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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又一次被冲掉,添了新的阑干纵横。

他想要这个人。

渴求下他已是换了手,故意趁着那人自己缴来的粮草,将指尖更往深处送了送。

青年修长的双手顿然紧紧攥住了床褥,那声音混着羞愤下压不去的吟哦,却一句就让他心如冰冷。

“……果然……我……哈……当初就不该……”

当初?

你还好意思提当初!!?

愤怒下直接抽开手去,青年一声破碎卡于喉咙,却是瞬间就被他狼一般的冲撞打断了词话。

这场面他曾经无数次在午夜梦回中想到。

那梦境他解过,他衍过,他用尽自己一生的幻想,将每一个细节都沉沉刻画。

他希望那该是两心相悦下落于唇边的细吻,而非如今,他绝望下肆意的噬咬挣扎。

只有身体上惨烈的碰撞融合,只有躯壳间弥血的掠夺厮杀。

占有了?餍足了?

……却也输尽了。

一步步地,用尽两辈子输尽了。

他紧紧握住青年被囿仙捆出细密血痕的腰线,眼底,该是有泪水落下,滴在那人浅汗蒸灼的发上。

十六

方既白最后一次见陆苍颜,就是他被楚彦轻带着杀出重围于淮止山巅的那最后一刻。

狼狈与憔悴该是刻在脸上的,可他的眼底,却依旧如胜寒连绵两世的积雪。

那般纯,那般粹。就仿佛一切加诸于骨骼皮肉的痛苦都是过眼云烟,都是他所不屑,所无谓的。

四面楚歌,万人唾辱。道骨被剔,清白无处。

他分明失去了一切。可方既白觉得,他似乎是真的快乐。

虚无缥缈,似水如风,恍惚是登仙之人轮回体历后的蓦然的顿悟,冷眼看着这世间万物喧扰争执,无止无休。

他就那么冷眼看着众人声声讨伐让他去死,他就那么冷眼看着顾粼一剑将他扫出数米,他就那么冷眼看着自己。

冷眼看着自己问他。

问他。

“后悔吗。”

他突然笑了。

“……不悔。”

不悔。

那两个字答得干脆而轻柔,仿佛是在回答他今日的槐花糕好吃与否。

方既白感觉自己手指紧紧攥出了血痕。

随之。

凰觉出鞘。

见血封喉。

那滚烫的血色比骄阳还要浓艳三分,漫天槐花如雪而落,浸透了剑尖那赤红的琥珀。

然后。

他听到自己最后咬牙切齿说了句:“恩断义绝,生死不逢。”

青年该是笑了下,那满是血迹的右手轻轻伸出,却是在反手将凰觉递得更深的刹那,替他拂去了眼角沾上的血色。

他也听到那人最后淡泊宁静回了句:

“好。”

“恩断义绝。”

“生死不逢。”

十七

十余年巍巍而过,临渊禁山却是一如十多年前初建那般,那般渗骨的冰冷。

沿山路一步步寂静登顶,伸手除去旧里干枯的花束,方既白将一捧新的月见,小心翼翼放在山巅广殿紧封的窗口。

他推门而入。

殿内有燃香香味清幽,唤魂灯留魄烛光线微末,却是照得那阖手静静躺于冰床上的青年越发安然温和。

黑衣人似是驻足一刻,随后却还是拘谨着靠了过去。

他吻了吻青年少了血色的唇角,眼底似有柔情荡过。

“师尊。”

他轻声唤。

“……今年的槐花开得也很好看……弟子重新做了新的槐花糕,您可愿意,尝一点呢……”

无人回答,反倒是腰间挂着的玉突兀一闪,却也有人低声在说:

“……大人。”

方既白拂去青年发丝的动作一顿,松开那微凉的唇线,他依旧温着声音吻过那人紧闭的眼眸。

“什么事。”

“……这……是……是胜寒宗那边……他们又有人……攻过来了。”

玉上的微光瞬被单方掐灭,方既白轻轻从那睫羽边擦过,却是重新伸手替人理齐了宽大的天枢服袖摆。

他缓然站起身,一柄纯黑勾血的华丽长剑从虚空煌然而出,剑穗微鸣,却是与挽苍挂着的一般无二。

最后一眼看了看那躺在冰间已经好久的青年,方既白眼底柔情终归一灭,整个人已是转过身,一步步迈出了大殿。

他轻声道:

“师尊,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不死心的人太多,现在,弟子总该还是要再去会会……”

“几位师叔伯的。”

作者有话要说:甲:……听说你参加胜寒宗自主招生了?

乙:你去了临渊宗的?

甲:是的是的……哎你面试题目是什么?难吗?

乙:……还好……倒是一直听说临渊的题目都刁钻啊……

甲:……此次还好吧……所以你的题目……

乙:同样你的题目?

甲乙(异口同声):夸夸陆山主〃?〃。

甲乙:……(?_?)……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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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看着来自主招生的年轻面庞们内心满是岁月的沧桑呀~

这里是进入△大床(来嘛来嘛~)的自主招生题目↓

question:请问本章最后一小节有何作用,请具体分析~

☆、恍世1

又是一年年节前夕,因着近来一直歌舞升平风调雨顺,赶年关还逢了场瑞雪,家家户户来日光景看着都喜人,竟是连望州盘锦镇上的集会,不都热闹了二三分。

挨街口那家茶馆,今日也是坐满了淘年货累了歇脚的人。

这楼里的评书一向讲得十里八乡都是有名,更何况如今赶会集时候,坐镇的那说书先生还是掌柜大老远从榭城请来的尖把儿好手。

老头子醒木那么一拍,千里万里十年百年的故事还别说,当真儿就是洋洋洒洒张口就来,直听得坐下满席一个个摇头晃脑,趁着楼里烧得作响的炭炉满心都是舒服畅快。

啪!

“……既然谈到了如今新朝,那这仙家故事咱可必须也得多聊几句了……喏,现下最多谈资的那个……可不还就是三年前那惊天动地的一大战么……”

那花白胡子的老头抿了一口杯里淡茶,却是话题一拐,从十几年前新立的宣朝就谈到虚里飘里修士的事上了。

不过平头老百姓一般也都对那些天上飞的神仙们更感兴趣,一腔热血刚被提起来,众人便见那老头老神在在就是不开嗓了。

如此一番吊胃口,不少人都是急得掏出闲钱丢在桌角,直叫一旁那说书人的小孙子露出虎牙挨个摸进腰包。

那老头看得孙子又是了小半荷包的碎板,胡子一翘,却也继续慢悠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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