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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要忤逆公主比较好。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的,失恋之后只要有钱,总归想要挥霍一下发泄发泄。

米琪娅公主自然不可能去大街上逛摊,于是她就跑去了鲁宁的康恩街。康恩街甚么旁的都没有,只有各样奢侈的银楼和酒楼,以及各式各样的成衣店。

公主是喀舍尔外宾,又长得美艳妖娆,还非常有金银,买东西几乎不眨眼,想买甚么就买甚么,甚至还给郁暖肚子里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生父的孩子,买了许多项圈和金老虎。

一掷千金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她。

公主殿下后头带的五辆马车,在归去时都已被塞满了。

顺便,她们住的地方是瑞安庄的分庄,并已入住了整整五日。

郁暖也从各式各样的待客方式和华美的桌椅橱案上,感受到了皇庄的不同。

这个地方虽和长安的瑞安庄没法比,但制度还是一样的严格,毕竟是当年眼高于顶的少年皇帝定下的制度,所以现任皇帝不去改的话,也并没有人敢僭越。

郁暖严重怀疑,十几年前戚皇决定开放这座皇庄的时候,还是个严重沙文主义中二少年。

非达官显贵有钱也没法住,就算是达官显贵,也得看各样消的金银,以及官位品级,由于瑞安庄的盛名,来往宾客仍络绎不绝,而与长安那家不同,西南的这家平民百姓亦可进来用膳,只是无法住而已,所以导致鲁宁的这家唯二的分号,甚至比长安的还要热闹许多。

长安的瑞安庄,就有些太过冷清优雅,多了几分孤芳自赏的意味。

虽说,孕妇多走走路也挺好,但逛街逛到这个程度,郁暖也非常心累,甚至出现了面色苍白,头脑晕眩的症状。

其实那几日的行程中,车队里也有喀舍尔的大夫,只是郁暖吃不惯喀舍尔的安胎药,黏糊糊带着奇怪的颗粒,有点苦涩滞口,她吃了第一口便条件反射的想吐,整个胃都在痉挛。

公主当时便摇摇头,修长漂亮的小腿交叠着,眉间的黄金首饰嵌着拇指大小的蓝宝石,映衬出棕色的眼眸,让她看上去闲适优雅极了。

米琪娅叹息道:“暖暖,你这样可不行,不知道你的丈夫从前是怎么保护你的,可在喀舍尔,怀了孕的女人可不这样娇气。”

郁暖想说我真的不记得了,但也只是沉默的擦擦唇角。

于是在疯狂购物之后,公主终于良心发现,吩咐她的侍女,去找当地最好的大夫来给郁暖诊断。

郁暖这一路上,算是很有些艰辛了,不仅食欲不振,月份大了还孕吐,深夏里空气闷热,偶尔更是喘不过气。

好在这家庄子里头的冰山放的很足,隔着帘子便有些幽幽的冷气,虽郁暖仍是觉得不足够,但庄子并不过多供应了,故而倒也知足。

请来的是鲁安城中颇有盛名的大夫,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听闻还是医药世家的掌舵人,时常出入西南王府给王爷看病,而西南王府的制药配药,都是由他们家提供的,如此相安无事数十载。

老大夫目不斜视的把脉,又开了药方子,说了好些需得注意的事体,却无人说话,郁暖只是对他恭敬一礼。

她一抬头,光影交错间,苏老大夫的面色微变,却还是捋着胡须和蔼点头。

郁暖的面容原本隐没在光晕下,并没有出声,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她穿着喀舍尔女性的长袍,只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但也隐隐能看见,那里有一道明显的伤痕。

苏老大夫很尽职,甚至一脸慈祥的问郁暖一些有关于脖子上伤口的事体,又问她心口疼不疼,会不会突突乱跳?

郁暖的心口确实有些毛病,但并不明显,也不曾造成很大的妨碍,只是偶尔会闷,忽然疼跳也是有的,只正常的时候还是居多。

苏老大夫又给郁暖开了治心疾的药方,还有养护喉咙的,只粗略一看就是一笔奢。

但郁暖没有钱,也并不想事事依靠她的塑料姐妹。

她承认自己非常没用,似乎没有人把她放在掌心呵护,在这个地方就寸步难行,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让她无措又难过。

竭尽全力思虑,可记忆里并没有那样一个男人,会把她捧在掌心娇宠,但郁暖却很矛盾的,怀念那样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可能太缺爱了,内心一凛。

于是思考了一下,郁暖便想让苏大夫换些便宜的药材。

苏老头只是轻轻叹息,看她一眼,沧桑道:“姑娘,您若用那些便宜的,岂不砸了我们苏家招牌?”

然而郁暖一脸懵,苏老大夫叹息一声,把腰间的一块玉牌取下来,放在一旁的案上:“郁姑娘,您凭这块令牌,你能在苏记随意取药,不分文。”

老大夫接着低头,对郁暖恭敬一礼,提着药箱转身离去。

怪异的感觉在心底蔓开来,郁暖却不知为什么。

这种带着围兜被喂饭的错觉,仿佛非常熟悉。

她拿着令牌久久不语,捧着肚子,和未出世的宝宝面面相觑。

明日便是西南王的寿辰,可是米琪娅公主已然心如死灰,想要直接回草原了。

她同样也准备,把郁暖带回去。

因为郁暖身上有一些谜团,让她非常感兴趣。

这个中原女性的一切,都很神秘,包括她身上佩戴的饰品,还有发现她时,女人背后所黥的字,都让米琪娅有一种,她绝对不能错过的直觉。

她是迷恋过中原的皇帝,但并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从她记事起,父王便派过很多刺客去刺杀乾宁帝,但从来没有得逞过。

就米琪娅的印象里,从她豆蔻初开时,到如今丰韵已熟,父王便派过三趟刺客。

有身段妖娆的草原之花,也有从出生起便被训练为杀人利器的修多什,甚至许以重金和各样夸张的条件,不惜扣押其族人,说服了那位陛下年少时的师父杨春,但这些人甚至连中原皇帝的衣角,都没能触碰到。

中原的帝王,暗哨遍布整个长安,甚至整片中原大陆都密布着他的细作和忠仆,他们即便日常休憩,即便饮酒作乐,也在眉宇间隐藏了一双清明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编织一张庞大的消息网,让这位帝王的耳目遍布**。

对于父王的刺杀,中原的皇帝并没有暴怒,甚至仿佛没有丝毫看法,最多就是把刺客腐烂的人头,于不知不觉中呈上父王的餐桌,把父王吓得整整半月卧病在床。

可他并没有要杀死父王的意思,只是漫不经心的玩弄着,却让喀舍尔维持着最初的权利体系。

米琪娅觉得他很厉害,又觉得如果自己能当他的王后,说不定父王和陛下就能和解,这样她什么都得到了,所有的人也得享太平。

可是她成不了王后了。

米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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