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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钰一惊,怔怔看着他:“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不知道,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肖长离眸光沉沉,凛然道,“他是在提醒我,我和他的博弈,还没有结束。”

云钰紧紧抱着孩子,心中感到阵阵后怕。

寒子玉的歹毒心肠自不用说,他若没死,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谁也无法预料。

本以为可以散去的阴云,此时却又一点点汇集了起来,压在了这位帝王的心头。

城门边上,史坤成的通缉画像已换了新的,来往行人并没有多看几眼,唯有城门守卫认真查看着所有出城的人。

皇上有令,珩王亦多番督促,他们自然不敢懈怠。

两辆马车驶至城门,车夫拿出一块令牌,说是夫人要送些物品回娘家,请准通行。

守卫掀开车帘查看,将箱子都一一打开,并未见有藏人,正要放行,忽然一匹马疾驰而至,珩王在马车前停下,双目如矩一一扫过,道:“如今时局动荡,外敌在前,沈夫人何必偏要此时往娘家送东西,想卷款潜逃么?”

两个车夫忙从车上下来跪在地上,一人道:“回王爷,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哪里知道主子的心思。王爷若是不放心,大可去府里问问,小的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另一人也是惶惶赔罪,生怕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

珩王下马,命人将车上的物品仔细检查,连车底都未放过,别说是藏人,连藏个耗子的角落都没落下,却根本不见有异。

珩王皱眉,不放心得又亲自查看了一番,依旧无果,心想或许沈夫人真的只是想送些东西回娘家,即便沈爰真的受到胁迫要帮史坤成出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用这么明显的法子。

思虑片刻后,他摆手,准予放行。

两个车夫连连叩头,爬起来上车抖起缰绳驱马而去。

珩王凝眉沉思,却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自己此时便衣简行,多日奔波更有些不修边幅,那人却能立即认出自己是王爷……

他猛然察觉了什么,大喊一声:“拦住他!”

几个守卫大呼站住,同时赶过去欲拦住马车,后头一辆闻声立即停下了,前一辆马车的车夫却砍断马身上的缰绳,纵身掠上马背,疾驰而去,片刻便跑出了一段距离。

“追!”珩王立即上马追赶,眼中恨意迸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叫嚣,恨不得立即将人抓住千刀万剐。

无奈那人策马奔逃,距离已经拉远,珩王狠抽马臀却始终无法接近,追击半日还是跟丢了人,恼得这位素来散漫的闲王几乎踹断了一颗树。回去后他立即命人调集人马,亲自带人围山搜捕,更向周边州郡广发通缉令,一旦发现史坤成踪迹立即捉拿。

追查多日的人竟然就在眼前逃脱,他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

此时易了容的史坤成已顺利逃出京城,心中正是得意,面上这张人皮颇为良,足以骗过寻常的追查。方才在城门虽已暴露,他刻意低着头,这张脸的通缉令想必也不会这么快就发布,能让他暂且安心躲上一阵子。

他在道旁的茶摊上歇脚,打包了些干粮,打算从小路逃往元州,集结一些昔日部下,以期东山再起之日。

在他闷闷独饮劣茶之时,一个人兀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纤长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扰得他心情烦躁,拍桌怒道:“敲什么,给我滚远点!”

那人一声嗤笑,托腮看着他:“史大人这脾气见长啊,怎么,几日不见,不认得老朋友了?”

史坤成抬眼,眼前是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笑得人畜无害。这张脸他并未见过,可这语气这神态,竟真的让他感到了一丝熟悉。

“你是……”史坤成拿不准,面露狐疑。

那人并不回答:“大人真觉得自己可以逃得出去?”

史坤成道:“我已经逃出来了,他们别想轻易抓住我。倒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成这样了?”

那人一笑:“是啊,我已经死了,早在当初就已经死了,但我的血还在燃烧,所以有些事我还是要去做。史大人呢?缩头乌龟般逃走,已经彻底放弃了吗?”

史坤成重重放下茶杯,愤然道:“不逃又能如何?我如今不过丧家之犬,满大街都贴着我的通缉像,只能靠易容度日,还能做些什么?”

那人悠然道:“大人莫要乱了方寸。细想一下,此时京城驻军已远调潭州,城中只有数千禁军留守,宫中更是如同无人之境,对你我而言,不正是最好的局面吗?”

第97章百足之虫

“说得轻巧。”史坤成烦躁得摆了摆手,“云钰小儿已夺了我的军权,哪里还会有一兵一卒听我的号令?京中防御再薄弱,凭你我如今一败涂地的境地,又能有何作为?”他冷哼一声,“连曾受过我一些恩惠的禁军统领都被降了职,行事如此缜密,我到真是小看了他。”

“史大人聪明一世,此时却糊涂了。”那人笑着倒了杯茶推到史坤成跟前,“沈爰何等人也,却冒着欺君之罪助大人出城,难道是心甘情愿的么?朝中二品大员尚且如此,何况他人?人心唯利,想要控制,易如反掌罢了。”

史坤成眼中光忽闪:“你的意思是……”

“云钰无端将禁军统领降职,军心必然有动,副统领又随军出征,这正是你我可以利用的机会。现在的禁军暂由兵部接管,兵部尚书军旅出生,虽是根难啃的骨头,他那个克扣军饷的儿子,他想必不会全然不顾。只要让他想法子复了禁军统领的职,接下来,就看禁军统领与大人的交情有多深厚了。”

史坤成皱眉:“司马晟么,鼓动他倒不难,只是禁军的统御之权直辖帝王,若无兵符,单靠一个统领之命便造反逼宫,必会引来不服,军心不好掌控啊。”

“逼宫造反?哪个让你逼宫造反了?”那人一笑,意态优雅,与这张犹带稚气的脸显得十分不搭,“禁军出师之名在诛杀灾星,以保圣驾,何来的逼宫造反?”

史坤成一听亦觉自己真的太过混乱,这般浅显的道理竟然一时未曾想到。

本以为已是穷途末路,眼下却又出现了一条通天之路,怎不令他欣喜,连那张平庸无奇的□□上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之色,仿佛一切已尽在掌握。

“此事一起,云钰一个孤家寡人定难应对,我就不信他还能再次唤出龙神来。”那人指尖在桌上点了点,笑得眉眼弯弯,“我也不信,妻儿都死了,那位状元郎在阵前还能安心抗敌。”

史坤成会意,笑道:“先生神机诡算运筹帷幄,总是三两下便可搅动得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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