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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狼狈,满脸血污与尘土混合的焦黑,身上的衣服被腐蚀得宛如破布一般,整个右腹到胸前都焦黑一片流着血水散发出皮肉烧焦的臭味,一双手臂上血液肌肉正因为体内紊乱的力量不停的冲撞而鼓起狰狞的筋块。

鸣央就这样满身狼狈的站在哪里,他感受到了真田看向他的目光,他却不知道此刻这个看着他的人心里就宛如被人生生剜去了几刀一样,整个人都被无力的悔恨与酸涩吞噬了。

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比得过这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能站在背后被保护、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来得让人绝望。

在那个世界他碰触不到也无能为力,然而现在这个人在眼前他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指甲扣进肉中,掌心一片血肉模糊,他甚至不敢现在就接近鸣央,怕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了却无法再承受。

一时之间竟然两人四目相望谁也没有走近一步。

另一边梁宵也有些不忍一般转开了视线。

他从知道稻叶鸣央这个人的存在起就不喜欢他,至于不喜欢他的理由可能是因为他天生不喜欢那种心机深会算计又心思狠毒的人,但更多的可能是因为这个人与亦麟相似的地方太多了,多到仿佛他们才是同类而自己被排除在外,多到亦麟对一个没见过几次的人无比信任。

梁霄是个孤儿,但比起大多数有父母的孩子他都要幸运。

他的师傅是盘龙堂的实权长老惠昱焉,出了名的护短又实力强横,养梁霄的时候一大把年纪了,把梁霄当成自己的金孙养大。可以说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苦。

然而亦麟和他的遭遇可谓完全相反,那时候已经十几岁的梁霄把浑身是暗伤瘦骨嶙峋的亦麟带回自己的地盘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的多长远,只是觉得在盘龙堂里竟然还有连饭都吃不上的孩子,更何况按照师门辈分这孩子还要叫他一声师叔。

倒是梁霄的师傅看过亦麟的根骨之后大吃一惊,再加上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心里就留了一点为梁霄打算的想法,反而用了十成十的心思来培养亦麟。

亦麟根骨好,加上心性坚韧能吃苦,又兼之有奇遇,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达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高度。

那时候正值盘龙堂内部风云诡密,惠昱焉为了离世后自己当成大孙子养的小徒弟不被人欺负一咬牙将亦麟送上了一个至高无上的顶点。

随着他登顶随之而来也是不尽的暗算与设计。

差不多两年前,在亦麟几乎快要失去性命的一次较量中,亦麟认识了稻叶鸣央。盘龙堂的人都以为是亦麟机关算尽最终将计就计,没有人知道当时没有稻叶鸣央的话亦麟就真的死了。

亦麟因为小时候的遭遇很难去相信别人,但稻叶鸣央好像是一个例外。后来梁霄问过亦麟原因,亦麟只笑了笑说因为他们是同类。

在亦麟心目中自己永远都是需要放在身后保护的,而不是和他站在一起并肩作战,亦麟总是说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我有能力护着你一天就不想你在这个漩涡里去独自挣扎。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是不甘的,同样又觉得不以为然。

但是今天看到鸣央的样子他莫名的就明白了,这个世界果然如亦麟所说的一般,过去的自己就仿佛是一个不知道民间疾苦的大少爷一般。

他也明白了稻叶鸣央所说的有人护着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福气。

狠毒、阴险、狡诈不过是因为要独自挣扎啊!不狠一点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了。

梁宵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事情总算解决了,可惜欧阳敏那个老东西趁乱跑掉了。”

鸣央淡淡道:“今晚亦麟必定要血洗盘龙堂,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伤得很重,我们先回去……”梁宵的声音竟然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无踪,破败不堪的大宅中只剩下鸣央和真田,仿佛梁宵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呵……”

寂静的空间中一声轻笑显得如此的清晰而诡异。

鸣央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下一刻被真田搂进了怀里。真田伸出双臂抱住鸣央轻轻颤抖的身体,那种瞳孔深处所隐藏的惶恐与不安让真田的心脏一紧。

没有人比看过鸣央记忆的真田更加了解,曾今无数次游走在生死边沿只剩下一口气的鸣央在那个腐朽的世界比现在狼狈百倍的时候都没害怕过动摇过,怎么会因为一场战斗就表现出来不安呢?

真田猛的抬头,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片虚妄的破败什么都没有。

“呵……”

又响起了那种轻笑声,这次却仿佛就在耳畔一般,真田抬头却发现这破败不堪的大厅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着坐了一个男人,他周围的墙壁桌椅地面都化成一推碎末般的污土却偏偏他坐着的椅子没有到半点影响,依旧古朴贵重。

第79章第七十九章公爵

那人穿着一身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异常适合他的黑色长袍,金色的发丝从耳侧垂下来散落到了胸前,整个人带着一种与这个浮华喧闹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年代感,他就仿佛是一个中世纪的贵族错入了时空交错的隧道来到这里,带着一种岁月润染出来的优雅与神秘。

就是这个人了,真田在内心笃定的想着,那个让鸣央来了这个世界也无法随心所欲的活着的人。

男子对鸣央伸出了一只手,他的手白皙修长,拇指上戴着一枚样式古朴的扳指,他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带着一种无尽的亲昵与柔和一般:“过来,小十一。”

鸣央黑色的眸子幽深冷寂,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带着一贯的嘲讽:“你来做什么?菲尔德公爵。”

他把那些惶恐与畏惧藏得如此之好,好到除了真田谁也看不见。

菲尔德好脾气的笑笑,又说了一遍“过来,十一。”他的嗓音异常的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压迫感。

鸣央依旧满脸冰冷,但是脚步却还是往外移动了,刚踏出一步,却被真田扣住了手腕:“不许去。”

鸣央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喃喃道:“大叔?”

真田狠狠的扣住他的手腕,目光盯着鸣央一字一顿道:“我说了,不许去。”那声音中甚至带着一点不容反抗的冷厉,可以说是真田从认识鸣央以来对他说过的语气最重的话了。

真田踏出一步挡在鸣央前面,目光不闪不避的看向菲尔德:“他受伤了,我要带他去医院。”

菲尔德唇边的笑意慢慢敛,目光意味不明的看向真田。他的眼睛非常好看,是一种纯粹的碧绿,带着一种幽深的神秘感,那种目光即使是淡淡的也带着一种睥睨般的压迫。

真田背脊挺得笔直,脸色却带着一种青灰般的难堪,脑中仿佛针刺一般密密匝匝的疼痛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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