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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裤子穿过走廊往独囚室走去。最近他的腰围又大了一圈,真是个容易发福的年纪,女人可不太会喜欢一个有大肚子的男人,诺兰心想,要多走动走动,该减肥了。

他下了楼梯,来到独囚室外的走廊。这里已经能够听见巨大的撞门声,听起来简直像一头大象在突破城门。诺兰把警棍拿在手里,气势汹汹地走到艾伦的牢门外。

“维克.弗吉尔。”诺兰顿了一下说,“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解释你刚才的暴力行为。尽管你施暴的对象只是一扇门,那也是共有财产。你想好了吗,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有什麽狗屁事要在这里大吵大闹?”

“放我出去。”

“你知道这不可能。”

“求你放我出去。”艾伦试图从窗户中伸出手去抓他,诺兰在他手背上狠狠砸了一棍子。艾伦毫不退缩地继续伸手,诺兰後退了一步,对他怒目而视。

“你到底想干什麽?”

“我看到鬼魂,我不想在这。”艾伦用力推门,诺兰被他的歇斯底里吓了一跳。

“什麽鬼魂,混蛋,你在说什麽?”诺兰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牢房,林克正趴在窗口看热闹。“你有听到什麽奇怪的声音吗?”

“没有,长官。”林克幸灾乐祸地说,“我什麽都没听见,也没看见。我肯定他在撒谎。”就算真有什麽声音,林克也不会如实相告,这点连诺兰都看得出来,他和艾伦势不两立。

“好吧,你看到了谁的鬼魂?”

“还能有谁?是阿尔奇的鬼魂。”隔著一扇铁门的表演对艾伦来说轻松自如,但他信口开河的谎话却惹来一阵大笑。诺兰说:“你见到了阿尔奇,可他从没被关在这里,鬼魂总是在生前待过的地方流连忘返,阿尔奇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麽要在独囚室吓唬你?”

“我不知道,但是开开门,放我出去。”

“我不能。”诺兰说,“除非你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看到阿尔奇什麽样?一个黑影,别和我玩这套过时的把戏。”

“是一堆血肉。”艾伦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说。诺兰皱著眉走近了一点,他还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你说什麽?”

“我说一堆血肉,血和肉块,他就在我眼前被碎尸。求你放我出去,或者换个牢房。”

诺兰的神情完全是惊讶,阿尔奇死亡的真相在监狱长要求封锁消息之後鲜为人知,艾伦是新进的犯人,他不可能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诺兰没有立刻相信这些鬼话,而是花了十几秒让自己恢复冷静和思考。“谁告诉你这些。”

“这些什麽?”艾伦仍在装傻。

“告诉你阿尔奇的事。”

“很多人都说过,阿尔奇被其他犯人虐待,他们把他怎麽了,把他碎尸万段了吗?”

“你在说谎。”诺兰仍然不信,他不是无神论者,但也不相信有鬼。信仰是一回事,眼见为实是另一回事。艾伦抓住铁栅,透过中间的空当看著诺兰,他的眼珠有种神经质的颤动,显示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他一定死得很惨。”艾伦灵机一动,“对了,还有削尖的铁棍,用它干什麽。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也许希望我替他报仇。”

诺兰完全被他的语无伦次气疯了,勃然大怒之中还带著一点愤愤不平和担惊受怕。“你这个疯子,撒谎。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不管这个牢房里的人做了什麽都是他自找的,他靠自残得到什麽,什麽都没有。现在退後,今晚你大概想在审讯室过一晚。警卫长会教训你的。”

艾伦听话地往後退,诺兰打开了牢门。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维克.弗吉尔只是个胆小鬼,怕事的小偷,要是没有监狱长的特别关照早就被人捅穿了屁股。走进牢房後,诺兰已经把手铐拿在手中,艾伦自觉地伸出双手举到他面前。诺兰正要动手,艾伦并举在面前的拳头对准他的下颌砸了过去,一下就把他砸晕了。“抱歉长官。”艾伦将失去意识的诺兰安放在角落里,对他说:“不会耽误太久,避开一些大乱子对你也会有好处。”他取下诺兰的钥匙走出去,随手掩上门。林克在自己的牢笼里惊诧地看著他:“你把他怎麽了?”

“没怎麽,他累了,我让他在里面休息一会儿。”艾伦说,“门没锁,他醒来就能自己走回去了。”

“你干嘛不把他关起来,或者直接杀了他。”林克说得轻描淡写,杀人在他看来甚至比职业杀手更轻而易举,而且有充分理由。“等他醒来你就逃不出去了。”林克说,“我还得警告你,要是你敢一个人跑,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吃苦头。”

艾伦这回没有对他不理不睬,而是一边找钥匙一边冲对面的牢房走去。林克对他的举动很满意,要是今晚能够逃走,他会考虑冰释前嫌,今後换一种方式疼爱他。

艾伦打开他的牢门,林克整了一下衣服,眼睛看著对面虚掩的门说:“我去把门锁起来。”他刚跨出一步,艾伦又把他推回去。林克不可思议地看著他:“你对我干了什麽?”

艾伦冷漠地看著他,林克又说:“还没打够吗?”他龇牙咧嘴地露出一副令人厌憎的嘴脸,艾伦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没有听错,你向我挑战。”

“不,这不是挑战。”艾伦说,“这是人权,你也可以选择不。”

林克又试图走出来,艾伦再次把他推进去,这回林克彻底火了,握起拳头就朝艾伦的眼角挥去,这样一拳会把眼睛打瞎。但他不知道这一拳永远不会落到艾伦身上,挥拳之际,他发现一股巨大的力量由下至上把他掀翻。有那麽一瞬间,林克似乎觉得自己悬空著,双脚没有著地,就这麽被那种超乎寻常的力量揍得跳起来。紧接著他的肚子上挨了一脚,身体往後飞去,撞在狭小的牢房墙壁上。林克不敢相信,餐厅里的斗殴已经让他对艾伦有些改观,并不认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可这次他成了那个还不了手的孬种。林克瘫软地靠在墙边,很快,疼痛像海潮一样一层又一层涌来,淹没他,夺取四周的空气,让他喘不上气。他捂著受伤的部位,嘴里开始往外冒血,那一脚可能伤到他的内脏。

“这是你自己选的,你每次都选错。”艾伦说,“我要锁门了。”

他把门关上,林克没有阻止,惊诧剥夺了他残余的思考能力。牢门关上,上锁。艾伦把钥匙丢在地板上,沿著走廊离开了囚室。

途中,他脱掉囚服,只穿一件背心。

他终於可以褪去这层伪装,恢复自我,而且他开始知道这个监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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