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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正道修士修为的秘药出现。”

云子宿抿唇。

他中的正是秘药。

据师父所说,他是因为一次御敌争斗中战斗太久,脱力受伤,才会不慎落入魔修手中,被魔修当成讨好魔尊的礼物,送给了司寒。

他犹豫了一下,问:“师父为什么会成为魔尊?”

“因为阴印。”司寒说,“阳印归裴易,阴印属我,它的力量本就属于邪灵之类。因为清除恶兽耗力太多,我无法继续同之前那样压制体内的能量,才会被邪灵反噬,无法保持清醒,从而入魔。”

除了会摧毁正道修士的修为,那种秘药本身对于魔修也会有蛊惑神智、激怒发狂的效果。因为魔修本就肆意妄为,这些负面作用对他们来说反倒会更加尽兴,所以魔修才会没经过司寒的同意,就擅作主张将下了秘药的云子宿送给了他。

司寒垂眼:“我受秘药影响,才会连累裴易失控。”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云子宿才慢慢缓过神来,他不想太过沉溺于过去。

“那……”他清了清嗓子,“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司寒摇头:“我察觉伤了你之后就失了理智,之后的事情也不清楚了。”

眼见气氛再度陷入沉默,他说:“不过,我在凡俗界也发现了恶兽。”

云子宿一愣:“在哪?”

司寒说:“我搜过靳单的魂,他之所以能从三百年前的秘境中幸存,就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同意了恶兽条件的人。”

修士全军覆没,唯有叛徒苟活。

“靳单负责帮恶兽提供灵气,这也是他截杀灵力粹的年轻修士的原因之一。”

“那现在……”

“现在靳单已死,恶兽不知何时会发现,虽然那边暂时还没有动静,但他们之前都是定时联系,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除了秘境呢?”云子宿问,“恶兽在这边出现过吗?”

司寒点头:“有。”

云子宿皱眉。

“之前去羌塘时便出现过,不过在其他地方暂时还没有露面。”

司寒说:“而且,这里的恶兽也无法感染魔修。”

云子宿疑惑:“师父怎么知道?”

“韩弈在临城那个山洞秘境中,遇见的就是恶兽。他受了伤,但没有被感染。”

韩弈在生死之际觉醒,所以出来后的反应才会如此异常。当时靳单笃定韩弈无法存活,却没想到被直接反杀。

魔修的确可以降低感染率,但除了司寒,凡俗界并没有第二个魔修,连正统宗都是靳单搞出来的。如果真的被凶兽攻略……

云子宿忍不住担心:“连修灵界都没办法抵挡恶兽,那凡俗界岂不是更……凶多吉少?”

他说着,却发现师父正在看他。

“怎么了?”

司寒沉默了一会,才问:“你和韩弈新婚那晚,是不是没有双修过?”

听见双修这个词,云子宿猛地生出了十二分的警惕。

“那你现在,用这里的话说,就是还没有抗体。”

夜色深沉,同居一室,云子宿却发现,师父把话说得很认真。

就像之前讲恶兽大战一样认真。

“这样太危险了。”

第86章

云子宿被噎了一下,半晌才说:“……没有这么严重吧?”

他扒了下自己的头发,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烦躁:“这里也没出现过恶兽的消息啊,要真的大规模攻占,这边肯定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凡俗界消息的传播速度可比修灵界快多了。

“玄门存在了那么久,普通人也不知道修士的事情。”司寒说,“等消息真的传开,就来不及了。”

修灵界都能在一年之内被攻陷,更不要说修士数量稀少、还都在金丹期以下的凡俗界。

云子宿语塞。

司寒却又开口:“我说这件事,不是要你发愁拯救世界的事。”

他望着云子宿:“既然你还没有抗体,答应我,不要离我太远。”

云子宿没有立刻回答,却是问:“师父,你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吗?”

“其他两个会出去调查恶兽的事,会有一个留在清易宗这边,”司寒问,“你想要师父留下吗?”

云子宿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也好。”司寒说,“现在最合适。”

“什么合适?”云子宿疑惑。

“我是修为最高的一个,”司寒说,“而且有魔修身份在,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

司寒耐心解释:“魔修感染几率极低,是因为魔修的力量来源与恶兽相克,两者抵消可以降低伤害。但正道修士的力量是纯粹的灵力,没有攻击性,所以才无法阻挡。”

他看了眼墙上钟表,已经是午夜时分,便朝云子宿伸出了手:“来。”

云子宿仍是一脸茫然。

“我给你传一些邪灵的力量。”司寒说,“可以暂时预防一段时间。”

“要……怎么传?”云子宿向前走了一步,还没完全放下戒备。

他小心地把手放在了师父手掌中,然后就被人拉了过去。

清淡的冷香在鼻端蔓延。

“闭眼。”

司寒放低了声音,他周身常年泛着凉气,云子宿却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热意。

“唔……”

前额相抵,唇间传来微凉的触感。

“吸气,放松。”

师父的声音在极近处响起,只是他越说放松,云子宿却绷得越紧,最后甚至还小幅度地颤抖了起来。

一只手稳稳地圈住人后腰,耐心又轻缓地抚顺着男孩的后背。

“别怕。”

云子宿却已经听不见耳边究竟在说什么了。

师父的气息,师父的声音,还有再轻缓不过的亲昵相待。云子宿的戒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重,温柔却比侵略更能让人丢盔弃甲。

像是落入水中一般,他溺在完全被另一个人包裹的气息里。

心口灵台上再度多出了一个光团。

不比上次略带紫色的雷系元婴,属于司寒的金色元婴光芒更胜。不过他和韩弈到底还是同一个人,一上来,便捧起了云子宿灵台上那团怯生生的光。

“……”

恍惚之间,云子宿隐隐听见师父说,马上就好。

他也无从验证这句话的真假,就算金系不比雷系的攻击性强,但对于能生水的金来说,它对云子宿的影响也更加直接。

更不要说司寒的修为最高,他的元婴也是最为凝实的一个。感觉到心口力量蔓延而出的下一秒,云子宿的意识就被斩断了。

他做了一个悠长而温暖的梦。

梦里,云子宿才只到师父的大腿高,师父伸出手来,他就把自己软乎乎的小手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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