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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也觉得,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叹了口气,说:“你说你弟弟他身上有个纹身,跟胎记的位置一样。但你看见那个纹身,却从没联想过弟弟的胎记,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胎记是你弟弟身上最容易被分辨被认出的地方,我以为你找了弟弟十多年,对这个位置早就烂熟于心,可你没有。”

魏夫人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准备离开书房,她缓慢地说:“因为你并没有把你的情人当做一个人,他在你心里和弟弟是不一样地位、阶层的,你打心眼里认为这样的小人物并没有什么值得你耗时间的。明胥,你太侮辱人,太糟蹋人了。”

魏衡远跟着夫人一同朝外走,魏明胥终于艰难地开口:“爸,我回来之前,已经跟公司里交代过了,未来一段时间,可能要有您来主持公司事务。”

魏衡远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用手中的手杖狠狠地在地上敲了一下。

书房里只剩下魏明胥一个人,他还保持之前直挺挺跪好的姿势,思绪却已经飞了。爸爸妈妈知道了,这才只是刚开始,旁人知道了他都不怕,但他仍然没有想好要怎么向陈家男开这个口。

一想起陈家男,魏明胥心口又涌出甜蜜而苦涩的滋味。不知道陈家男现在在国外是不是一切顺利,这么傻的人一个人就跑国外去了,魏明胥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牵肠挂肚,却又无法表达。

他又翻出陈家男发给自己的短信,来回看了三五遍,才小心翼翼地打字:“等你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赔罪,好不好?”

陈家男在那边秒回:“你不是让我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了吗?我不吃你的饭!”

魏明胥忍着疼笑出了声,回他道:“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那样说,以前也不应该那样做。”

陈家男回得很快,像个警觉的小仓鼠:“你为什么突然讲这么煽情的话?我们合约已经解除了哦,我不怕你了。我可不会上你的当,让我仔细想想。”

透过字符和表情,魏明胥能感受到陈家男的活力和元气,他又想到魏夫人说的自己糟践人,回忆起陈家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局促茫然、颓唐丧气,魏明胥也深深地觉得自己真的太不懂得怎样去珍惜陈家男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他根本不配拥有陈家男。

魏明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倒过去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魏明胥对这间房并没有什么感情,全家搬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了国外读书,之后回来的日子并不算太多,再往后他就投身军营,接管家族企业后又住在外面,这里于他而言实在是十分陌生。

要说起来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他的父母,他们守着空荡荡的大房子,留着属于大儿子和小儿子的房间。魏明胥这样想着,难觉得灰心,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接受了自己说出来的一系列残酷现实,人生的大喜大悲居然要在短时间内逐个体验。

正在想着,房间门被推开了,是魏明胥的母亲端着药进来。她把药放在床头柜上,拉了把椅子坐在魏明胥床边,说:“身上都是淤青,妈妈现在给你擦擦药吧。”

魏明胥解了上衣趴在床上,感觉到清凉的药膏一点一点被温柔地涂在自己身上,背上那种火辣辣的灼热感立刻减退不少。魏夫人缓慢地上着药,开口问他:“明胥,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魏明胥趴在枕头上,说:“肯定是要认回来的。”他侧着头偏向魏夫人,说:“弟弟我必须要认回来,我喜欢的人,我也不想放弃。”

魏夫人上药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魏明胥感觉到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背上,魏夫人哽咽道:“可是明胥,真的难啊。”

魏明胥不敢回头看母亲的眼泪,他只能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枕头里一言不发。魏夫人还在坚持给他上药,她带着哭腔说:“就算你,还有我跟你爸爸,我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外界的影响,你弟弟他能不在乎吗?你已经伤害他那么深了,怎么还能再在他心口上插刀呢?”

“我会保护他。”魏明胥说。

“你怎么想得这么简单轻巧呢?”魏夫人哭着说,“不管怎么说,先让妈妈见一见他吧。”

魏明胥忍着疼翻过身来,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所以……可能还……暂时见不到。”

魏夫人把脸埋在掌心里,她一直在哭,哭得眼皮浮肿面色苍白,整个人已然憔悴不堪,魏明胥心中更难受了,父母已经为此让步无数,可却因为自己做的混账事而无法让父母满足一点点细小乃至卑微的愿望。

魏夫人终于又说话了,她说:“妈妈求你了,明胥,哪怕不告诉他事情真相,哪怕只让妈妈远远的看一眼也好。他也是妈妈的儿子啊。”

魏明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好,我找合适的机会让您看看他。”

魏夫人的眼泪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趋势,她擦了擦眼泪,说:“给妈妈说说你弟弟吧。”

魏明胥不想让母亲再为陈家男坎坷的成长流泪,但这显然不现实,他不想欺骗任何人,也不想用什么溢美之词来填补陈家男穷困潦倒的成长史,他想了想,缓慢地开口了。

“他被买他回去的奶奶养大,总是一边送他读书一边让他干活,老太太守寡多年,儿子死了以后儿媳也跑了,养他长大就是为了给自己养老送终。他十八岁就从村子里出来打工了,学没上完,一方面是因为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读不下去吧,那边的环境就是那样。他在他同乡开的理发店做了两年,同时打两份工,跟了我以后就没再工作了。”

魏夫人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十分艰难地开口问道:“那,那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魏明胥老老实实回答:“当时他在会所做服务生,我去会所的时候,他撞到我,为了不被刁难,喝了我的酒,然后就……就那样了。”

魏夫人忍不住趴在床边伤心痛哭起来:“只是撞了你一下,你就要让人喝你的酒做你的人,这还叫不被刁难吗?明胥,这是你作孽还是我们做父母的作孽啊?”

关于那天的场景,魏明胥其实记得很清楚,他并非强迫陈家男从了自己,哪怕陈家男喝下酒,他也给了陈家男离开的机会,陈家男一直没有拒绝,这在当时看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但魏明胥不想狡辩,当时当日他对陈家男的宽容不过是胜券在握时的一点情趣,哪怕陈家男临阵退缩,自己也一定会想办法再把陈家男弄到手,因为他忘不了看见陈家男的那个瞬间自己的心动。

魏明胥艰涩地开口:“跟白家确定婚事了以后,我还没跟他断掉,白锦艺不满意,所以绑架了他,他跟白锦艺保证会离开我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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