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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立马把乱七八糟的奇怪想法,从脑袋里赶走赶走。

怎么能骄傲自满呢。

这关她甚么事啊?

千万不能入戏,时刻都要保持警惕,记得控制好计己。

然而,从侧门进入,走了甚长一段路,眼观鼻鼻观心,终于跟着宫人进了佛堂。

郁暖刚抬眼,便有些无法控制面上带着愕然惊吓的神情,忍不住略一垂眸作掩。

太后面对着她,正与一个穿着玄色衮服的男人下棋。

隔着虚虚的斑竹帘,郁暖一眼便见他宽肩窄腰的背影,领口是繁复的刺金暗纹,延伸上去,是属于天子的雍容金冠,极是威严漠然不可亲。

太后含笑对她招手:“好孩子,快过来。”

郁暖不敢犹豫,只一双腿却像是缀了铅块,挪动的速度极缓慢,慢吞吞像是不情不愿。

然而她的面上,却还是保持着恭敬的淡笑。

郁暖跪下叩拜,发髻上的流苏轻颤,容色羸弱嫣然,一副身子显得有些莫名娇气。

她缓缓垂眸道:“臣妇郁氏拜见太后娘娘,拜见……”

她忽然卡壳,不知怎么说。

第39章

见郁暖顿住,太后倒是柔和哄道:“这是陛下。”

“你不要害怕。”

郁暖把头垂得更低,不卑不亢,温声道:“拜见陛下。”

男人不语。

郁暖仍是这般跪着,脊背顺直纤瘦,纹丝不动。

顿了顿,太后微叹道:“平身罢。”

郁暖从地上起身,雪白单薄的肩胛沾染上阳光,像是蒙了一层甜蜜的糖霜,细腻的天鹅颈脆弱优雅。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巧的恰到好处。

太后不由微微点头,除了太过单薄病弱,其他皆是极大气的。

这个佛堂很宽阔,郁暖不曾上阶,太后稍稍侧身看着她,又道:“之前在殿前,你与秦家姑娘是怎回事?仿佛闹得不大愉快。”她的声音辨不出多少喜怒。

郁暖有些微的惊讶。

前脚发生的事情,几乎都没有什么时间差,太后居然就知道了,况且她们甚至没有发生激烈的口角。

郁暖想了想,才轻声道:“不曾,秦姑娘甚好,并没有不愉快过。”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以承认。

毕竟秦小姐的男票还在呢,她这么上赶着承认是想投胎?

太后只一笑,并没有再揪住这个问题,只是微笑着蹙眉:“怎的不抬头啊,哀家还能吃了你?”

郁暖死活都不想抬头。

知晓他在殿里,她便打心底里害怕。

说不出哪儿怕,只感觉一颗心悠悠颤着,扑通扑通的跳。

最尴尬的是,她的脸居然红了。

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热之感,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一定被他瞧见了。

她绝对不是期待或者害羞,就是怕,就是,极其不想瞧见他的另一副模样。

至于为什么抗拒,这个问题太复杂,她实在细想不来,还是算了。

然而太后这般说,郁暖也只能抬头,微微垂着眼睫恭敬道:“阿暖不敢。”

太后对她和善道:“坐下罢,看你面色发白,大约走累了罢。”

说话间,一边的宫人已然有条不紊地给郁暖斟了半盏茶,茶水呈琥珀色,在白玉茶盏里头泛着温润的光泽。

郁暖轻轻摇头,道:“尚好,这段日子,臣妇的身子也好些了,不再像从前一般虚弱,走这几步路对臣妇而言,无甚碍处。”

皇帝修长的手中,把玩着另一只玉杯,又漫不经心放下,起身道:“儿臣尚有政事在身,不便久留。”

太后道:“今儿个是母后生辰,你倒好,处理起政事来不看日子,难得抽空,多陪陪母后有甚个不好?”

他还是淡淡道:“等晚些罢。”

这还是郁暖头一次,听到他的本音,不由心头微动。

他身为周涵时,无论怎么说话,声音总是有些沙哑,只现下这话虽简略,却是全然不同的音色。

醇厚低沉,勾人心痒,却很是淡漠。

郁暖悄悄抬眼,却一下与他冷定的眼眸对上。

皇帝身量很高,玄色衮服使他看上去极威严,这般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俊美的脸上无甚表情,只淡淡略过。

她一下子微微睁大眼,立即垂了眸,没有说话。

她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看男人的神情,便好像那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低沉诱哄她,叫她暖宝儿,扣着她的腰肢不让她抽身之人,并不是他一般。

冷淡的像在瞧一个陌生人。

不过,戚寒时无情很正常,要是他甚么时候含情温柔地哄人了,这才有问题啊。

想想也不觉奇怪。

只方才匆匆一眼,隔了几十步的距离,她没看仔细他的样貌,便匆匆低下头。

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郁暖略皱着眉。

她来不及细想,太后咳嗽一声,缓缓疲倦对着郁暖道:“阿暖啊,你看,现下的男人,皆是一副模样。”

她又对皇帝皱着眉道:“你去罢,去了也莫要再回来了,抱着你的奏折睡觉去,母亲媳妇一个也别要了。”

皇帝又面色淡淡,太后大约觉得与儿子说话心很累,又转眼看看郁暖。

便见小姑娘又垂了眸坐在那儿,娇小的身子挺得像雪松,脊背笔直,双手优雅交叠,非常似是每个贵族姑娘小时候,被嬷嬷训导成的标准姿势。

见郁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太后便觉有些好笑,用眼神示意皇帝一下。

难得,玄衣的男人有了点表情,只略一挑长眉,对着老太太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

姜太后似有些无奈,轻轻颔首,随他去了。

这小夫妻俩真古怪,偏偏这莫名其妙的,便叫她这个局外人也瞧得甜丝丝。

明明他们两甚至话也没说半句呢,可愈是这般,愈是叫老人家觉得有什么在暗流涌动,不真切,却勾人得很。

于是太后笑得愈发慈祥。

不过她也不曾真儿个动气,不过是说两句,很快皇帝便离开了。

太后也对于他的少言寡语,也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

而郁暖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多说,保持大脑放空状态,对于太后皇帝所言,完全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十分不走心。

待皇帝走了,她这浑身的神经却奇异的放松下来。

姜太后有心逗逗她,便板着脸道:“方才陛下在的时候,你怎地都不肯抬头了,是地上有金子还是甚?”

郁暖瞧着老太太,慢慢分辨一下她的神色,才小心道:“阿暖从不曾见过天子,于是心中惶恐,便不敢抬头造次……”

姜太后略一眯眼,才和善笑道:“罢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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