝似乎找到一个共同话题，谈性大发，“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基因型有些奇怪呢。”

“什么？”

“从我认识的人来看，”丽丝没指出是帝国之子，但卢社知道她在说这个群体，“少部分特别优秀，大部分是平庸、甚至有缺陷。真不知道帝国社科院怎么想的。”

“…这不是正常的人类群体成分吗？”

“不，我的意思是，”丽丝不自主地压低声，“既然可以控制，为什么全部不都优秀呢？”

“为了保持基因多样性吧。”卢社记起大学历史教材上关于帝国之子的部分，“基因没有优劣之分，只是适不适合当下环境，谁也没权力淘汰哪一种基因。”

“保持基因多样性？”丽丝狡黠一笑，她的鱼儿咬钩了，“这不该是人类基因库、整个帝国的任务吗？”为什么要只占人口百分之五的帝国之子来承担？

“什么任务？”胖艾伦端着水果回来，“下班了你们还在谈工作吗？啊不要，好扫兴的。”

“那绝对是你回来得太慢。”

丽丝对卢卡斯的沉默相当满意，她愉悦地从盘中拿起一只蒲蒲星产的紫草莓，扔进嘴里咬碎，野性的汁水在口腔中四溅。

作者有话要说：

【花絮】丽丝：好酸！不行，不能皱眉，要冷酷！

第9章八

胖艾伦被她享受的表情感召，也抓起几个紫草莓，没来得及放进嘴里，一股大力将他扑倒。倒地的同一秒，山魈穿壁弹在金簪花大堂中爆开空间震波，在场义体同时扑地。繁星餐厅的空间集枢被破环，备用集枢没启动，场地缩水得厉害，卢社勉强爬起来时，四下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全息壁和满地义体。

上流人士和普通顾客的义体不分贵贱、层层叠叠，堆得有膝盖高。巴别塔破了个大洞，四十厘米长的始作俑者山魈穿壁弹萝卜那样倒栽其中，击碎几具义体。卢社晃晃脑袋，推胖艾伦和丽丝都没有回应，想必是义体的紧急保护装置启动断开思维链。

至于为什么卢社还在这。

他掀开义体肚脐上那块生物皮，果然看到一列4打头的序列号：军用义体，没有紧急保护装置。军人无须规避死亡恐惧，只有‘战斗义体损毁换义体再战’这种循环。他认命地在后颈一捏，启动这架义体的战斗模式，大腿后侧弹出一把战术刀，“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