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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艾伦看著他:“你们计划放走多少人?十个,二十个,保罗和林克不在名单列表里?”

杜鲁曼不会回答诸如此类挑衅意味浓烈的问题,他的手臂有些发沈,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扣动扳机,但艾伦刚才那一枪让他有些犹豫,而且至今为止眼前的枪口没有丝毫晃动。他是怎麽做到的,让自己成为一个稳固的枪托,让枪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至少在枪战这一点上,杜鲁曼的信心开始退却,不明真相的多姆倒是信心十足,对准麦克的刀子没有丝毫松懈。

艾伦从刚进门时的剑拔弩张转而变得轻松自如,他对杜鲁曼说:“想听我说故事吗?”

不只是杜鲁曼本人,多姆和另外两个同夥也同样全神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艾伦的目光往房间中央一扫而过,他的分神令人觉得一定有什麽欲擒故纵的诡计,因此没有任何人有进一步的反应。这时麦克反而成了最悠闲的人,艾伦目光经过时,他将右腿放到左腿的膝盖上,向後靠著椅背,面带微笑,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艾伦也露出笑容,回顾一下以往的经历,要是杜鲁曼知道这两个看似已经无计可施的对手曾在十多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军包围下,仍然能够旁若无人地亲吻,就一定不会再觉得己方在人数上占优势。

“如果没人反对,故事会就此开始。”艾伦轻松地说,“从谁先说起?”

“有人反对。”杜鲁曼说,“我并不想听你讲故事。”

“除非你还有更好的主意,我已经缩短了等待时间,相信刚才的枪声会让你们的计划加速进行,现在午夜刚过,只够我们讲几个小故事了。说实话这个监狱最让我感兴趣的是阿尔奇的幽魂,但这个故事发生太久了,我们不妨从近一点的主角开始讲。金.莫林,头目先生,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他是个狂妄自大的杀人狂。”

“不错,他确实是个杀人狂,按理说他应该被判处很多个死刑,什曼监狱不接受死刑犯,可金.莫林还是来了。这一定是某个黑道家族的高级律师在背後起作用,以各种正当或不正当的手段减轻他的罪名,最後落了几个无期徒刑不得假释。”这是艾伦的猜测,接下去他要说的很多内容都是猜测,需要通过杜鲁曼和其他人的反应来验证。

“听说金.莫林入狱时已身患重病,但他仍然有能耐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一年前怀恨者杜鲁曼已经是这层牢房的头目,金.莫林的到来对你来说无异於一颗打开了引信但尚未引爆的手雷,在爆炸与熄火之间你们经历了无数回合的较量。事实上那段时间确实令人记忆犹新,也许什麽样的手段都有,唯独没有谈判,因为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直到後来金.莫林病情恶化,这场战争才算画上句点。这些是监狱里认识的一位朋友告诉我的,但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

杜鲁曼问:“什麽不对劲?”

“金.莫林的确是个热爱暴力胜过一切的人,你们之间的冲突即合情又合理,我想知道当时监狱长的反应如何?史特伍德.泰勒狱长虽然很少过问犯人们之间的私事,可如果闹得太厉害,他还是会插手。也许你是头目,按照惯例监狱长会给你一点特权,可新来的金.莫林为什麽能一次又一次地挑起事端?监狱长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让你们永远没有见面的机会,尽管金.莫林调去任何一层监狱都可能会掀起轩然大波,可要是连监狱长都束手无策,监狱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这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如果你感觉手臂很酸,可以把枪放下,但不要试图在我说话时开枪。你的手指发麻了,最多打个擦边球,而我绝不会失手。”

杜鲁曼愤怒地看著他,对自己的状态很了解。举枪瞄准的结果通常不是一场枪战就是各自放下武器谈判,被人用枪指著脑袋听故事是前所未有的经历。

艾伦说:“从另一方面来说,金.莫林是个杀人如麻的职业杀手,可在什曼监狱毕竟是新人,他在你这样的头目前面也应该寡不敌众,一层监狱的囚犯除了老弱病残和投机取巧的混混几乎都是你的手下,可他和你斗个旗鼓相当。於是我想,这其中出了什麽问题?多次冲突,并不严厉的处罚,这种冲突你不会亲自出马,多数是聚众反击。文森特警卫长是什麽时候到任的?”

一直保持沈默的麦克忽然开口回答:“一年前的四月,金.莫林一月入狱,两个月後病逝,我看过档案。”

“谢谢。”艾伦微笑,“这麽说当时这层监狱的警卫长另有其人或者刚好空缺,金.莫林得到最多的责罚就是被关进独囚室,直到他因病死亡。他喜欢独囚室吗?没有人会喜欢,我在那里待了几天,受不了的压抑。为什麽金.莫林一次次地闹事把自己送进那个狭小的单人牢房,贿赂警卫每次带他去同一个囚室并不困难,可他需要在里面多久才能完成想做的事?他要做的是什麽事?如果你知道答案,不妨说来听听。”

第53章游戏高手

监狱长看著经过露比涂鸦的信纸,随心所欲的红色铅笔线条在白纸上触目惊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你是怎麽知道的?这个意外事件知道的人并不多。”

“科尔温先生曾说,发生过的事不可能没有痕迹。我很赞同他的说法,但他仍然相信我可以将过去的一切抹去,就像被海水冲刷过的沙滩一样。”

“这麽说你欺骗了他。”

“暂时还不算,除非有不可抗力的原因。”

“你指什麽情况是不可抗力?”

“通常人们认可的那些。”露比说,“飓风、地震、海啸、瘟疫、世界末日。”

监狱长笑起来,看得出他是发自真心的笑,也许他觉得对於目前这种让人心烦意乱的状况,露比的解释还算得上是个幽默的笑话。

“格瑞斯小姐,我承认你是个出色的探听专家,你到什曼监狱的时间并不长,得到的消息却不少,而且大部分都还算挺准确。阿尔奇.奥斯本的意外事故给你带来什麽启示呢?”

“狱长先生,这是你第二次提到意外,也许阿尔奇的死确实是个意外,但很多重大案件的起因都是出於意外。”露比说,“这次意外引起了三名囚犯的注意,在阿尔奇死亡之前,他们曾私底下策划过越狱,只是由於种种原因没有付诸实施。阿尔奇.奥斯本在监狱中一直任人欺凌无还手之力,三名囚犯也曾对他施暴,既然阿尔奇千方百计想逃出监狱,他的行为不可能瞒过这些时刻盯著他的眼睛。经过无数次失败,最後一次,阿尔奇的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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