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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辛辛苦苦漂洋过海,结果自己还在做赔本买卖,这让陈家男立刻丧气起来,他对着购物小票发了十分钟的呆,才把整件事情捋顺。

自己买东西是没错的,错就错在付款的那会儿,而这都是因为小孙的电话,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魏明胥,全都是魏明胥的错。

陈家男掏出手机,扬眉吐气地给魏明胥发微信:“都是因为你去找我,害得我多付了钱,都是你的错!以后你不许去找我了!”

发完短信陈家男神清气爽,有了合理的借口联系魏明胥,这让他一直乱七八糟的心情得到了梳理,整个人脑袋也清醒了。

来进第二次货,陈家男渐渐感受到自己这种经营模式的不合理之处,比起其他定居在海外的代购,陈家男的成本里除了要加上往返的机票用,还要加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食宿钱,尽管他把利润已经压到很低很低了,可是光看价格,他的货还是比别人要贵一些。

陈家男不是能赚黑心钱的那种性格,他做不来那种事,当然不舍得那些从直播间从网络上追到他事业中的粉丝多花冤枉钱。可是已经开始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陈家男只能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之前陈家男不是没想过找个定居国外的买手,但是买手不能保证进货的品质,一旦买到假的,谁也说不清楚,陈家男必须要保证进货这个程序经过他手里的都是真货。

陈家男瘫在床上,觉得做生意好难啊,他还只是像零售一样一对一售卖,仅仅因为在国外,就让陈家男觉得困难重重,不知道魏明胥手头管理着那么大一个公司,是怎么每天还能分出力来干别的事情的。

想到魏明胥,陈家男又把手机举到眼前开始研究,微信发出去好几分钟了,魏明胥一点反应也没有。

陈家男有些失望,他觉得魏明胥这就是叶公好龙式关心,他再也不想听魏明胥说话了。

魏明胥到陈家男的微信的时候有些慌。

他的车停在陈家男家楼下,他还在车里坐着,手机嗡嗡一震,就到了陈家男这条可爱稚气的命令。

这才是魏明胥一开始为之心动的陈家男,直到今天魏明胥看到这样的语气依然觉得心动,但同时他也心慌。

陈家男的得意劲儿不是空穴来风,他的感受没错,魏明胥就是舍不得了,但是陈家男不知道,魏明胥除了舍不得,还有更深刻复杂的悔恨。

魏明胥把消息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他想,万一陈家男知道了,不,不是万一,陈家男总会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能看到陈家男的得意和神采飞扬的劲头吗?

魏明胥思考了很久,然后发动车子,回到了集团大楼。

他好几天没有这样严肃积极的工作劲头,因此召集总监级别以上的员工和所有助理、秘书去会议室开会的时候,laura很是惊讶了一下。

魏明胥开门见山,在会上把近期的重点工作交待给下属,明确地表示未来一段时间自己很可能会不在集团,公司大事会请魏衡远回来坐镇,希望公司大局维持稳定。

整个会议十分简短,除去各个部门总监报告部门近期重要工作,魏明胥的讲话时间总共不到五分钟,讲完话以后他匆匆离开,留下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的集团高层群体。

第38章

魏明胥径直驱车回了家,方才在陈家男家楼下的时候,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管陈家男要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世,但家中二老并不能因为他的错误他的罪过,而更晚得知自己亲生骨肉的消息了。

魏明胥什么都不怕,他不怕自己将实情和盘托出时将要面对的疾风骤雨,他只怕将来有一天陈家男不接受他的身世和家庭。

魏家大宅没有跟城中诸多富豪争那寸土寸金的片区,当年按魏衡远的眼光,选中郊区的一片地,那时候开发的价格算很低,尽管如此,依然是个十分大胆的决定。魏家已经搬进去了二十多年,陈家男丢了以后家里请师傅来看了风水,把格局大改了一次,之后又因为住的时间久而翻新装修了一次。

整个宅院占地广阔,依山傍水,算是衡润集团最早期开发的别墅区,尽管现在这片地方的开发热已经降了下去,许多当初住进来的人都已经搬离了这个片区,衡润集团也新开发了许多热门畅销且舒适度更高的楼盘,但是魏家依然坚持住在这里。

和留着人守着那套院子一样,魏明胥知道是为了什么。家里没人轻易开口说弟弟的事儿,但是全家人心里都记着这个孩子。

魏明胥把车钥匙交给家里的帮佣,吩咐道:“带着人都出去,我有事要同二老说。”

魏夫人正在给花浇水,花房里一片姹紫嫣红,见魏明胥进来她十分惊喜:“明胥,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

这个片区渐渐降温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交通不便,魏明胥执掌集团以后就住在外边,并不常回家,每每回家,总是一顿丰盛至极的晚饭招呼他。

魏明胥上前替魏夫人浇水,说:“有点事情要跟你们说,就直接回来了,爸爸在吗?”

因为魏明胥语气非常正式非常严肃,魏夫人便也认真起来,说:“你爸爸在书房里写字,我去喊他下来。”她忧心忡忡地看着魏明胥说:“怎么了,妈妈看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因为退婚的事情吗?明胥,不要放在心上……”

魏明胥把浇花的水壶放下,打断母亲的话,说:“不用了,不是因为婚约解除的事情。”他勉强笑了笑,说:“我们一起去书房吧,您也听着。”

魏衡远从集团里退下来后过得很是清闲,比起他仍然在海外集团一把手上奋斗的弟弟而言,魏衡远的日子称得上完美,只除了令他忧心的那件事。

魏明胥和魏夫人敲门进来后,魏明胥并没有坐下,他站在书房里,对着正在写字的父亲说:“爸爸,妈妈,我找到弟弟了。”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两秒钟,随后一大滩墨汁瞬间在纸上洇开,魏衡远的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他索性将笔一丢,问道:“那怎么不带回家来?”

魏夫人更细致些,手指紧紧攀折椅子的扶手,带着哭腔问:“真的吗?你见到他了吗?长得高不高?过得好不好?现在在做什么?他自己知道吗?养他的人家对他怎么样?”

问题太多,连魏衡远也皱了皱眉头,说:“你问这么多,明胥怎么回答,你先让明胥说。”

“见到了,不算太高,但也还好,大概到我这里。”魏明胥伸手在自己鼻尖那里比了比,魏夫人点点头,叹着气说:“那也还好,是好好地长大了。”

魏明胥艰难地点点头,接着说:“没有养父母,只有奶奶。警察跟我说,当年他被转手卖了两次,最后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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