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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陷入死寂,祝融一击不成,火球如漫天流星,不受水流控制,势不可挡。

他神态凶狠,火爆的脾气被太师一击再击,赤松子担忧地站在祝融身后。

“哥哥…”

“他不对劲。”祝融性情并不粗枝大叶,若不是天生脾气火爆,一定比众神更靠谱。

“你是阮卿珏,但不是我们认识的阮卿珏。”祝融手刚刚扬起,再放下是火球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太师斩断脚上束缚,落地后仰视头顶。火球无情,他却神态自若,之前被赤松子压制的种种,都如玩笑般不可推敲。

当瑞雪划过天界,勾勒着弯月形状的时候,时间静止了一般。

火球在空中绽开雪白的花,如节日漆黑天际的烟火。

太师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身体一晃。混沌的双眼现出清明,他化回妖身,如蹬天梯般一路向上。

“赤松子,看到了,他就是个混蛋。”祝融回头看着自己有些愣神的弟弟,“你觉得他身受重伤,可他只是为了骗你。阮卿珏这个人,就是死,也可以欺骗所有人以为他还活着。”

“…”

或许是死刺激到了赤松子,他猛地回神,水流在双手间聚集旋转,长龙飞天般冲向太师。同时,一天赤色火龙冲破冰面,张开嘴似要将之生吞。

太师呆呆地看着两条巨龙,笑容更胜。他闭住双眼,瑞雪从他手中坠落,在水中笑容。

祝融,赤松子一同变了脸色,强行敛已无可能。

“阮哥哥!”

太师被两股神力冲击,七窍流血,笔直落下。

赤松子连忙去接。

“阮哥哥…”太师并未马上晕过去,他有些惆怅地拭去赤松子眼角的泪。

“哎,小东西,别哭了。”

原来,只要是被欺骗,就一定会恨,只是程度不同罢了。那空桑…他是不是只能以死谢罪了?

赤松子将他紧紧抱住,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惊天动地。祝融压制住骂他的冲动,脸色也不大好看。

啧…太师勾勾嘴角,心想,我还没死呢。

为什么这么伤心呢?他有些茫然地想着,闭上沉重的眼皮,昏睡过去。

这千百年的苦痛都没有人见证,他的挣扎,他的不甘,他的恐惧,他的绝望,直到他麻木,终于有人难过,终于有人陪伴,终于有人与他厮守,可他却不愿再拥有。

早晚都是要失去的,又何必一再见证曾经拥有的过程?

耳畔挥之不去的哭声像是代替他,发泄了几个春秋的委屈,唯独他,无悲无喜。

第105章逃命(十二)

耳边不是何时响起嘈杂的吵闹声,阮卿珏忍不住睁开双眼,眼前景象与回忆相融…

二人特意来听小道消息,自然不会往二楼跑。白霖抓着阮卿珏的手,带着人避开一地果皮瓜壳,找了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

原本阮卿珏还想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谁知这太子也不是吃干饭的,回头冲他甜美一笑,那笑容要多天真无邪有多天真无邪,愣是刺激的阮卿珏满身鸡皮疙瘩直立。

“阮公子,你保护我好不好?”白霖故意冲他抛了个媚眼,正准备再恶心阮卿珏几句,对方突然抄起桌上茶杯来会一兜,将什么东西扣在杯下。

木桌轻响,起杯时一个冻成冰疙瘩的苍蝇如烟火般绽开。

不知是白霖说者无心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

阮卿珏警惕地将白霖推到身后护好,解释道,“天界有个神仙以炼药为乐,这是他养的苍蝇,听说这种苍蝇落在人身上会传染病毒,无药可医。”

“所以他要杀我?”白霖躲在阮卿珏身后却并不害怕,甚至趁对方不注意还扯着嘴角偷笑。

“听说今天放榜了,你去看了吗?”说话人故作神秘,压低声音凑到对方耳边道。

阮卿珏偷听的耳朵动了动,双眼无神地盯着桌面,抓着白霖的手随意在他指尖挨个捏过。

白霖刚想说话,看着这人嘴角带着笑容,一副狡猾狐狸等到鱼的模样,忍不住跟着安静下来。

可惜再给他上百个耳朵他也听不到那两人的对话。

“看了…那个名字还真出来了,不过这人究竟是谁呀?”

“哎,你个一无是处的书生,怎么连这也不知道?那不是个人名,是鬼名!”

“鬼名?”

老者看那后生不动声色,忍不住道,“啧啧…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子,要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你虽然不日就要入朝为官,但那榜上却没有你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啊!!!!!”

白霖终于听到声响,正准备站起身便被阮卿珏抱住遮住双眼。

他的后背在墙上用力撞了一下,苍蝇成群闯入发出的声音让他头皮发麻。

惨叫声,哭喊声,孩子被用力撞到地上无法站起,老人咒骂着被人群冲出了酒楼…

他积极挣扎着想要站出来控制失控的局势,却连嘴也被阮卿珏堵住。

透明的结界像一片巨大的叶子,庇护着他们,阮卿珏看着飞出窗外的苍蝇,挨了白霖一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出问题稿子白打了,好生气(づ●─●)づ

第106章逃命(十三)

阮卿珏被扇的脸颊通红,他垂手一动不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见死不救,自私自利。阮卿珏,你心中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作为陈朝的太子,未来的皇帝,没有为百姓分忧反而眼睁睁看他们深陷火海,我受不了!”白霖抛下阮卿珏不理,刚才的玩笑调戏都可以抛掷一边。

哪怕他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与江山对等。

倒霉后生脑袋和身子分了家,脑袋滚到桌子底下,不知被多少惊慌失措的人踩过。

白霖蹲在尸体身边,看着那瘦弱的一具尸体脖颈断裂的地方笔直地用墨画了一道线。一根其貌不扬的毛笔被尸体死死握在手中,他探身要去拔,被阮卿珏拦住。

“放手。”

阮卿珏不听,闷声道,“我帮你。”

“不必!”白霖用力从他手中挣开,谁知阮卿珏却突然抓起身边翻倒的桌子扔了出去。

“哎呦…”

苍老的声音从桌子下穿出来,那人正是之前那个与后生交谈的老者。

那老者也不急着从桌子下爬出来,神神叨叨地说,“讨债的来了…儿子终于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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