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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和放心了,也不再拦着医生问来问去了。

医生一出去,就发现助手正蹲在茶几前,拿着桌上的一个罐子好奇地翻来翻去。

医生一口气提到了喉咙口,喝道:“我让你出来等着,没让你乱动人东西吧。”

看着罐子,郑斐和晃了一下神,这罐子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呢?

助理赧然,放下了罐子,解释道:“您在里面呆挺久了,也没叫我,我就想参观参观……”

“参观?”医生哼笑了一下:“你来病人家里不经别人同意就可以参观?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鼓鼓掌或者颁个奖?”

“我、我就是看着这瓜子炒的挺好的。”助理拿着塑料罐还想解释。

医生刚才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找到了个出口,他不方便冲着郑斐和撒气,还不能冲着自己助理撒气:“我什么我,走了!”

郑斐和这才把自己的眼神从那罐瓜子上撕下来,听到医生的话,做出了送一送的姿势。

医生止住了他的步子,语气还没有平复下来,有点冲:“可别,您记得给我开个门,放我出去就成了。病号,还是在家里老实呆着比较好。”

郑斐和点点头,没跟医生客气。

伴着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门关上了。

郑斐和走到了茶几前面,弯腰拿起了那一罐瓜子,罐子上还有自己拿着水墨笔写下的飞舞的大字:好吃的瓜子。

他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没看见,就把这茬忘了,没想到倒是在自家公寓里看到了。把瓜子带回来的人,除了安康,不做他想。

有点好奇自己炒制的瓜子是什么味道,郑斐和打开了盖子。

盖子才一松开,一种脆脆香香的味就飘了出来。郑斐和取了一颗嗑了,可能是因为保存的比较好,还没潮,挺好吃的,至少比他在超市里买的香。

连着嗑了好几颗,他才想起来医生的话。

安康确实不太正常。

怎么说呢,郑斐和的直觉吧。安爸走了之后,安康的状态就一直很压抑,哪怕他跟你相处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但只要长点心,就能品出里面的心不在焉。这人的眼神里都没光了。只要他一个人呆着,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他身后飘着一片阴云,看得人心疼的。

想着想着,郑斐和把瓜子盖上了。他有点发愁,之前谈恋爱的对象也没这样过啊?要说哄人,他哄的人不多,一个他妈,一个弥弥。其他人……郑斐和心里跳出个念头:“我哄过吗?”

过了三秒,得出了个答案:“没有。”他之前就没这么上心过。

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郑斐和发现安康在自己这还真的挺特殊的。之前他的那些追求经历也都没这一次这么顺利,常常是自己卖了半天的好,被别人当小孩似的给哄回去。

追到安康的速度和坐火箭一样,现在两人什么手续都不差了,就差表白。

郑斐和突然有了一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最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法子的郑斐和只好拿过手机,给标注为“和气生豺”的损友群发了信息:对象生气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五分钟过去了,没人理他。

“就知道你们靠不住!”郑斐和在群里发了个伤心的表情。

其他人还是没动静,倒是平日里一直不怎么出现的郑安和蹦出来了:“你也能有情儿?钓鱼信息,举报了。”

郑斐和回了个咒骂的表情,接着发了一句:“滚去拍你的戏,小孩没资格在群里说话[微笑]。”说完,直接把郑安和踢出了聊天室。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您被二缺移出群聊”,郑安和差点没把手机摔了:幼稚鬼!

正感慨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郑安和和经纪人同时扭头看了过去,却没看到人。

偷拍的狗仔本来顺着墙根已经要跑远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脚,摔了个大马趴。

再抬头,郑安和正冲着他伸手微笑。

小狗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把狗仔交给了经纪人,场记那边叫人了,郑安和把手机丢给了助理,也就没看见郑斐和又把他拉回了聊天室,正在不耻下问。

郑斐和:“算了,小孩也有发言权。”总比没人说话强。

郑斐和:“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郑斐和:“……人呢?”

郑斐和:“……我看透你们了。拉黑,不谢。”

郑斐和放下了手机,开始回忆过去的一个星期,他能想到的还没有用上的招数里,还有哪些是在哄人这方面特别管用的……最后还是弥弥的一通电话解救了他。

“斐和哥哥,你最近为什么都不来辅导弥弥了?”

接着电话的郑斐和卡壳了,他对着所有人都可以胡说八道,没个正形,但是对着弥弥不可以,只能认真地和电话那头的弥弥讲起了道理:“我最近忙。”偏偏这孩子还可不好糊弄了。

弥弥捂住手机,轻声问了问安澜爸爸。她安澜爸爸放了放手里的平板,歪着头想了想自己最近听到的消息,挑着眉,对她摇了摇头。

弥弥心里有数了:“那你在忙什么啊?不准撒谎。撒谎是最大的恶,这可是你跟我说的。”

“……”郑斐和坐在沙发上蹬腿,现在的小孩子实在太难缠了,他怕自己被弥弥给绕进去:“大人的事,小孩不能随便问。”说完自己都亏心。

果不其然,弥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十秒,反驳道:“你上次跟我说,小孩子最宝贵的财富之一就是好奇心,大人的世界里最脏的遮羞布就是‘你们小孩子不懂’这种敷衍的话。”

搬起石头,没成想却砸了自己的脚,郑斐和悔的肠子都青了半截:“我说过吗?”

“说过啊,你还教了我‘敷衍’两个字怎么写,说如果有大人试图用‘小姑娘,你知道敷衍两个字怎么写吗,就这么说话’的鬼话来轻视我的疑惑,就当场写出这两个大字拍在他脸上,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弥弥人小鬼大地劝道:“你告诉我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啊。要是我能给你什么有用的意见,也说不定呢?”

安澜合上了平板的壳子,在沙发上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坐着,饶有兴味地看这一大一小斗法,听着弥弥这一番有条有理的话,还给她竖了竖大拇指。

白跃华从旁边经过,正好听到,吁了一口气,从背后狠狠点了点弥弥的头,轻声教训道:“你啊”话音未落,就想伸手走弥弥的手机。

弥弥把手机递了过去,臊眉耷眼的。

白跃华一点没心软,这就是“歪风邪气”,不能助长。脸色一整,就要拿走。旁侧却突然有只手横插过来,给他挡住了。白跃华斜眼一看,果然是安澜。

安澜从沙发上绕过来,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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