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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太难过。”裴楚安慰道。

“很奇怪,”巫赫轻声说,“我看着他的生命线走到尽头,本来应该像我妈那样悲痛欲绝,却一点都不难过,甚至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该做的事情的清单,还有无数的算计,各种各样的计划……”

裴楚摸了摸他的头“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要瞎想。”

“我说错了,”巫赫又自言自语般地纠正了自己,“她也没有真的那么悲痛欲绝,她刚才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以后巫家就交给我了,只字未提跟她牵扯了大半辈子的那个人。真有意思,我想她可能觉得自己解脱了,终于甩掉了背了几十年的乱/伦的背德感。”

“别这样,巫赫,”裴楚道,“你跟那些事情都没有关系,你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就好了。“

巫赫的左手突然紧紧地握住裴楚的手背,似乎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爆发,低声又快速地说:“哪有这种东西,我背上还背着一整个家族,家族又背着一整个业界的命脉,我甚至连甩开它们的权利都没有,因为巫连死了,我名义上的父亲死了,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我甚至不会出生。”

“既然你出生了,这就是你的人生了,”裴楚把他搂得紧了一点,“就算你今天扔掉所有的东西远走高飞,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巫赫沉默了一会,又忽然笑了起来,把脸埋在裴楚的脖颈处,闷声说:“谢谢。”

裴楚心里说我才是该说谢谢的那一个,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拍了拍巫赫肩膀,道:“不客气。”

两人沉默地靠在一起,怀着各自的心事。医院外面开始刮大风了,走廊窗户边上的树被吹得稀里哗啦的响,裴楚发呆地看了一会,听着巫赫手机源源不断的震动声,伸手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所以巫少爷今天是打算抛名弃利跟我一起远走高飞吗?”

巫赫没有说话,半响,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走吧,”巫赫道,“毕竟还有想保护的东西在。”

专门调过来的分队干事效率非常的高,还不到午饭的时间,他们就把巫赫说过的所有关键信息的资料都提交了过来,而出乎裴楚意料的是,他们还真查出了一点东西,巫老爷子今天凌晨喝的那半碗粥里面,可能含有某种未知物质。

不是从那碗已经被洗洁洗得干干净净的粥里验出来的,而是从呕吐物里面验出来的,虽然至今还没有查明未知物质是什么,但谋杀的可能性已经被拔得很高了,队里的人一个个神情严肃,连巫赫都皱起了眉。

“……手法非常的隐秘,至今还没能确认具体的途径。但是从时间上来说,蓝野霖的嫌疑是可以排除的。”

“不,”巫赫道,“蓝野霖不会亲自动手,去查他这两天接触过什么人,打过什么电话,发过什么邮件。但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

那人应了“好”,裴楚忍不住道:“蓝野霖为什么要这么大功夫去杀一个已经垂暮的老人?”

巫赫看了他一眼:“如果是为了嫁祸给你呢。”

裴楚皱眉:“嫁祸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巫赫把资料按照顺序整理好,确认哈塞进了碎纸机里面。有别人在,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对那个队员说:“消息先不要泄露出去,我怀疑我们内部有内鬼。你先出去吧。”

办公室里只剩下巫赫和裴楚两个人。裴楚看着他,等他的解释,巫赫那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圆点。

“我的猜测,”巫赫说着,连出一根线,“还记得集会时有人提过的血统派么?巫家内部也有那么一群人,崇尚血统,最近一直想谋划着搞点什么大动静。”

线的尽头,又是一个圆。

“然后是特别行动科,关于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想要老师很久了。”

裴楚明白了。

巫赫猜测他们巫家内部有人跟行动科的人勾搭在一起,一个想嫁祸他,一个想在新的派系之争里占取高位,两方一拍即合,里应外合策划了这场谋杀。但是,跟蓝野霖又有什么关系?

“而蓝野霖是他们间的桥梁,”巫赫在线的最中间打了一个点,“一个绝对安全绝对可靠的中转站。”

裴楚和他对视,表达了自己的无法理解。

巫赫放下笔,靠进了椅子里,有些烦躁地拿手撑住额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蓝野霖三个字赶都赶不走。”

裴楚把那张纸揉成团扔进碎纸机里:“等调查结果吧,如果能够找到证据,未必不是一次重新清洗内部势力的机会。”

巫赫“嗯”了一声,紧紧地握住了裴楚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打算跟担当说,活不干了,我要回家写小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6章发泄

下午四点左右,医院的封锁撤消了。

调查组基本确认粥里被加入了新型的生物药剂,本质上是没有任何毒性的,所以才能安全地躲过医院的所有检查进入巫老爷子的胃里,然后在体内跟巫老爷子在用的一种基本药剂发生反应,混合成致幻的成分,间接诱发了脑出血。

几个跟食物有过直接接触的嫌疑人已经被带走了,需要一段时间进行专业的审讯。但是裴楚觉得这几个人嘴里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能想出这样隐秘的方法的人,肯定要对药理和巫老爷子的病情非常的熟悉。在这一点上,蓝野霖的确有足够的资本被怀疑。

巫赫暂时压下了所有的情报,对外只称还在调查中,开始着手准备葬礼的事情。早在巫老爷子病情恶化之前,家族的大部分事务都移交到了巫赫手里,突发的死亡并没有引起大的混乱,甚至绝大部分人还并不知道死讯,巫家和观象师圈依然一如既往的运转着。只有巫母,因为过于剧烈的情绪波动引发了旧疾,暂时住进了医院里。

巫赫当天傍晚就召开了董事会。这是裴楚第一次来巫家明面上的公司,坐立在某赫赫有名的金融圈,表面上的名号是一家咨询公司,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里建了一栋二十八层的致写字楼,绝对掌控着整栋写字楼里所有的隐私和安全,出租了一大半的楼层,留下最顶端的八层作为总公司,员工数量也相对客观,看上去跟别的公司没有太大的区别。

董事会在顶楼的一间大会议室里召开,裴楚的位置就被安设在巫赫的旁边,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对面就是j市的地标性写字楼,独特的尖角造型直入云霄,此刻还密密麻麻地亮着灯,每一格灯光里都是加班的白领和流水般的金钱交易。裴楚侧过身,小声跟巫赫说:“真巧,我妈的公司就在对面,十一层,搞投资的。”

巫赫同样压着声音说:“我早就知道了。”

裴楚看了他一眼,选择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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