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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他面前的玻璃杯下压着张折起来的纸。纸张简陋发黄,大概是从哪一本公共电话本的扉页上撕下的,还留着一个残缺的电话公司号码。纸的背面写着餐厅的名字和时间,落款是as。

这张纸的来历并不稀奇,没有通过什么秘密渠道,是由邮差送到康斯坦丝模型店门外的信箱里。尽管露比所有的重要信件都有特别来源,但一个普通的信箱总是必不可少。

便条似的信纸塞在旧信封里,贴上邮票,经过好几个人的转手送到了中介人的桌上。

“你认为这有什么可疑之处?”

露比望着他:“我认为哪里都很可疑。”

“这是他的笔迹吗?”

“很像。但是笔迹是可以模仿的。”

“你说过他还活着。”

“这不是我的原话,我的原话是,他把追踪器修好了。”

“有什么不同?”

“也有可能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修好了追踪器,然后就死了。”

“露比。”

“不开玩笑。你可以去赴约,但得小心。因为我想不出如果他活着,有什么理由这么神神秘秘。”露比又再看了他一眼,“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吗?”

麦克停顿了片刻说:“没有。”

“最好没有。别让我觉得你也很可疑。我答应和你合作只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而我花在艾伦身上的时间要长得多。”

“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秘密,即使有,那也只是情感方面的,私人的,你不会想知道。”

“我最怕的就是这个。带上枪去赴约,虽然我不怎么和你谈论,可你还是应该知道,我们这一行的敌人和竞争对手永远不嫌多。”

这可能是个陷阱,一个因为白猎鹰发生意外而伺机发动的阴谋。

麦克透过玻璃杯的杯底望着那张纸,他和露比相处的时间不长,很难判断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就目前来看,中介人对钱的执着高于一切。

然而不管怎样,麦克还是听从了他的告诫,在外套底下藏了一支手枪。

当他坐在餐厅里的时候,能够感觉到那支枪带来的冰冷坚硬的触感。希望不会有用到它的时候,否则带来的就不只是危险了。

信上写的是三点半,一个不会伤及无辜的时间。在这个略有些偏僻的小餐馆,早已过了午餐时分,又没有到用晚餐的时候,附近商店客人寥寥,学校还在上课,街道空空荡荡。

如果他来赴约会从哪一头走来?

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来。麦克觉得露比对这件事的看法既客观又严谨,没有对前任合伙人的生死流露出太多情感。而麦克的情感就强烈多了,有时他甚至能感到自己因为期望过高而发抖。随着时间慢慢接近,这种感受更加明显。中介人对此漠不关心真是高明之举,这样对希望和失望之间的任何情绪都不必付出代价。

麦克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心想也许他会迟到一会儿。服务生第四次来替他加水,可他的杯子还是满的。

莉莎鼓起勇气把一张写着号码的餐巾递给他说:“我叫莉莎珀西,我周二休息,可以给我打电话吗?”

麦克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莉莎吃了一惊,本能地说:“欢迎光临。”

麦克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最初他感觉到的也只是惊诧,和莉莎一样吃了一惊。然后就像当初在玛克辛山区空无一人的山洞外仰望天空,没有发现自己在流泪一样,此刻他也没有发现自己露出了微笑。

艾伦走进来,看了一眼钟,似乎在确认自己没有迟到,接着就径直走向了麦克。

“嗨。”他拉开椅子,对莉莎一笑,“咖啡,熏肉和煎饼。”

莉莎把写着号码的餐巾了回来,说:“好的。”

“我也要咖啡。”麦克说,“谢谢你,莉莎。”

他温柔的语调缓解了尴尬,莉莎松了口气,笑着说:“不客气,马上就来。”

当餐桌上只剩下两个人时,忽然间又变得很安静。

艾伦望着他,他也望着艾伦。

应该说点什么才好。麦克心想,聊天气会不会太傻气,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了。

他看起来真的不错,没什么重伤留下的后遗症。可他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应该先打听他的伤势吗?

很多问题在他的脑中和嘴边徘徊,可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是一句:“艾伦?”

“是我。”

“你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艾伦说,“可我饿死了。”

麦克笑起来。

这简直就像是昨天才见过的朋友约定今晚一起晚餐一样轻松自在。真不敢相信,可他向来是个出人意料的家伙。

“我担心你不会来。”

“为什么?”

“因为太奇怪了,你寄了一封信,没有写信人。”麦克说,“信寄到模型店,我以为是给露比的。”

“可他绝不会来赴约。”

“你认为谁会来赴约?”

“不知道。也许是你,也许是别人。听说白猎鹰换了人,知道我的第一感受是什么吗?愤怒。我就想谁能让露比这么快改变主意,这个没感情的混蛋,又有谁能受得了他。很高兴是你,要是换了别人,我还得先教训他一顿才行。”

“可你去了哪?”麦克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当我回来时你已经不在了。”

“我离开了一会儿。”艾伦说,“要是被警方找到,下场可不太妙。”

“抱歉,我只是想救你。”

“我知道。”艾伦罕见而明亮的蓝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可我是不死身,艾伦斯科特永远不死。”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自吹自擂。要是你能看到当时自己的模样,也一定会吓坏的。”

艾伦想了想说:“我吓坏你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的。”

“能吓坏一位久经考验的警官是不是应该值得骄傲?”

“没什么好骄傲,我也不再是警官了。”

艾伦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这不是你想要的,也许还有回头的机会。”

“这就是我想要的。”麦克回答,“我想了很久,这绝不是一个轻率的决定。”

“你是一个好警官。”

“以前是的。”在枪杀安德鲁凯斯之前。

没有什么人的人生像他这么界限分明,安德鲁凯斯这个名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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