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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次的海没有出现,戴立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沉沦,没有方向,没有重力,上下四方都是前方一样,让人疑惑而无所适从。戴立愣了一会,以身体面向的方向为前方,一步一步往前走。

渐渐地压力大起来,起先只是肩膀觉得重,然后头没力气抬,身体好像扛着千斤巨石,每一步都要拿出毅力来走,毅力用光后,只能靠本能和执着,当最后两样也很脆弱时,戴立只能弯着腰,手搭在膝盖上喘气,歇出下一步的力气,然后再进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没有光,没有尽头,没有希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或者在一小块地方转圈,产生这种想法后,接下来每一秒都要和它做心灵斗争。

这就是…卢社面对的世界吗?

戴立有些绝望地想,当真是…可怕。

稍一分神,完全没有力气的右脚和左脚绊在一起,戴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手摸到一条门槛,他下意识抬头,看到一块光流动的旧世代酒吧招牌。

他摸到一个小酒吧。

酒吧里光线昏暗,气氛朦胧,戴立起身,坐了好一会才进门。调酒师和客人都没有五官,他们像一团穿着衣服的影子,戴立的视线陡然下降,他伸出手,看到一双孩童的手。

这不是他的手,是哭包栗栗的。

“咦,老公,最近总是来新人呢,”穿红裙的女士弯腰捏捏栗栗的腮帮,“真可爱。”她有一头碎金的短发,大概对着他微笑,但戴立看不到她的面容。

如同酒吧里其它人一样,女士的身体是一团黑影。

吧台上托腮看着的黑发男人笑笑,“别太用力,孩子都皱眉了。”

“有什么关系嘛!”

嘴上这么说,女士还是放手,回到吧台,对调酒师道,“银河,来杯柳橙汁。”

被捏脸的栗栗得到一杯柳橙汁,还被准许坐在吧台上慢慢喝,他趁机向女士打听新人的消息,“您刚刚说有新人?”

“对呀,这里很久都没有新人来了,”女士的指尖搭在酒杯边沿,她涂着红指甲,颜色是鲜艳的红,衬得指尖白皙好看,“前几天有个年轻人,不过他似乎更喜欢阁楼。阁楼是静默者的地盘,难得见静默者接纳什么人呢。”

“阁楼?”

“那边,看见那几个红头发的人吗?穿过火神的地盘,看到一条楼梯,上去就是。”女士给栗栗指路,她俏皮地歪头,“不过你要小心他们忽然对你感兴趣,让你和他们猜拳。”

“谢谢您。”

栗栗跳下高脚椅,他走过卡座区,那里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红发人形,仔细看的话,高矮胖瘦有细微的不同。

火神这个称号大概是代代相承的。

卡座区的尽头,阶梯通向阁楼,灯光已久昏暗,但色调从紫色转为蓝色,空荡荡的阁楼只有一张沙发,黑发黑眸的青年躺在上面,一上一下抛着一只灰色木头小马,见到栗栗,青年手上动作一停,“嘁,小孩?”

戴立一阵心塞。

他有些懂每一个世界他失忆后,卢社的心情了。

戴立往沙发上爬,“我是你老公。”

“诶,”青年支起一条腿,给小孩腾些位置,“原来我那么重口啊。”

“…你还记得多少事情?”

“不知道,我醒过来就在这里,”青年抛木头小马的动作彻底停下,把它放在胸口,“总觉得在一个地方有什么很多人在等我,真是奇怪,明明我不知道是什么人。”

“跟我走,我知道。”

“…别太入戏啊小孩,”青年笑笑,“你看我像会谈恋爱的人么?也不喜欢钱,也不喜欢权,我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老公,怎么想都不可能吧。老公什么的,想来想去我都不像会和别人组成家庭,太玄幻了。”

“这是事实。”

“这样啊,”青年稍稍起身,靠在沙发手把上,看着戴立,“那你讲讲我们的事情吧。”

戴立抿嘴,忽然有点庆幸他和卢社进展比较慢了,要是太快,他现在顶这个幼年体外壳,用童声说出来绝对很奇怪。

“我们最初是在一个叫c23的房间里见面。”戴立一顿,“我哭得很凶。”

“那更奇怪了,我没理由喜欢大哭包。”

“…你吓哭的。”

“哦,你继续。”

“你玩我的玩具,很霸道呢…”戴立一件事一件事地讲,不讲他都不知道自己记得这么清楚,和阿鹿相处半年间,一件一件小事都记得,他怎么喜欢上这个人的?

不知道呢。

完全没有头绪,不知怎么地就为他心动,不知怎么地就陷进去,不知怎么就情根深种,不能忘怀,不能放手。

青年没什么表情,他只是摸摸小孩的头,“讲那么多,渴不渴?”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戴立:心塞。

【天窗】下一章完结。

第111章完结

沙发上的小孩捧着一杯牛奶。

这是青年刚刚下楼给他拿的,戴立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脑里疯狂思考怎么让青年和他走,无疑,对于彻底忘记他的卢社只能一点点建立信任感。

“你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吗?”他最后问,“世界只是一个小酒馆,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沙发上躺的青年道,“说不定我已经死了,只是灵魂来到这个地方,等多一两天就有彼世的使者来领走我。”

“…我倒是不知道你信这个。”

“很奇怪?”

“有点。”

“看,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们怎么可能结婚。”

戴立安静了三秒,闷闷道,“逗你的,我们没有结婚。”

青年有些失望,“哦,我就知道。”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戴立坚持,“我已经在策划我们的婚礼了。”

“那就是没有结婚咯,”青年起身,捏捏戴立的腮帮,“也许你喜欢我吧,但是我想不到自己喜欢你的理由,如果在我小时候遇见你这样的孩子,很大可能会嫌你烦人远远走开,要是我安慰你,要么就我快死了,要么就是能帮你只有我一个人。”

他不是个害怕孤独的人,但也怕寂寞地死去,或者有人因为他寂寞。

怎么看都是个难搞的孩子,不过很明白的是

“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卢社垂眸看身边的孩子,“我也只是把你当成朋友而已,那时候的我,不会爱上你。

戴立沉默了。

这人,一如既往的理性敏锐。

确实,即使对于栗栗,阿鹿是一个在他生命晦暗无光时出现的、率性而强大的英雄,一出现便是深刻入骨,但栗栗之于阿鹿,只是一个偶然认识、需要帮助的朋友而已,多年后的每每午夜梦回,那些珍藏的记忆一次次重演,戴立有时候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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