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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此一举的事。就像他一贯的论调──没脑子的人力气总是大得惊人。这种出人意料的冷淡让攻击欲望强烈的对手感到有些奇怪,埃文说:“你干嘛不反抗?”

露比看著他,嘴角轻轻一提,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笑,但是神情和目光都透出明显的嘲讽和轻蔑,似乎觉得这是个愚蠢之极的问题。埃文因此有些尴尬,接著恼羞成怒,右手用力扯开露比的衬衣。冷空气倒灌进来,埃文抓住他的下巴,鼻尖几乎和他碰在一起。

“你真是个无情的婊子。”他的手钻进露比的腿间,摸到某样东西。埃文立刻嘲笑起来,“你干嘛还留著它,对过去依依不舍?我得承认,你做个女人比做男人好,这样不会有人责怪你力气不够大,会有更多人喜欢你。你只有脑子管用,但这种情况,你能想出什麽办法对付我呢?骗我去酒吧?里面是不是有个一只手就能把我碾死的神秘人。”

他看了看四周,这条小巷只有一个出口,通向开阔的街道,路上似乎有点塞车,缓慢移动和等待让驾驶者们感到有些无聊,大多数人都在东张西望,希望能够找点打发时间的东西瞧瞧。这种时候埃文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带露比走出去,他相信露比受制於他完全是因为双方不平衡的力量,可一旦获得足够时间或转移地点,眼前的人就能想出更多诡计脱身离去。

“你在想什麽?”埃文肮脏的手指在露比脸上留下几个指印,把干净的东西弄脏似乎是他的爱好。他再次抓著对方的下巴,强迫他看著自己,露比的沈默不语让他感到有点不妙,他意识到到眼前的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似乎真的有办法在不知不觉中置他於死地。

埃文疑神疑鬼地想了一会儿,他问:“你想让我怎样。”他竟然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露比说:“为什麽问我?你可以想怎样就怎样,我只有脑子管用不是吗?你又何必害怕。”

“对,我何必害怕。”埃文说,“只要你的脑子不管用,你就什麽都干不了了。”

他的手掌往下一滑,抓住露比的脖子,接著把他往墙上撞。露比似乎听到一声沈闷的撞击声,像是从头颅内部传出来的声音,嗡嗡作响,接著他挨了一巴掌,耳朵里传来更为强烈的蜂鸣声。他立刻头晕目眩起来。

“这样你还能想办法对付我吗?”埃文又给了他一个耳光,使他摔倒在小巷的角落里,潮湿的地面似乎比想象中更冰冷。“我在监狱里待了两年,那里真不是个令人愉快的好地方。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里面发生了什麽事。”

露比有点看不清他的样子,也听不见声音。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一只蜘蛛在爬行,带著刺人而恐怖的刚毛。当他的神智稍微恢复一些时,埃文正坐在他的身上,急不可待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让我们重温旧梦。”他说,嘴里呼出的热气消散在四周,他的呼吸急促而紧张,这条陋巷还是有机会被人发现的,但似乎更刺激,更令人热血沸腾。

刚开始埃文还担心他会喊叫,但很快发现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露比仍然保持静默。埃文忽然想回忆一下他在什麽情况下曾经失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远不及眼下的事重要。

当西蒙太太发现自己的孩子是一只小兔子时,她的内心非常惶恐。这是个漂亮孩子,但眼睛是红色的,有一对小小的柔软的耳朵。小兔子蜷缩在那里,皮毛还没有长成,西蒙太太用一条毛茸茸的毯子把它整个裹住。她担心会被人发现,不敢出门。

现在是狩猎季节,鬣狗会嗅到它短尾巴的味道,西蒙先生在门和窗户上装了铁条,并且准备了一支双管猎枪。他认为他们应该尽快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西蒙太太的子宫出了问题,第一胎是个健康的男孩,第二胎是女孩,两个孩子在出生後的第三天都匆匆忙忙地消失无踪。男孩化成了一道光,女孩化成轻烟。接著第三个孩子在子宫里发育了。这次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怀孕期间,西蒙太太和先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他们没有讨论,他们认为都很好,只要孩子别再化作光和烟。“要是让我选,我宁愿化成热气。”“为什麽是热气?”西蒙太太说:“因为热气是往上升的。”最後她生下了一只小兔子。这是第三个孩子,三是一个含有警示意味的数字,到了三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三天後小兔子在毛茸茸的毯子里睁开眼睛,既没有化作光也没有化作烟。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西蒙太太想,尽管他们都不知道它应该算男孩还是女孩。

露比的脑子清醒过来了,他的目光很像在走神,越过眼前之人的肩膀往後看。接著他忽然说:“埃文。”

埃文.塞西尔有点意外地看著他,说:“你在叫我?”他什麽时候被这麽亲密地称呼过。埃文觉得自己根本不该被这麽亲切对待,他倒还有些自知之明,只是想痛快一下就逃走罢了。露比说:“看看你身後有什麽?”

他的语调冷淡而轻松,好像在指路一样。埃文疑心大作,嘴角抖了一下说:“我说过不会上当了,你不能换点花样吗?”这句话说完,他的後脑勺就狠狠挨了一击,这下轮到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了。

埃文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他向一侧倒去,还没来得及稳住,立刻又挨了一下。朱蒂站在他身後,手中的霰弹枪毫不犹豫地朝他脖子上打。她似乎觉得在背後不够过瘾,两下之後又走到埃文的右前方。

“离他远点,烂人。”朱蒂抬起腿,朝他肋骨上踢了一脚。埃文惨叫著倒下去,他觉得自己是有机会反击的,对方只是个姑娘,但霰弹枪可不会和他客气。

露比拍了拍身上的脏东西,可惜泥泞是拍不去的。他站起来,看了看狼狈的流浪汉,埃文又有些紧张,关於露比的传闻他也听说过一些,如今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个空有智慧无处施展的特罗西家的孩子了。埃文心想,他们在这里杀了他也不会有什麽麻烦,这个国家枪支泛滥,每天都有枪杀案发生,不在乎多他一个。

露比说:“你可以走了。”说话时他的嘴角还有点疼。

埃文看看他,又看看用霰弹枪对准自己的朱蒂。他像只狗一样爬著逃了出去。

等他离开小巷,露比找回了自己的鞋子,但是没有拉上衬衣。他像商店里夸张地展示服装的假人模特,裸露著胸膛,既不害羞也不拘谨,尴尬更是无从谈起。露比转头看了朱蒂一眼。朱蒂也目不转睛地看著他。

“觉得这样奇怪吗?”他问。

“指什麽?”

“全部。”

朱蒂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她说:“这样很好,我也很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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