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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是以宁云安为阵眼布下的,布阵之人另有其人,并非宁云安。”

者字脸色微变:“我怀疑他是云静转世。”

“有可能。”顾惊寒道。

容斐起身,摘了手套一扔,抛下一张烈火符,清理了宁云安的尸体,去拉顾惊寒的手:“累了,回去边走边说吧。”

“嗯。”

顾惊寒偏头,亲了亲容斐的眉心,送去一丝沁凉,抬手扶住容斐的后腰,让他半靠到自己身上。

若非回去人多,看见一个大活人飘在半空中不好,顾惊寒倒可以背容斐回去。

者字有了身体,倒不怕这个,扶起玄虚,半架半背着,四人往回走。

宁云安死了,还心怀不轨,海棠花的小院最好还是别回去了。四人没进长青镇,出了县城,径自转道上了长青山。

“这里还跟你们那时候一样?”

山路上,容斐见者字看着四下掩在黑暗中的风景,面色复杂,眼神一动,开口问道。

者字一怔,摇头道:“不同。”

也是不同,至少者字给他们看的梦境里,长青山还有道观,都与现在的大相径庭。世殊时异,大抵如此。

四人进了道观,因为还未到子夜,所以长青观还保持着完整面貌。

顾惊寒清楚,按照白繁所言,只有每夜的子时,长青观才会变成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其他时候与往日无异,甚至不缺少一砖一瓦。

“夜已深,先休息吧。”

顾惊寒为者字和玄虚开了一间客房,容斐找出伤药处理好了玄虚的伤口,又按照顾惊寒教的,给他贴了几道符,才离开。

回了房,顾惊寒烤的鱼还在桌上,已经凉了。

容斐伸手去拿,被顾惊寒截住,甩了道烈火符熏了熏。

“冷食伤胃。”

顾惊寒烤鱼一绝,熏鱼也极佳,弄好后剔了鱼刺,送到容斐嘴边。

“还是宝贝儿疼我……”容斐不管顾惊寒魂体冰冷,腿一抬放到了顾惊寒的腿上,捧着鱼啃,用油乎乎的嘴亲了口顾惊寒的唇。

“疼你,”顾惊寒声音低冷,轻轻一拍容斐腰臀,将人揽过来,“也会让你疼。”

容斐被后腰陡然侵来的寒意冰得一激灵,啧了声,桃花眼一眯,挑衅般往顾惊寒耳朵里吹了口气,“我也能夹得你疼。”

下巴碰了碰顾惊寒的耳廓,窝进颈侧,暧昧地蹭了蹭。

顾惊寒紧了紧搂着容斐腰身的手臂,将容斐的挑衅记了仇,没有多言,拿出四块阴阳碟,拼在一处。

没有变化。

内里的字也没有因多出一块而显示更多。

“看来,还是要等第五块。”吃完鱼,容斐起来洗了洗手,看着桌上的碎片道。

顾惊寒点头,挥手起碎片,正要起身上床,脑海中却嗡地一声,响起了一道冷淡低哑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个被缩成鼻烟壶大小的骨灰盒突然从容斐的衣兜飞了出来。

顾惊寒眼神一凝:“列字?”

者字的骨灰盒都被他带走了,现在要苏醒的话,就该是列字。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是。”

那道声音说,“我不能现身,没有任何记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执念,那就是……阻止云璋复活。”

作者有话要说:有事或请假weibo;苏城家有酒。

第51章反水

长青观客房。

晓月拉扯着草木摇晃的残影,斑驳散落在窗纸上,细微的风夹着秋寒,钻过窗棂。

玄虚躺在临窗的床上,被月光照得脸色青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缭绕的黑气缠缚着他的手脚,者字拿着一块湿帕子,从玄虚的眉目擦下来,直到手掌。玄虚哪怕是昏迷不醒,也牢牢攥着奉阳观的看家宝贝定风波。

定风波被血染得暗红,凝出一层沉甸甸的润泽的光。

“也是个傻的。”

者字嗤笑一声,唇角牵起的弧度颇有些复杂。他在玄虚胳膊的麻筋上一敲,顺势掰开玄虚已经僵硬的手指,将定风波拿出来,擦玄虚的手。

毫无温度的掌中蓦然一烫。

者字浑身一僵,愕然看向手里的定风波。他怔了怔,突然手掌用力,竟一把将定风波捏碎了。

无关紧要的边角稀稀拉拉落下,只剩中间一小块。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吗?”

者字卷起定风波的碎片,又看了床上的玄虚一眼,脸上浮起似悲似喜的表情,黑气一冲,推门而出。

来到院内,者字看见顾惊寒和容斐房间还亮着灯火,便走过去叩了叩门。

开门的人是顾惊寒。

者字虽与他们二人相处不久,但也清楚,容斐是个标标准准的少爷秧子大懒蛋,能躺绝不站,顾惊寒惯着他,一般的事都是亲自动手。

这真的是一份太过令人羡慕的爱。但在此时,这份宠爱,让者字有了空子可钻。

“有事?”顾惊寒站在门前,没有半分要请者字进去的意思。

者字也不在意,头微偏:“有关这道观,出来说?”

顾惊寒神色寡淡,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略一迟疑,迈出门来,似不想让容斐知道者字将要谈的事,皱眉道:“往树下……”

“好。”

者字应着一笑,身形却陡然一换,瞬息冲进卧房门口。

几乎同时,“嘭”地一声,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挡住,猛地弹了出来。

“啊!”

灼烫的烧痕烙在者字手臂上,撕下他的半边袖子。他身形一晃,踉跄站稳,神色阴鸷地看向门口。

容斐一身骑装整齐,肩上披着顾惊寒的道袍,出现在门内。他举着一盏油灯,照亮了门框靠里的隐秘位置,那里按照方位贴了四张符,符含着淡金色与浅红色,掺了顾惊寒肉身的血。

者字扫了一眼那些符,忽然笑了:“看来你们是知道了。”

顾惊寒走到门前,神色不变,摇头道:“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者字看向顾惊寒。

顾惊寒语气清淡,却似乎淬着深秋蝉绝的漠寒:“列字醒了。他的执念是阻止云璋复活。”

容斐道:“列字的执念是阻止云璋复活,而者字的执念却是找到云璋的转世。这是相互矛盾的两个愿望。你的云璋若是真有转世,那又何谈复活?按你的说法,他本来就活着。所以,你和列字之间,必定有一个人说了谎。”

他声音一顿,凝视着者字黑气四起,如业火缠身的模样,笑了笑:“比起你,还是列字更可信一点。”

“原来是这样。”

者字恍然,笑了声,“这算是天有不测风云吧,只差一步,我便成功了,却没想到,亏在了这里。那个列字……是季存光?他也就这点出息了。”

“不过,”者字摩挲着手里从定风波中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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