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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那么近,他一遍一遍地看,一遍一遍捕捉那个气息。渐渐地气息里终于有了颗粒,吐字变得有一点点明显。

邵安。

邵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吸了吸鼻子,对陈亦心小声地说。

邵安。

是我。

陈亦心噙满泪的双眼有了弧度,他艰难地抬起头,颤颤巍巍地在邵安脸上落了一个吻,然后钻到他的怀里。

邵安,他说,别让我往前走。

陈亦心没能听到邵安的回应,他睡过去了,醒来后那会变成一场记不住的梦,唯一不变地是他睁开眼,他是在邵安怀里。

邵安比他醒的早:“早上好。”

陈亦心笑,睡眼惺惺:“早上好。”

邵安说:“我这两天要出差。”

陈亦心揉揉眼睛:“这么突然吗?”

邵安亲他的头“顺利的话明后天就回来。”

“去哪里啊。”

“欧洲分部。”

“哦…”

邵安又问,问之前清了清嗓子:“你想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陈亦心摇摇头,数着手指,数到五月十七,还有一个星期左右:“你那时候总能回来了吧。”

“嗯。”

陈亦心满意地一点头:“那你就再早一点回来啊。”

邵安看着他,那么眷恋。

“好。”

第二十二章

邵安的工作并没有那么顺利,明天变成今天,后天变成今天,邵安还是没回来。

陈亦心和他通电话,一天一个,都是邵安打过来的,他让陈亦心再等一等,他已经订好回来的机票,五月十六。

陈亦心想那这生意应该是个大意思,能把邵安拖那么久。聊着聊着他们会视频,他给邵安看阳台的鸟窝。邵安走的那天晚上他听到细细的鸟叫声,打着手电筒照看,是四个蛋全孵出来了。

“这个成长是肉眼可见的!刚生出来真的好丑,这才三天,嗯…反正毛长出来顺眼很多了。”陈亦心对视频那边的邵安说,“等你回来,说不定就可以飞了。”

“那还早…我是说它们飞走还早,我明天就回来了。”

“那我乖乖等你呀。”

陈亦心挂了电话,继续看那一窝雏鸟。四只全都仰着头,张大嘴巴等待投喂,眼睛也都睁开了。他没夸张,刚破壳时候是真的丑,鸟皮皱巴巴的,只有头顶和脊椎有两撮毛,眼皮很薄,能看到眼皮底下的大黑眼珠。而就一个晚上的功夫,它们就迅速大了一圈,肢干上也长了肉,眼睛还是没睁开,但已经会本能地张嘴讨食,并且一直叫唤,像嗷嗷待哺哭闹的婴儿。

陈亦心嘴上嫌弃颜值,但每天还是会去看那窝鸟,他会看很久,看斑鸠爸妈累死累活地飞来飞去往小斑鸠嘴里扔吃食,它们不会用旁边的米粒投喂雏鸟,只能一次次去外面觅食,这样的往返通常持续到晚上,小鸟一天天长大占领了整个鹊巢,斑鸠妈妈也没了床铺,挨着斑鸠爸爸睡地板。

有时候陈亦心会问,它们会记得你吗。

这世界上那么多斑鸠,每只都长得一模一样,你们能认出哪一些是你们的父母,哪一些又是你们的孩子吗。

最要命的是你们还说鸟语,人类那么聪明,创造那么多种语言都无法真正的沟通,你们呢,除了本能的繁衍和生存,你们也会有爱吗。

有时候陈亦心也会往楼下看,不管有没有听到那个小男孩拍篮球的声音,好几次他踮起脚倾着身子想让视线更广一点,他就会想到邵安。

然后他的脚跟就会着地。他不喜欢穿鞋,脚掌落在大理石面上,冰凉凉的。

等小斑鸠从鸟蛋迅速长到正常斑鸠的大小和模样,邵安回来了。

邵安敲了两下门,也没按门铃,直接敲门。陈亦心想他明明可以自己输密码,想从猫眼里看到底什么情况,猫眼又被人为的堵住。

“是我。”声音又确实是邵安的。

陈亦心不服气地看着那个被堵住的猫眼:“你谁啊。”

“你老公。”

“我老公知道密码,你才不是我老公!”

“邵太太”邵安反而来软的,“那你开开门,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

没磨蹭多久,陈亦心还是开了门,他都做好上下打量的架势了,门一开发现没必要。

邵安只能靠门锁落下的声音判断陈亦心开了门,他的视线被完全挡住他是故意把花束举高遮住自己的脸。

“邵太太要不要先拿着花,然后看看我是不是。”

陈亦心看着挡住邵安的那一大束红玫瑰,笑:“好俗啊!”他还是接过,那捧花到他手里就真的有些笨拙了,陈亦心双手握住被包裹的花茎,不觉得有什么花瓶能插入那么多支玫瑰。

他将花平躺着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转过身去捏邵安的脸,像是验查货。他回了手,长长地“嗯”了一声。

邵安问他,嗯什么?

“嗯,是我老公。”陈亦心笑着,“你回来了。”

“嗯。”邵安说,“我回来了。”

陈亦心听着熟悉,好像这样的场景不久前出现过,对了,他想到消失十几天后邵安再回来,也是这样回应他,他回来了。

邵安今天还带回一个公文包,他从来不会把工作带回家,陈亦心想到他前几天提到的投资提案,说不定里面有时光机。他挺好奇的,但邵安没让他打开,他也就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

那天晚上邵安说想看陈亦心穿裙子,墨绿色吊带那条。陈亦心不答应,邵安就软磨硬泡,只要遇上陈亦心,他就没有一点商场厮杀的决绝冷酷,他的身份就是爱人,作为爱人他是近乎完美挑不出错的,那些私密的情趣陈亦心觉得害臊,推搡了几个回合也还是会同意。

而不止五月十六的那个晚上,五月十七也和记忆里的第二天些许重合。他们一起去了超市,在进口货架上拿了一盒马卡龙,还有童年回忆的葫芦。葫芦上次就买过,谁也不爱吃糖,就一直闲置在永远放不满的零食储物箱里。让陈亦心没想到的是,那个鳄鱼肉摊又回来了,陈亦心走过去看,还是那三条鳄鱼,他问老板怎么回来了,老板说不知道是谁帮他交了一年的租金,这是天上掉馅饼,他当然回来了。陈亦心就教邵安分辨那三只鳄鱼,主要还是看嘴巴和牙齿中间那块嫩肉上的黑点分部,黑点最多那个叫“点点”,黑点都长到鼻子周边的叫“北北”,剩下一只叫“短短”,他数过这三只鳄鱼尾巴各自的节数,叫“短短”的比“点点”少七节,比“北北”少八节。

陈亦心介绍完毕就想走,毕竟他们不买,在摊位前站太久会耽误人生意,邵安却真的挺认真的看着那三条鳄鱼,把它们的名字复述一遍后说他都记住了。

他们回到家,陈亦心把买来的山竹放了一部分进冰箱,剩下七八个是打算立刻过嘴瘾。这次他没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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