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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柳树银装玉砌,挂满了亮晶晶的冰坠儿,整个世界一片静谧,恍如异世,不似人间。小河结了冰,冰还算厚,不必寻着破旧的桥墩而过。

两人本想直接请求安嬷嬷开锁,却发现屋子河边上有个隆起的雪堆,就停下看了一会,这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安嬷嬷严词拒绝,没有老太太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触先人的遗物。

两人只得离去,冷风吹过,卜清河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表哥。”安红豆连忙将手帕伸了过去,一旁的香袖察觉出什么暧昧的气息,偷偷地抿着嘴笑出了一丝弧度。

第13章荼毒

北风将整个冬天吹得扑朔迷离,房檐下的冰锥摇摇欲坠。安易生在雪地里躺了几天,觉得效果不如冰水,便又砸开厚冰,躺了进去。

安嬷嬷端着碗黑色的浆糊在一旁道:“小子胆子真大,若是他们再回来发现了你,你们就都死定了。”一边把那晚黑色的东西扔给他。

安易生接过碗,一口吃完,反正吃了这么久也吃习惯了。只是今天的口味...有点特别。

其实安易生一直都知道吃的是什么,无非不过是些毒物捣乱熬制的浆糊。然而知道了真相后,还是惊诧不已的呕吐起来。

安嬷嬷告诉他那是蛆,前面的尸体用完了,这次换了具马尸...

难不成以前的都是人尸?

安嬷嬷回给了他一个眼神,你猜对了。

安易生胃中翻腾,只是作呕。罪过罪过...他本性善良,现在却吃过人尸身上的驱虫,作呕不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吃过了人肉。

安嬷嬷却说道:“你路过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你却不知地底下全是成片的尸骨,草地养肥了牛羊,牛羊再被你吃掉。”

安易生:“这怎么能够等同一谈?”

安嬷嬷:“有什么不能的,尸体养出的牛羊和尸体养出的蛆虫有什么不一样。”说罢,抄起一条还没捣碎的,正慢慢蠕动的肥蛆张口便吞了下去。

安易生无言以对,也无从反驳,同时这画面感太过冲击,不忍直视。他把头浸入了水中,憋气驱毒,耳边似乎听到安嬷嬷说:

“花开的越烈,底下的尸骨越多,人们往往都不相信美好事物下掩盖的残酷的真相......”

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安嬷嬷便不再让安易生去泡冰水。她只是告诉他的毒已散清,可以离开。

“嬷嬷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脸的事。”安易生摸摸自己的脸,现在头发已长出来了些许,但有的地方却仍旧秃着,现在自己也是个蛤蟆脸的小癞头。

安嬷嬷:“老婆子从不食言,你跟我来。”

安易生便随着安嬷嬷进了屋子,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茶桌,一览无遗。

只见安嬷嬷将桌子翻腾了两下,又在上面敲敲打打,随即地上裂开了一条缝,漏出了一条向下延伸的密道。不用说这就是养蛊的密室,安易生在下面吃过了不少苦头。

下了石阶,第一件石室便安易生初次醒来的地方,这时火光点亮,安易生发现这里更像一个刑房,壁上挂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长鞭短棍等十八般兵器,另一侧则是各式各样的刑具,上面还有暗红的血,从那血迹判断,已经很久没用了。两人对着捣药的大锅盅而坐,锅里还有些黏糊糊的碎肉。

“你想修复容貌,必须得去一趟老妖婆那里,取回一样东西。不过,她看见你,一定会杀了你。”安嬷嬷恨恨的说道。

“老妖婆!”原来这蛊婆和卜老太太有过节。安易生心想,那是我姑祖母,如果我去求她,说不定他可能会给。于是说道:“我出去就说是被什么东西蛰了,让她给我就是了。”

安嬷嬷:“她会杀了你,比你死在我手上更惨。”

安易生:“不会,我是她侄孙子。”

安嬷嬷“哼”了一声道:“侄孙!你可知我也姓安?”

安易生结巴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想到这一层,于是磕磕绊绊的说:“你...你们...”

安嬷嬷却笑了,“哈哈啊哈哈哈...,我们才不是什么姐妹,只是碰巧一母所生,老婆子这辈子吃在她手里的苦,是在是太多了。”

安易生:“那还是姐妹!”

“按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姑祖母?”安易生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么恶毒的姑祖母,不要也罢,没理由对自己的亲侄孙下这般黑手。

安嬷嬷却眼光一闪,你还是不要叫的好:“老婆子这辈子无亲无故,只有仇人。亲人都会被自己害死的。”

安易生没说什么,心里却说:“我命硬。”突然想起卜府的男人不是死就是病,难道这安家的女人都克夫克子克孙?他不禁对安红豆有些着急。

安易生懒得听他那些陈年旧事,他只想知道方法,然后离开,如果容貌能恢复,就找人端平这里,也算是出口恶气。

然而又一细想,他似乎不那么恨安嬷嬷,在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前,仇恨只会让自己痛苦迷失。

他恨自己不会记恨别人,因为安嬷嬷答应不杀他之后,对自己着实还是不错的。可见,人都很会犯贱,斗米养恩,担米养仇,若果反过来先养仇,后养恩,那便是赤裸裸的训化。

安易生发现安嬷嬷今日格外幽恨怨毒,于是说道:“你想让我去取什么?”

“以你现在的能力,去了就是送死。你挑一件兵器吧!”说罢指了指墙上。

那我就带着兵器去送死。

安易生先是挑了一把宝剑,宝剑薄如蝉翼,剑刃上泛着青光,锋利无比。江湖上的侠士都爱宝剑,君子如剑,正直不屈,锋芒必现。

然而他还是放下了,带着这玩意,太招摇,怎么去偷东西。他又去下一柄小巧的弯勾,弯勾巧,勾头尖锐,聚着寒光,一看就是上好的兵器。

他只是看了看,便不太满意的放下。

安嬷嬷不太满意他的磨磨唧唧,男子汉拿个东西就像闺阁绣花,挑挑拣拣。

“你快点选,我们时间不多。”安嬷嬷嚷道。

安易生没明白意思,转过头说道:“怎么没有弓!”

安嬷嬷神色黯然,疑惑道:“这里这么多兵器,你为何一定要挑弓!”

“我以前打过猎,弓用的顺手。”安易生继续往前挑选,放下了一柄三节棍,便只剩一卷长鞭,长鞭如长银蛇,看不出什么材质,似木非木似铁非铁,绝非策马之物能比;鞭尾上有一个直刺,与长鞭浑然一体。

“就这个吧。”安易生说不出为什么,直觉告诉他选长鞭更合适。

“长鞭阴柔,不适合男子,你怎么会选这个!”安嬷嬷不解。

“我不喜欢能把人弄出伤口的东西。”安易生道。“现在告诉我吧,要我去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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