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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动静,几下碰撞声──啤酒罐。门开了一线,鲍勃.凯瑞的眼睛出现在门缝里。他的鼻子不正常地发红,眼睛布满血丝,内侧眼角有一大片红色。

“你好。”奥斯卡说,“你是鲍勃.凯瑞先生吗?”

鲍勃警惕地看著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是奥斯卡满脸胡茬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他了,他有点神志不清,像个得了怪病的人一样畏光胆小,要是奥斯卡再走近点,恐怕他就会用力关上门,逃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马克斯无奈地再次请老搭档靠边站,自己和鲍勃保持安全距离说:“我们是警察,可以进来问你几个小问题吗?”

鲍勃血红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嘴唇轻轻一碰,咬牙切齿地说:“证件。”

警官们依次出示了身份证明,鲍勃仍是满脸怀疑,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後,他看待别人的目光只有不信任和愤怒。过了几分锺,房门终於打开了。房子的主人左手拿著一支双管猎枪,右手捏著啤酒罐,奥斯卡总算知道他的鼻子为什麽这麽红了。

“放轻松,只是几个小问题,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马克斯说,他希望鲍勃能把枪放下。

“什麽问题?”鲍勃充满敌意地说,从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哼哼声,警察──除了警官证,和抄表员有什麽分别,例行公事,不负责任,尽量破坏你家里的每个部分,把脚印踩得到处都是。鲍勃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像摔倒了似的坐进客厅的沙发里。由於他没有请坐的表示,奥斯卡和他的搭档只能站著。

马克斯说:“有一个消息,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坏消息。唐恩.葛兰昨天晚上死了。”

奥斯卡观察著他的反应,鲍勃似乎没听懂这番话,脑袋像一只警觉的鸟一样侧向一边,眼睛看著窗户。“谁死了?”他问。

“唐恩.葛兰。”马克斯重复一遍,还没想好是否要提醒他,唐恩就是那个强奸他妻子的人。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过度刺激他,这件事对鲍勃.凯瑞影响巨大,已经使他从一个幸福的男人变成了穷光蛋和酒鬼。

在鲍勃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的当口,麦克把整个房间打量了一番。这里随处可见女主人的细心之处──手工缝制的窗帘,独一无二的花瓶,往厨房看去,干净的盘子码得整整齐齐。

麦克说:“我可以使用厨房的水池吗?”

“你想干什麽?”鲍勃问。

“洗手。”麦克回答,并且看了奥斯卡一眼,这位不注重仪表的上司似乎觉得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断鲍勃的思路,而且奥斯卡想不出他为什麽要洗手。

麦克解释:“我没想到流浪狗的毛这麽脏。”

“哦,流浪狗。”鲍勃感同身受地说,“这里有很多狗,安琪拉每天早上都会放一盘狗食在门口,那些狗已经习惯每天来这里用餐了。洗手池在厨房左边。”

“谢谢。”麦克离开了客厅。

厨房里依然很干净,出於怀旧的目的,鲍勃没有破坏妻子留下的东西,他每日酗酒,只在小范围内发酒疯。麦克想起他还有两个孩子,他们想必早被送走了,到某个亲戚家中暂住,使他们尽快忘记丧母之痛。

麦克经过餐桌,上面铺著橙色的格子桌布,盘子里放著一个白色纸团。他听到鲍勃在客厅里笑起来:“唐恩,他死了吗?”麦克把纸团拿在手里,发现是一个蜡纸包裹的苹果,已经削了皮,从中间切成六块,又整齐地合在一起。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在吃之前保持水分和防止氧化。然而这个苹果已经完全烂掉了,好像有好几个月没动过,早已萎缩变质,表面蒙著一层白色绒毛。安琪拉是个好母亲,事发当日一定还在为七岁的女儿忘了带水果而犯愁,这些细节令麦克感到难过。他走到水池边,打开水喉洗手,但这不是真正的目的。

他看了冰箱上的纸条。

“拉玛泽呼吸法。”这个贴著得有三年了,要麽她在为下一次分娩做准备。死者怀孕了吗?第三个孩子刚刚因为父母的结合而产生。如果是真的,这真是场残酷的悲剧。

“去超市买甜圈麦片。”“狗食。”“鲍勃,别偷吃火腿。”

第二排贴著一些格言,大部分是写给男主人看的:“成熟是你想到了结果而不是开头”“人的全部本领无非是耐心和时间的混合物”等等。

麦克擦干手,移开磁贴,後面一张纸上写著:“他在这里。”

一个箭头。他顺著箭头的方向看,流理台上放著一排刀子。厨房是个凶险的地方,随时会发生意外,也很容易让人产生犯罪欲望。刀架下面有些黑色──大号马克笔写的字:爱德蒙大街17号。17号,17号,17号。

这个地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唐恩.葛兰就住在那里。各种刀子在流理台上反射著窗外的天光。麦克回到客厅,马克斯正在问鲍勃昨晚的去处。奥斯卡看了他一眼,眼神在问:里面有什麽问题?麦克摇了摇头。

“昨晚我在酒吧喝酒。”鲍勃说,“很多人可以为我证明。”

“听说法庭上你扬言要杀了他。”

“没错,我说过。”鲍勃直言不讳,他开心地说,“肯定有很多人说过。”

“我们会去问每一个说过的人,但你是第一个。”

“为什麽?就因为我老婆死了,而别人都只不过被他操了一顿是吧。”

奥斯卡一直认为啤酒是喝不醉的,只会让人肚子胀,可鲍勃的神情像极了一个浸淫酒多年的醉鬼,他摸了摸沙发上的双管猎枪,似乎安心了一些,通红的眼睛瞧著面前的几人。

马克斯问:“唐恩的死和你有关吗?”

鲍勃想了想,回答来得比想象中快很多。他说:“有可能,他是怎麽死的?”

“脑袋开花。”马克斯不想透露太多细节,但鲍勃好像也没有试图隐瞒,要是他多说一点,对方也会更快招供,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交换。鲍勃问:“是枪吗?”

马克斯说:“是锤子。”

鲍勃愣了一下,就像吃饭时被什麽东西噎住了,他的眉头皱起来,嘴角却往上弯。“锤子。”他吃惊地大笑起来,“真过瘾,有照片吗?”奥斯卡说:“你先来解释一下,是谁杀了他。”

“我不知道。”鲍勃边笑边说,“我不认识。”

奥斯卡看了搭档一眼,马克斯也同样意外,没想到事情这麽顺利。“他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他找上我,说可以为我解除烦恼。我有什麽烦恼呢?”鲍勃说,“我的烦恼都很短暂,无非是家务活、修草机、孩子又尿床了、艾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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