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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都快压抑不住心底天然的施虐的欲了,因为她看上去太羸弱娇贵了。

她就像是一泓温软甜蜜的春水,若不被人抬手一饮而尽吞入腹中,便忍不住要伸手把她搅得散乱四溅,才肯罢休。

郁暖还处于茫然的状态,只微微偏头,雪白脖颈的弧度优雅而脆弱,似能让成熟的男人一手握住,甚至还有余力,能再一点点紧大手的力道,好整以暇,带着微微冰凉的笑意,看她软绵绵挣扎扑腾,柔弱地求饶喘息,直到把这朵名动长安的雪莲花连根摘起,再揽进怀中。

一直沉默的仆从终于动了,他的手指微凉而有力,点在她的肩胛上,给她系上裙带,却并不多碰她,而他身上的味道禁欲优雅,又像是上好的松木香,泛着遥不可及的寒意,让郁暖莫名地想蹭两下。

可这人只是慢条斯理给她打了个结,勾勒出姑娘柔软的腰肢,便退后几步,离开了绣榻边。

郁暖有些迟钝地半转过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她真的喝高了,本身便是易醉的体质,又不知节制灌那么些酒,脑袋早就不转了,即便有一头野兽在她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嘶吼,她也不定有什么大反应,说不准还能托腮,眯起杏眼和凶兽对视。

她这样半靠在榻上,是个人都没法好好穿衣服,但她不肯起身,坐了半天,没支持住,无声无息便直接困过去了,纤长的睫毛无辜垂落下来,苍白着面颊有些像不懂事的小孩。

那人呼吸略低沉,指尖在她眼角眉梢轻轻碰触,修长冰凉的手指捏着她的面颊,来回摩挲,力道不小,直到把她的皮肤给磨出了红痕,唇边津液晶莹,显得纯洁而柔媚,才散漫了手。

醉酒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她觉得脑袋闷地很,又似在做梦,但全是混乱奇怪的梦境,胸口滞塞得不成,难过得她都想流泪,又偏偏不晓得找谁哭去,只好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委委屈屈地呜咽两声。

她并没有睡很久,毕竟心里头还存着事儿,即便神智无知的,但还是没法子坦然悠闲一觉到天明,故而不到半个时辰,便捂着脑袋,挣扎着从榻上靠起来。

她一起来,侍候的丫鬟便从外间进来,忙恭敬礼道:“郁大小姐可醒来了,不若吃些解酒茶?”

郁暖犹豫一下,还是摇头道:“不了,我只想去外头走走,应当不会有事儿罢?”

丫鬟犹豫一下,笑道:“这块儿的院里皆是自家人,小厮护院们都不能入内的,大小姐不必忧心。”

郁暖点点头,心下松了口气,看了看身上穿着的衣裳,皱着眉问道:“这是你给我换的?”

丫鬟垂着脑袋,恭敬柔声道:“是,奴婢看姑娘似是醉得起不来了,便给您粗略换了,以您穿着脏衣裳歇下。”

郁暖还是有点头疼,但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她不能再拖了,也不晓得现下出去能不能遇上男主,大概……遇不上也不能算是她的错罢?

但她还是不太确定,只怕慢悠悠出去没机会遇上男主,自己倒落个脑壳疼的下场。但想想,这个几率确实不怎么大了,毕竟男主不可能成天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晃荡罢?

她扶着沿边起身,苍白着脸颔首道:“你不必跟着,我只出去散散心。”

丫鬟欲言又止,但却并没有再多说甚么了。

周家的院子更像是南方的风格,小桥流水,亭台水榭,婉转却留白,空余三分遐想,却浅笑不语,比起忠国公府的更合她心意。

故而,郁暖本是随意走两步消消酒意,可现下却有些顿住。毕竟,也不晓得在哪里能遇上男主,不如走慢点也无所谓。

走了小半会儿,忽然听见前头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个女人的声儿,娇滴滴又婉转似金玉。

“你走慢点儿……我跟不上了嘛。”女人的声音像是能滴水,又是抱怨又是娇媚。

她喘着气,声音越来越近:“你是不曾见,她在宴上满脸的愁苦,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自从你们定亲开始,她便厌恶你!你和她在一块儿有什么好的?况且你也知道她这么虚弱,又得了绝症,是个薄命的,难以为你生下子嗣呢……不若我帮你,与她断了罢?你、你倒是说话啊……”

那人又不接话,女人便接着说:“你看我怎样?我……我喜欢你,不舍得放开你,无论你怎么冷待无视我,我心里都有你!”

秦婉卿也是头一次,这样大胆地同人阐明心意,于是也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发臊,忍住羞怯,拿一双凤眼大大方方觑他,模样明媚而艳丽,胸口的一片雪白,细嫩又丰腴,似乎只要是个男人瞧了,都会食指大动。

她还娇滴滴杵在那儿,背着手,一身水红奢华的襦裙,一步不让等他回答。

男人终于顿住,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却又听她道:“我不瞒你,我知道你是谁了!我不会欺瞒你任何,即便是爹爹也不能让我骗你了。我、我也不介意你有别的女人,一百个一千个都无所谓,只要你了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男人似笑非笑,眯着眼看她,修长微凉的手指托起女人的致的下巴,垂眸直视她美丽的眼睛,语气禁欲冷淡,散漫道:“不。”

然后,当他们抬头,同时看见了靠在歪脖树下的郁暖。

她满脸醉意,面色微粉,一双杏眼却闪闪发亮,像是某种弱小可怜的小动物,偶尔从洞穴口探出半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即便身子柔弱不胜,她还是用手撑着身子,悄悄探着脑袋看他们。

郁暖反应迟钝地缓缓眨眼:“……”却对上男人的锐利阴郁的眼睛。

秦婉卿气得跺脚,狠辣阴冷看了郁暖一眼,咬牙娇哼一声,忍着羞耻转身便提着裙角走了。

第19章

郁暖有些懊恼,秦婉卿那几句话信息量不小,若是给男主知道她全都听清楚了,她便可以吃顿好的,准备立马去世了。

她的目光有点懵,满脸晕红着,情急之下,只好就地扶着低矮的树干,露出一个迷离潋滟的微笑,眼角微红,呆呆看着周涵,像是吃酒吃傻了。

男人身着鸦青暗纹圆领袍,一双眸子内敛沉默,腰间缀着一枚古朴的玉佩,更衬他肩宽腰窄,身量颀长,但他居高临下冷漠的目光,却害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应当在默然考量,她到底听见了多少。

而郁暖不给他时间思虑这些,脚底打滑跌跌撞撞三两步没骨头似的扑上去,带起一阵属于少女的软香,一双纤细柔软的手环住他的腰,拿醉红的面颊蹭蹭他的胸膛,含糊嘟囔道:“这是在……梦里么,怎地这样热,又热、热又冷……好舒服……”

少女的身子软乎乎蹭了上去,像只八爪鱼一样把他缠住,一张巴掌大的脸都蹭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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