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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都这么说,可见小画舫上的那位夫人身份太过贵重,起码要比江南总督夫人厉害许多。

但钟二姑娘掉下水,却是她们……

其中一位咬唇,慢慢道:“那这位贵人,应当不会过问那事儿罢?”

钟大姑娘摇头道:“我也不知,但这位夫人应当不喜张扬,甚至对这件事没有看法。”不然也不会救了人,便将人立即送回,一句话也没有问询。

郁暖是不晓得她们的看法,只是有些倦怠起来。

那家人姓钟,那落水的姑娘便是钟家的庶女。原著里她还记得,这位庶出姑娘后头还入了宫,但阴差阳错的,时间线或许紊乱了,故而陛下没有遇见这个女人。

郁暖想了想,便意兴阑珊的下了船,回到庄子里后,便给皇帝写信去了。

她也没提到这日遇见的钟家姑娘,只是告诉他,阿花会叫爹爹了,又叙述了一些她的日常。用词清浅而婉约,仿佛自己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每趟陛下回信,总是很简略,郁暖也估计他的日常没什么好看的,但总是忍不住想象一下,心痒得很了,便有些恼他。

再思索一下,左不过就是那些,她更关心儿子些。

信刚送出,郁暖便到了一则消息,是周来运家的在她用点心时告诉她的。

陛下对喀舍尔用兵了。

郁暖有些惊讶,比原著里的时间线更早,却不知她不记得的这些时日,那位缃平公主有无下降喀舍尔草原。

攻打喀舍尔,实则也是为了能巩固整张版图,内忧外患早晚要解除,但不成想却在西南封地之前。郁暖不晓得,这样的顺序变化,和她有什么关系。

又或是说,陛下这么做是为了甚么。

仿佛无论怎么做,最后去除的都是极北颚族,如果他先取喀舍尔,那么目的又在于哪里?

郁暖认为,必须有一个原因,是她并不知晓的。

想了想,她觉得和自己大概没关系,于是便也不曾烦扰。

她知道,如果是戚皇陛下,做甚么事体都是有条不紊,极有理性和逻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没什么好担忧的。

郁暖偶尔听闻这些政事,也会心生一些仰慕之情,他比原著里隔着纸张看见的更动人心弦。

这样的男人,更叫一个女人心痒而欲要征服。

她不知道自己所谓的征服是什么意思,或许只是想让他在某一日能够对她真正敞开心扉,而不是凡事都神秘莫测,让她只知果而不晓因。

郁暖妄图用距离和时间的渺远差距,让他们都想明白自己的心。

但她却发觉,陛下仿佛并不心急。

这个男人,就连回信都是冷静而慢条斯理的,就像是打报告一样,一条一条对仗工整,对儿子的描述也是那样,不知背后存着甚么感情。

便让郁暖觉得,时间和距离的差距,只是给她带来了煎熬,却并非是皇帝。

她觉得这样回去,是一件非常丢面子的事体。

然而并不等郁暖再思索她下一步该怎么办,又有一道信件传入余姚山庄。

她的母亲南华郡主得了重病,需要郁暖归去侍疾病,信中说,郡主身子一向不算好,思女成疾,春寒料峭时最易得病,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如今都烧起来了,整个人都糊涂得不成了。眼角皱纹憔悴深刻,她昏迷中却还念着女儿的名字。

郁暖看着信纸久久不言。

她知道自己不记得了。

但听到这里,却仍有些难过。

说不清是为了甚,但听到南华郡主病成这般,郁暖仍是有些想要……回去看看她。

在这个时代,一场风寒或许便能要了人的命。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隐有哀愁蒙上心口。

而她从来没有过母亲,自小便是孤儿,若有一个女人以母亲的身份诚心待她,那她一定也会孺慕至诚。

她想,或许之前,自己与南华郡主很好很好。

郁暖没有过多的纠结,还是准备回长安了。

可是当她说与周来运家的听,忠心的仆从却皱了眉,轻声道:“夫人,这可不成,您踏入长安城陛下怎会发现不了啊……”

郁暖思索一下,便笑了笑道:“那你代我去罢。”

她没想好怎么面对皇帝,见到他一时想起噩梦,一时又觉得他高深难测,自己也要被他玩弄于鼓掌。

这个当口,见面不好。

于是隔日,周来运家的便轻装上阵,乘着马车远赴长安了。

她一行总共带了三两马车,其中两辆都是江南特产,而郁暖和阿花妹妹便坐在第二辆,穿着朴素的衣裳扮作奴仆。

郁暖仍有些忐忑。

她赌的便是一件事情。

那就是陛下即便知道她回来,也不会强迫她。

所以只要她作出不想见他的模样,他那样绅士温柔的男人,一定不会勉强。

他在郁暖心中的形象很矛盾,但至少在她上余姚山后遇见他,他就是这样温和着纵容她的,更像个长辈般行事克制,极有原则。

周来运家的也只是叹气,依着郁暖的想法去做。

事实上,她和郁暖都明白,只要她从余姚山下来,她的动向都会被禀报给陛下。

但自家姑娘这般,也不知是有恃无恐,吃定陛下宠她,肯陪她游戏,还是真的不懂得了。

因着南华郡主的病,郁暖中途都不曾停歇多少时候,她只想快些归长安去,看看南华郡主是否有事,或是……即便是最坏的打算,她也得回去。

城门口不曾遇到几何盘查,郁暖的路引很硬,盘查的人甚至不敢详查,便放了行。

忠国公府距离皇城很近,从城门口归去还要一段时日,郁暖便抱着阿花妹妹,自己也苍白着脸打瞌睡。

这几日来的颠簸,都叫她疲惫不已,虽还是按时吃药,但郁暖自己也知晓,心口的疾病一直困扰着她,从未消散过。

她睡了一会儿,才到忠国公府门口。

周来运家的下了马车,亲自去与守门者分说,由于她的身份是家仆,便从侧门进入。

郁暖一下车,便跟着周来运家的,抱着阿花妹妹去南华郡主的正院。

她抱着个孩子,又没有修饰容颜,遇见她的仆从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恭敬行礼。

偏郁暖并没有感觉似的,着一身奴仆衣裳垂着眸。

当郁暖问起南华郡主身边的丫鬟,有关她娘亲身子的事体,那丫鬟却叹着气道:“大小姐,夫人不好了,身子一日譬如一日沉些,药也用不进,饭也吃不牢,心心念念着您呐!那可真是盼得海枯石烂……那可可真是……”

这丫鬟边说着,还挤出泪花儿来,那袖管擦着眼角,胸口起起伏伏,看着快要歇气儿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郁暖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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