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瘁,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孟相长叹一口气,“心有不甘啊。”

孟行舟反握住他的手,语气铿锵,“爹,皇帝铁了心要对付孟家,这才害死我姐,又罢你官职,软禁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驻军在城外望阳坡,我……”

孟相却喝住他,“行舟,莫要冲动。若你举兵,岂不坐实罪名,到了底下,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孟行舟说:“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孟相摆摆手,说:“我已联系朝中几位私下相交甚好的大人,至少可以保住你和云生。”

陆嘉抬眼,系统提示说,任务关键已经出现。

如此看来,这就是孟行舟的复仇了。

陆嘉一行就这么被带走了。

偌大的孟府又陷入更深的沉静之中。

那几位大人最终还是没能说动皇帝,数罪并罚,孟家满门,无一幸。

孟家上下,当日就入了大牢。

第9章第九章

陆嘉横躺在稻草上,疼出一身冷汗。

虽然没有受刑,但牢里湿冷。

陆嘉的病本就要命,现在更是被激发出来。

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发出压抑而痛苦的□□。

陆嘉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发过病,最多也只是虚弱。

现在却痛得说不出话来,连呼救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得不佩服原主,二十多年这么过来,居然撞死在马车里。

他疼得眼前发昏,意识逐渐涣散。

朦胧中,仿佛跌进一双深邃眼瞳。

迷乱而清冷。

身体里涌出一股暖流。

他不由自主地陷入更深的黑暗里。

陆嘉一筹莫展。

现在自己,孟行舟,都在牢里。

总不能赤手空拳,打到皇宫去吧。

“小七,别放电视了。”

系统在他脑海里吐葡萄皮的声音让他更心烦。

那只死活吃不到羊的狼也让他心烦。

时不时泛起的阵痛让他连说话都懒得说了。

“现在怎么做?”

系统关掉电视,说:“陆先生别担心,事情会有转机。”

孟相最终还是没有熬到行刑的时候,入狱半月,传来他的死讯。

陆嘉问过系统,一杯鸩酒,三尺白绫,他选了前者。

传出来的消息,却是孟相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于高烧不退。

孟行舟和陆嘉逃过一劫。

孟行舟回京久了,边关战事吃紧。

送往京城的折子,全是请求支援。

西北蛮夷肆虐,民不聊生。大将军不在,军心涣散,难以抵抗。

哪怕再昏聩的天子,也知道边疆一乱,天下就要不保。所以即使有心要将孟家斩草除根,也只能妥协。

毕竟那国境一破,民心涣散,帝位也难平稳。

一纸圣旨,孟行舟戴罪上阵。

孟相头七一过,就要远走边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孟相的尸身,满是伤痕,被裹在一张草席里抬回相府。

相府的大门又开了。

府里设了灵堂,陆嘉同孟行舟换上一身缟素,跪在那厚重黑棺前的蒲团上。

孟行舟的背弯着,从出了大牢就一直沉默着。

仿佛肩上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

“哥哥,你信命吗?”孟行舟的声音混沌而模糊。

他摸着自己手臂上缠绕着的黑布。

陆嘉直视着棺材里的老相爷,语气里有一些暗哑,“信的。”

一代名相就这么死于皇帝的猜疑,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哥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孟行舟紧紧按着自己膝盖,“他欠我们的,我要他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孝期过后,哥哥,我带你去西北吧。军中虽苦,也比这吃人的邺城好上百倍。”

“哥哥在身边,我安心一些。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总算是我保护你了。”

“好。”陆嘉拍拍他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彼此。

他大概知道了孟行舟想做什么。

西北,那里有这个国家最强大的军队。

那也是孟行舟永远的王牌。

孟相的头七过得十分冷清,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忌。

贺明礼来看过一次,也是翻着院墙进来的。

“我要走了。”陆嘉神色恹恹。

最近这具身体总是特别容易疲惫。

又每天跪在蒲团上,哪儿都疼得厉害。

贺明礼上过香,就蹲坐在他身边,说:“去西北么?”

“嗯。跟行舟一起出去看看,我还没去过呢。”

“也好。我爹说,孟相的案子,要翻案,太难。层层叠叠,不知道牵涉了多少。”贺明礼说,“对不起,他也没有办法。”

陆嘉捏着自己的手指,说:“没什么,说不定就不回来了呢。你呢,跟锦书怎么样?”

贺明礼语气有些难过,说:“他要回乡下去了,年后就走。”

陆嘉问:“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贺明礼说:“我爹知道了我同他常在一起,不让我和他走得太近。”

“我爹,他给我安排了亲事。”

仅仅只是安排亲事是不会让他妥协的,“还发生了什么吗?”

贺明礼低着头,一滴眼泪跌在蒲团上,“我不同意,父亲气出病来。”

“云生,他说他要回去陪他母亲。”

贺明礼盯着案上落下的一点香灰,说:“年后我就要娶亲了。云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陆嘉唔了一声。

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剩下一二,辗转反侧。

贺明礼陪他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说是要去量衣服。

陆嘉想起城南小巷里那个书生,不知又是什么光景。

孟相的孝期刚过,孟行舟便向皇帝请旨离京,并许下承诺,除非有诏令,否则永不入京。

随行的只有那个曾送陆嘉去小重山的老车夫。

元宝回老家,带着他妹妹。

还有那个河边放花灯的小姑娘。

据说姑娘家就是做花灯的。

陆嘉离府不久,相府门口站着一个墨衣男子。

站在萧条的相府门口,徒添几分寥落。

他看着西北的方向,刹那间又消去身影,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陆嘉坐在马车上,看着车窗外万家灯火,不由感叹,从普济寺出来,还没多久,又要去奔波。

身边也没了那蛇陪伴。

那小蛇也不知去了何处。

陆嘉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只是已经睡了一天。

再睡下去,怕是晚上睡不着。

孟行舟却十分神,出了邺城后便一直信马由缰。

于是陆嘉和系统一起看起了羊捉狼,系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袋瓜子,一串葡萄,陆嘉便一边在脑袋里吐起葡萄皮。

一边还和系统讨论一下未来,“我们去了西北以后干什么呢?”

“养兵、起兵,接应皇子。”

“有皇子要谋反?”

“皇帝偏爱二皇子,大皇子可不就危险了?”

“所以孟行舟联合的是大皇子啊?”

“要不然你兑换一点宫斗剧吧,别看羊捉狼了。”

“不要。我就看这个。”

“幼稚。”

“你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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