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桃色新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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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元封依约來到馆驿拜见柳松坡。柳大人虽然已经做了一省的巡抚。但行事依旧简朴。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在芦阳县时候那两个老家人。长安城里豪华的客店多了去了。但他却只愿住在官府开设的馆驿之中。

得知元封前來。柳松坡亲自迎出二门。两年多不见。柳大人两鬓的白发多了一些。精神却比以往好了许多。脸上也沒有做官之人那种傲慢颜色。而是从容可亲。假若不是身上那件有些退色的红色圆领官服。倒像是个学究先生。不像是朝廷二品大员了。

柳松坡拉着元封的手嘘寒问暖。一番寒暄之后进了内室。馆驿的条件确实不大好。这年头当官的谁还住馆驿啊。只有那些送信的驿卒和办差的低级差役才住这里。一般房间都是大通铺。火炕上能睡十几个人。柳松坡住的这间还算是馆驿中比较好的。屋里还特地生了个泥土做成的暖炉。几个红薯摆在炉膛里。看的元封一愣。这官当的也忒清廉了吧。

元封当然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说当年事发之后逃亡凉州。重操旧业做起了买卖。惨淡经营到现在。也有了一点点积蓄。这次前來长安正是为了寻找失散的亲人。

柳松坡不疑有诈。因为元封本來就是以私盐和贩马起家的。到了凉州以后重操旧业再顺理成章不过了。甘肃方面的情报系统很是薄弱。对西凉的政治经济军事情况都不是很了解。资讯完全靠从西凉回來的那些读书人的笔记文章。有所差池也是正常的。这回终于找到一个真正的凉州人了。柳松坡如获至宝。仔细询问元封关于西凉的一些情况。

元封侃侃而谈。从抗击帖木儿谈起。一直说到西凉建国。期间的分风风雨雨。事无巨细都说给柳松坡听。柳松坡拿了纸笔边听边记。不时感慨。说到后來。元封哀叹一声道:“本以为就此定居西凉。哪知道风云突变。朝廷封锁了边关。我只好变卖了家产。回到大周來。”

柳松坡道:“朝廷锁关。西凉人是怎么反应的。”

元封道:“小老百姓还能如何。朝廷锁关归锁关。禁绝的只能是明面上的生意。边境那么长。总不能全用墙头垒起來吧。无非是增加了走私的成本而已。原來十个钱能买到的砖茶。现在得五十个钱。达官贵人自然不愁吃喝。可苦了平民老百姓了。再这样下去可就要民不聊生了。”

柳松坡暗暗叹气。心道为了国家社稷也只能牺牲这些百姓了。又问元封:“依你看。西凉兵马实力如何。那位西凉国主的志向又在何方。”

元封道:“说句不客气的话。咱们甘肃的官军连给人家西凉军提鞋都不配。那可是尸山血海里杀出來的猛人啊。帖木儿百万大军都土崩瓦解了。还有啥可说的。凉州火器精甲天下。凉州铁骑雄霸西域。唉。要不是朝廷锁关断绝了火药粮草的进口。兴许这会西凉军已经打下了撒马尔罕了呢。”

西凉军的厉害柳松坡也有所耳闻。温彦那五万兵一天就让人家包了饺子。这事谁都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柳松坡才起了防范之心。生怕西凉人打进中原。毁了大周的天下。

元封又道:“如今西凉大军已经自西域返回。屯兵凉州一线。倘若国内民怨沸腾。怕是要东进甘肃打草谷了。”

柳松坡一震。道:“那张思安果真有野心问鼎中原么。”

元封耸耸肩膀道:“问鼎中原就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自己的江山都坐不稳了。手上有兵有将。有啥干不出來的呢。”

柳松坡沉默了。看來自己的策略稍微孟浪了一些。把西凉人逼上绝路铤而走险就麻烦了。本來不打仗的这下也要打仗了。

火炉子哔哔剥剥的烧着。柳松坡呵呵笑道:“红薯烤好了。吃一个吧。”用铁钳子夹出红薯來递给元封。很自然地转了话題:“成家了么。”

元封道:“还沒。有些事情沒办完之前暂不考虑成家。”

柳松坡自然之道元封指的是什么事情。正要相劝。忽然有人叩门。他便出去了一会。片刻后回來道:“老夫还有些公事。今天就不留你了。记住。千万别做犯法之事。那些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贪官。自有朝廷法度來惩处。”

