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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走了食盒,翻了个包子叼在嘴里,又将一个捏在手上,顺手将食盒塞回春茶的怀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殿下!”春茶气急败坏地喊道,见人走远了,将食盒一摔,跺了跺脚,“臭梁锦!”

指着空气臭骂了一顿,春茶才终于解气,看着一地的狼藉,开始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俯下身来将散落一地的早点拾整齐,才刚刚站起身来,便听见身后有规律的脚步声再慢慢接近。

“谁!”春茶一个激灵站起身来,看见身后一白衣女子机械性地向自己走来,眉头皱了皱,“孟柔?孟柔!你又梦游呢!”

孟柔瞪着个老大的眼睛,却似乎没有听见春茶叫唤她的声音,一步步地走向她。

“别人梦游都是闭着眼睛,你倒好,睁着个眼睛瞎走。”春茶叹了口气,要去拽她,死活拽不过她,这才想到孟柔这几日梦游时的怪症,“奇了怪了,睡着的时候力气不减就算了,怎么反而还大了许多,冬雪姐姐也拽不动你了罢?”

话音刚落,房顶一阵响动,一个黑色的身影落了下来,一手切在了孟柔的身上,孟柔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晕过去就好了!”春茶帮忙将孟柔滑落的身子扶稳,再靠在冬雪身上,“孟柔的梦游症怎么越发严重起来,不是请太医看过了吗?”

冬雪眉间深深皱出了褶子,说道:“看过了,原本的药方也换了一次,只是不见起色,原本也就刚刚睡着的时候,会起来在院中走一走,现在不仅如此,早晨也开始到处乱跑,之后便呼呼大睡到中午,神越发不济起来。”

春茶惊道:“那如何是好?只能麻烦三殿下请陈先生来看看了!”

冬雪点点头:“我先带她回去休息,等三殿下回来,我会同他说一声。”冬雪说完,便将孟柔打横抱起,回到后院房中歇着。

春茶眼中流露出怜悯之色,感叹道:“孟柔姑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也不知三殿下知会孟老板没,孟老板这么疼妹子,不知该如何伤心呢……”

*

这厢,梁锦匆匆忙忙将包子囫囵入肚,与陈不畏、苏桥、皇甫不复三人碰面,三人身后还跟着几名宫女,捧着大大小小的食盒,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往梁帝那处去了。

桂公公老远就看见梁锦等人过来,忙冲上来迎接:“参见三殿下,三殿下来得可早。”

梁锦莫名其妙道:“桂公公,最近几日心情不错?”在梁锦心目中,桂公公对他们这些皇子素来不爱搭理,结党营私的事情从来不做。加上干活麻利,一切以梁帝为重,所以深得梁帝喜爱,在他身边一待,就是二十年的时间。

只是,桂公公最近的言行举止,倒像是会看形式办事的人那般,开始巴结梁锦,有一次还在梁锦面前说废太子的不是,让梁锦好生奇怪。

桂公公闻言,倒也直言不讳:“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奴也要为自己的晚年生活多做考虑了。”

梁锦皱了皱眉,只觉奇怪,倒也没说什么,在桂公公的指引下进得殿中。

梁帝正在批阅折子,见得梁锦众人,摆手示意让不用多礼,还给陈不畏赐了座,询问陈太医的事情。

“草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兄长回老家开了个药店,身边跟着两个学艺的小童,想来生活是惬意的。”陈不畏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梁帝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颇为感慨,只道:“朕记得年轻的时候,有一会换了伤寒,太医轮番开方子,吃了几个月的药也不见好转,最后还多亏了陈老太医。自那以后,朕可离不得陈老太医,要不是他好说歹说,一哭二闹的,朕才不会放他告老还乡!”

陈不畏笑道:“若是草民没有记错,兄长可是为陛下熬了一种粥,泛着焦黑焦黑的颜色,吃起来却有甘甜之味,吃得半碗之后,还想再吃几碗?”

梁帝惊道:“陈先生如何得知?”

陈不畏道:“那是民间的方子,草民曾与兄长外出采药,不甚淋了雨,暂居山中村民家中,是那户人家交给我们的方子。”

梁帝闻言,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朕当时还奇怪,为何非要陈年老米熬煮,原来这方子是这么得来的,有趣有趣,看来真正有效的东西,不一定非要珍贵的药材。”

陈不畏低头笑了笑,道:“是这个理,不过是各类食材、药材搭配得当的罢了。草民此生致力此道,不曾想有幸让皇上品尝,着实是草民的荣幸。如今这几道药膳,是草民自认为颇有成效的几道,能活血、助眠。草民斗胆自赞一句,虽是药膳,味道也是极好的。”

梁帝眼中尽是满意之色,招了招手,示意宫女将药膳端到桌子上。

眼看桂公公就要过去帮忙,陈不畏偷偷扯过一旁梁锦的衣袖,小声道:“殿下,您亲自去,别让桂公公碰。”

梁锦面色诧异,欲问为何,却被陈不畏往前一推。

“快,别让桂公公碰,碗都不行。”陈不畏焦急道。

梁锦察觉到陈不畏神色之中的微微惊慌,随即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挡在了桂公公和梁帝的中间,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碗,朝梁帝笑道:“父皇,让儿臣来。”

“好!”梁帝满意地笑道,慈爱地看着梁锦给他盛粥,而后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末了还赞道,“陈先生的手艺,比之御厨,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谢皇上!”陈不畏低眉顺眼,笑得天花乱坠,紧随在他身旁的苏桥和皇甫不复也随之甜甜笑道,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心机的二愣子一般。

在此过程中,充当空气的桂公公依旧半岣嵝着身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只是神色之中再无之前的谄媚之态,清亮的眼睛微微转了转,侧过头望向陈不畏,却见陈不畏也在看他,见他转过来,还微微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桂公公连忙扯了个微笑,又转回头,不去看他了。

桂公公送众人出得殿来,走了小半段路,快到廊道分岔口的时候才回去。

眼看桂公公走远了,梁锦也转身欲走,却被陈不畏给拖了回来:“三殿下!你不能走!”

梁锦觉得陈不畏神色不对,问道:“你这么惊慌做什么?”

“我们要搬到你殿中,我们仨就皇甫公子会些三脚猫功夫,若是住在其它地方,说不定今晚就是我们的死期!”陈不畏面色严峻,不像是说笑。

“究竟怎么回事!”梁锦不耐烦道,最近众人的举动都十分诡异,他几乎都要失去思考的能力,隔空怒指皇甫不复,“还有,他不是你学徒吗?你怎么叫他公子!”

梁锦发现陈不畏对他这个所谓的学徒其实是非常恭敬的态度,不像是师徒的关系,倒像是主仆关系,不等陈不畏解释,冷笑道:“别拿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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