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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睛,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却一眼就看出了新人安康的不适应,趁着没人注意,一把把一时还搞不清门路有些晕乎乎的安康扯进了员工通道,板着脸认认真真地跟他讲自己负责的主要是送酒,很容易学,但一定要记性好,手稳当。

说完了,看安康确实很认真,又带着他跟着自己跑了两趟,还特意再确认了一遍安康是不是能认清楚那些酒。安康自然是学得很快,上午去酒窖的时候,经理介绍过的他基本都记得。不多时,圆脸的小哥就放他自己一个人干了,主要是些添酒的活,本身也并不麻烦。

但安康才往舞池中间的酒桌里送完酒,就突然被不知从哪里伸出的手拉住了手腕。他记着经理的吩咐,没去故意挣脱,而是悄悄按动了另一只手里还拿着的托盘边缘的按钮。

其实警报器一般不长这样,他今天见过其他同事的,有些是藏在衣角的纽扣,有的是耳环之类的饰品,可能因为他是新来的,今天负责的又是送酒的活路,所以给到的也就是托盘……

被这个客人拉扯的时候,被打理的规规整整的头发有几缕已经散落了下来,安康不敢伸手去拨,只是弯着腰,在警惕和顺从之间纠结。按照他的心愿,他是应该顺从的,可是今天领班和经理的嘱托又让他下意识的反对自己这么做。

他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在作祟了。

旁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不由得都看了过来,开始起哄。

“胡少,可以嘛!”

“我们以为胡少包悦华的场子就算不得了了,结果没想到胡少更有胆量!”

“胡少,你在安总的地头上做这种事,小心安总找你麻烦!你们不是一直不对付吗?”

有人配合地让人把音乐音量调小了,现场的嘈杂更多地开始来自于人声,偶尔还听能见两声口哨。

胡少本来只是喝酒喝得有些上头,一晃眼觉得眼前人有些像是自己的死对家安澜,拉住了仔细一看,发现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兄弟,找茬的心思已经歇了一半,但突然被这么一起哄,喝了酒的脑子乱成一团,反应慢了不少。

周围人的眼神已经十分露骨了,安康的心里有些不安。

这时候被称作胡少的人捏了捏眉角,因为现场太过吵闹,不手上使劲,将安康往自己这个方向拉了拉,开口吐出一个字:“你……”

一开始,胡少是坐着的,安康是站着的。他是看见安康从沙发旁经过,自背后伸出手去拉的人。而自从被胡少爷拉住了胳臂,不便挣脱,安康就往下弯了弯腰,这会儿被胡少突然加重的力道拉了个趔趄,直接就栽倒在了胡少身边的沙发里。

胡少看他被自己拉倒,有些恍惚,干脆把手伸过来,将这人跟自己的距离拉得更近了。这一幕放在别人眼里,就是胡少爷公然砸安澜的场子,要破安澜不准其他人在悦华的地盘上动悦华服务生的规矩。

现场的气氛被吵得更热,一时间尖叫、撞击声和口哨齐飞。

不管之前怎么想,真的被一个男人困在怀里,这男人还满身酒气地靠近自己,未经人事只劳动过五指姑娘的安康还是不稍微有些躲闪。

胡少爷看人已经有些重影了,这会看安康闪过来闪过去,更晕,又拉了一把,道:“你别动!”

安康这才察觉到,刚才还不怎么听得清楚的说话声,现在都无比清晰。那些口哨、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停下来了,现场正变得极度安静。感知到这一变化的安康不由得停住了动作,努力扭身,朝着大厅门口探了探,正好看见一双笔直笔直的大长腿往这边走了过来。

安康突然到来的安静换来的是正准备接着说话的胡少爷的满意,他又准备开口。

安康顺着那双长腿往上、再往上,看到了安澜弯唇浅笑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还纷乱不止的心思突然澄净了。他等着安澜说话。

果然,安澜边走,边不疾不徐地开了口:“胡少爷许久不来,一来打个招呼都这么别开生面啊。”

胡少爷完全也没怯场,甚至都没有仔细想这句话是谁说的,还有闲心挑了挑安康的下巴,脱口而出,道:“是啊,许久不见,连他妈的野鸡都能变成凤凰了,我们怎么能不多给两分薄面。”说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看,瞳孔一缩,知道自己失言,悻悻地闭了嘴。

听完这话,站在安澜身后的经理额头跳得很是欢快,心里一口个一个祖宗,却不敢叫出声来。

安澜却眼睛都没眨一下,也不管身后经理的阻拦,直接就抄起桌上的一瓶酒……然后,轻轻地坐在了胡少爷的另一边。

胡少爷后背一紧,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心底里还存着输人不输阵的念头,凭着酒劲撑出来的胆子愣是没挪窝。

但显然他身后的狐朋狗友不这样想,见到安澜走过来,一挂人都不知道见了什么鬼,齐刷刷地往后站了站,离开沙发能有一帽子远。

沙发附近的气氛几近真空。胡少爷一瞬间感受到了自己孤立无援的境况,还是梗着脖子没动弹。

安澜又不知从哪里摸过来两个杯子,依旧是一副清清淡淡的笑模样:“那我给胡少爷赔个礼。这孩子刚招进来,不懂人事。您比他可是大了一轮,可别仗着年龄大就吓唬人。”一边说一边递了杯子给胡少。

胡少没敢接,在心里疯狂吐槽:我今年三十一,你今年快四十的人了,也不知道是谁不懂人事。

安澜又把酒杯往他手里塞了塞,胡少爷这才勉勉强强接住了,另一只手也松开了安康,本想着就坡下驴,谁知道胡少爷还没来得及把刚放下的心放回去,就看见另一边有一个人脚步踏得噔噔地走了过来,再转眼一瞧,安澜已经压下了嘴角的笑意,面无表情地往酒杯里斟酒,胡少爷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心唰地又被提起来了,惊吓之中,酒劲散去了不少,这才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的贱嘴。

安澜没管他丰富多的心理活动,自斟自饮到一半,悠闲转头,做作地唤了一声:“这不是斐和嘛,什么时候来的?”

第5章第5章(修)

清醒了的胡少爷恨不得把自己给吞了,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哪里不都包偏包悦华,为什么自己活到三十多啥人都见过了,还是老栽在安澜身上。

也不怪胡少,郑斐和来得是正巧。在场不少人也以为是郑大少是安澜盯着胡少的软肋刚请来的救兵。

胡少还在心里想今天这祸可大可小。毕竟最近自己倒不怎么怕白跃华,和白家的生意去年就尾了。可这不代表他不怕老郑家几个护犊子的老混球。胡、郑两家的生意这才刚开了个头,胡少爷心里很明白,要是现在郑家在合同里把那一串数据往上稍微提那么一点,上赶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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