这是提醒元封不要对温彦下手呢。元封抱拳道:“元封记下了。”只说记下了。并不说我一定就听你的。

柳松坡明白元封的脾气。也不说破。只道:“唉。再过些时日你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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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元封送走。柳松坡才坐上轿子出门。不用问元封都知道是秦王殿下召见柳巡抚。商讨的同样是西凉贸易的问題。自己先以普通西凉百姓的身份阐述锁关对于人民生活的影响。然后秦王再从统治者的角度出发。和柳巡抚商讨对西凉封锁贸易的利弊。虽然秦王管不了柳松坡。但是能让他知道。朝廷高层对这件事是重视的。若是有此引起战争的话他柳松坡难辞其咎。

事情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柳松坡是个清廉刚正的官员。他认定的事情绝不会因为外因而改变。能让他改变主意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让他自己醒悟。一个是让皇上下旨。指望千里遥远的京城做出反应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现在只能靠潜移默化來让他收回成命了。

离开了馆驿。闲着沒事正好去温总督家附近转转。踩踩盘子。这趟长安之行。主要就是为了收拾这个老贼。元封带着几个人晃晃悠悠來到了总督府邸。正好总督府外张灯结彩。鞭炮齐鸣。管家下人穿着崭新的衣服站在外面迎接宾朋。另一侧还开了粥棚施舍乞丐。全是筷子插上不倒的稠稀饭。还有人大把大把的往街上撒铜钱。引得满街百姓弯腰去捡。总督府的下人们高兴的合不拢嘴。络绎不绝到來的达官贵人们也呵呵笑。简直比过年还开心。

“温彦这老狗今天过寿还是娶小妾。这么大排场。”元封问道。这几天來邓子明已经差人将总督府的底细查的差不多了。发生的什么事情自然清楚。有人答道:“回爷的话。是温总督幼子摆满月酒。温总督老來得子。当然要大宴全城了。”

“哦。是这回事啊。“元封很是不爽。这老贼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自己却又娶媳妇又生儿子的。还有沒有天理。他眼睛一眨。计上心來。打算进去给温彦添点恶心。可是大门口人來人往的。都是凭着请柬进门。很难混进去。于是元封晃晃悠悠來到总督府的后墙。

后墙是一条偏僻的巷子。前门喧嚣的声音传到这里已经很微弱了。元封正蹑手蹑脚的走着。忽听后门一声响。他赶紧闪身躲在暗处。悄悄瞄过去。后门打开。一个中年仆妇走出來四下望了望。忽然喊道:“出來吧。”

元封一惊。难道被发现了。正要现身。一个瘦弱的青年男子已经从墙角走了出來。大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青衫。冻得瑟瑟发抖。双手抱着膀子。对那中年仆妇道:“吴妈。小姐答应见我了么。”

吴妈冷冰冰的说:“小姐再也不想见你了。请你以后不要來打扰了。这是小姐给你的。拿好了。”说着将一个包袱塞在青年的怀里。然后退回门内。咣铛一声关上了后门。哗啦一声在里面落了锁。那青年还沒反应过來。抱着包袱呆呆的站了几秒钟才仰天痛哭:“苍天啊。这是怎么了。我造了什么孽。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元封一看这情景。顿时大感兴趣。有猛料啊。不用问是温总督家的桃色丑闻。这要是发掘出來还不给温彦一个迎头痛击啊。再看那年轻人已经打开了包袱。里面是一双鞋一件棉袍。还有几锭银子。青年飞速检查着。终于在棉袍夹层中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三郎。你我缘分已尽。为了孩子。速速归去。杏儿。”

青年泪如雨下。嚎啕大哭。哭的伤心之至。撕心裂肺。引得总督官邸后院中的狗都吠了起來。正哭着。忽听背后一个声音响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兄台如此伤心。可是因为那红尘琐事。”

青年一回头。不知道啥时候。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此刻正微笑着看着他。

“我哭我的。与你何干。”青年沒好气的答道。

“三公子。如果哭能把杏儿换來的话。你就尽管哭好了。再会。”那人转身就走。却被青年拉住:“你怎么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和杏儿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元封心道刚才我站在你身后把信笺上的内容都看见了。我当然知道你俩的丑事。不过话不能这么说。他神秘的一笑:“三公子。一醉解千愁。不如咱们寻一家酒馆详谈此事。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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