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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差地别。

本质还是不变的。

“我有幸聆听道祖讲道，或许能为娘娘解惑。”

这话不要太拉仇恨值，从第一次讲道鸿钧对池火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池火不是有幸，而是已经听到吐了。

本身后土就听过鸿钧三次讲道，如今听池火一讲，当下不爽，“不用了。”

池火屁股挪都没挪，见后土起身要离去，“娘娘真不想知道巫族成圣的方法？”

后土眼神瞟啊瞟，说她对成圣不感兴趣那都是假的，哪个洪荒生灵不想成圣，问题是巫族太特殊了，成圣的硬核条件是必须有元神，很不巧，巫族没有元神。就连他们祖巫，元神也是弱小到可怜，一只手就能捏死的程度。

池火重新沏上热茶，“娘娘请坐。”

后土盯了池火半天，搞不懂池火找她做什么。这会巫妖两族已经白热化，两方都磨刀霍霍，等着双剑出世给对方致命一击。几位圣人均是袖手旁观，鸿钧更干脆，打从讲道结束就把紫霄宫关了。

可见有多嫌弃两族。

后土忽觉牙疼。她再看池火，笑意盈盈，一双眸子亮如秋水，里头明晃晃写着，傻逼你跳不跳坑。

后土她不想跳，问题是池火这坑挖得太好了。

她想成圣，更想成圣以后算算天机，看看究竟有几位圣人在背后捅刀，池火这家伙有没有递板砖。

从后土的想法来看，池火对外形象不太好……

等后土喝完第二杯玫瑰花茶，池火觉得天级玫瑰花茶效果也差不多了，幽幽道，“在我开口之前，娘娘可愿向天道发誓，不将今日听到的一切告诉别人。”

后土有些吃惊，要知道发誓这玩意是很毒的，天道这家伙说忙也忙，成天算计这算计那，同时它也闲的蛋疼，谁要是来一句向天发誓，天道就跟债主一样，没事就盯着你。

一般来说，大家不会没事向天道发誓。天打五雷轰真的很疼。

后土就有点不想发誓。

池火叹道，“恕我告辞。”

她了茶具，撤了阵法，神情看起来比后土还要淡定，仿佛不是她的损失。池火的无所谓让后土开始不安起来，眼见池火要走，后土出声，“你真不是为了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和池火这档子破事传的满洪荒都是，巫族这边嘲笑东皇太一这只破鸟，连个老婆都追不到。

后土目光炯炯盯着池火，对池火为爱献身深信不疑。

池火深吸一口气，她确信天级玫瑰花茶是镇定心神的，还原最初的性情。后土会说出这种话，说明她的本质就是个言情少女吧！

想想后土日后的下场，还真应和了悲剧结局。

池火，“我和东皇太一没有任何关系。”

后土紧追不放，“你敢对天发誓吗？”

池火：……她是为人族而来，谢谢！

池火翻了个白眼，“我池火，向天道发誓，若有一日我喜欢上东皇太一，便叫我神魂俱灭，灰飞烟灭。”

话音一落，池火感受到一道无形枷锁落于身上，虽然说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但被强迫发誓，池火真的很不爽。

有池火这句话后土也就放心下来，跟着发誓。结束以后望着池火，要她说出成圣的方法。

池火：……社会社会，巫族果然社会。

两人都发过誓了，池火也不遮着掩着，直接道，“昔日盘古开天辟地，以力证道，虽说身死道消，可也换来了这万千生灵的洪荒。我等皆仰慕盘古大神，感激他心存善念，以身化万物。”

盘古证道了没错，问题是盘古证道了就死了，这事谁都知道，还是被鸿钧第一个否决的证道方法。池火这样一说后土不满，“道友，你是在捉我吗？”

池火反问，“我为何要撒谎？”

后土一想也对，毕竟池火都发过誓了，不是为东皇太一而来。既不是为妖族，池火说的方法就变得有分量。

问题是盘古证道的方法太惨了，后土委婉道，“大道三千，皆可证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池火面无表情，“道友以为我是天道吗？”

对不起，你巫族自带flag，没有元神什么道都证不了，再来……池火神色一转，淡淡道，“道友觉得，巫族的所作所为就是正道吗？”

同时池火的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你巫族现在搞得哀声怨道，人民群众时时刻刻记着巫族的仇，待改朝换人，群众肯定会加倍偿还。你巫族又不是盘古大神，又没做好事，想让群众原谅你，凭什么？

后土不说话了，心道你池火虽然不是天道，可背后有个和天道一样的家伙，也差不多了。

凭良心说话，后土觉得自家几位哥哥干得实在不厚道，人族吃你家大米了？非得赶尽杀绝。

后土期期艾艾，“此乃无奈之举。”

池火叹气，“是啊，妖族炼屠巫剑也是无奈之举。”

有池火这句话，后土悲哀发现巫族现在和妖族真的没有任何区别，如果说他们等着妖族那天多行不义必自毙，妖族完蛋的第二天就是他们巫族歇菜。

后土面露哀伤，“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池火捕获一道魂魄，那是一个人族的灵魂，因为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灵魂满是怨气。她施法化去怨气，灵魂重新变得纯白，安静躺在池火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后土没明白池火的举动，“道友，你这是……”

池火上前一步，将灵魂捧到后土怀里，“这偌大的洪荒，除去九天之上，苍穹之下，还有无尽的黄泉。”

后土掬着灵魂，听到池火所讲身体轻轻一震，良久后她问，“你说，天道真能留我巫族一丝生机吗？”

池火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看着那些哀嚎的亡魂，后土心中那丝波澜渐渐扩大，若真是天道不公，巫族罪孽深重，那么她愿意为巫族献身，待他日巫族再次大兴。巫族犯下的罪孽，由她一人承担，“天道在上，我后土观巫妖两族争斗不休，冤魂哀嚎，愿化轮回，为流魂得一庇护之所。”

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土冲池火一笑，下一秒身体化为无数荧光，那一刻天地黯然，日月无光，唯有这一片清辉极为显眼。但也很快的，清辉暗淡下去，渐渐化成六道轮回。

天道降下大功德，九成给了后土，一成分给池火。后土因大功德获得元神，成为圣人。只是也和盘古一样，在成圣一瞬间成了六道轮回，世间不再有后土，身形佝偻的孟婆抬头看了池火一眼，声音嘶哑，“多谢道友。”

她已不是后土，从今往后洪荒纷争与她无关，在她眼里众生平等，不分彼此。这也是后土向天道祈求的一丝生机，愿天道仁慈，给巫族一次机会。

池火脸色一敛，冲后土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