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老将出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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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松坡也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陕军必须驰援甘肃。否则后悔莫及。”

汾阳侯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是老行伍了。知道打仗的残酷性。战争对地方危害极大。倘若纵容西凉军打进陕西。地方糜烂。吃亏的是自己。要知道渭河平原上最好的田地都是自己的。这刚开始春播。都踩烂了秋天就沒收成了。所以必须把战争拦在陕西境外。

可是陕军出省作战。必须有个说法。开兵见仗花钱可厉害了。开拔费。额外的盐菜银子。打死了打伤了还要抚恤金。这是一笔大开销啊。

“军资就由柳大人负责了。该多少就多少。不能含糊。”这是汾阳侯的第一个条件。

“可以。”柳松坡当场答应。

“甘肃的大小官员必须配合我。不能有半点马虎。”这是第二个条件。

“就依侯爷。”柳松坡也应了。

“此役过后。甘军由老夫组建。可确保从此边疆无忧。”这是要变相的占领甘肃了。不过咬咬牙也能接受。柳松坡迟疑了一下也应了。

“这一场仗下來。甘肃官员守土不利。罢职拿问的恐怕不少。我想保举下一任甘肃巡抚。”吕珍慢悠悠抛出了第三个条件。

“此事不妥。封疆大吏必须由朝廷任免。不是我不愿答应你。实在是牵扯太大。”这一条柳松坡坚决的拒绝了。

吕珍也不过就是漫天叫价而已。他的目标其实并不在此。被拒绝之后他故作恼怒的说:“柳大人。你说西凉和我大周开战是因为老夫纵子行凶。那不过是坊间传言罢了。倒是柳大人你擅自封关禁绝贸易。逼得西凉人铤而走险。才是这场祸事的真正缘由。真要论起來你难辞其咎。如今老夫愿意帮你。你还不领情。区区一个巡抚都不愿意帮我保举。实在太不够朋友了。”

柳松坡哪里不知道吕珍的意思。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最后以两个州府主官的位子成交。

陕军出战击败西凉军之后。柳松坡要保举两人出任铜城知州和凉州知府。具体人选由汾阳侯确定。至此两人终于满意。

铜城有矿产。光是每年的铜矿就获利颇丰。西凉更不用提。是东西通衢。河西走廊水草丰美。富裕的很。牛马粮食足以维持一支很上规模的军队了。若能得到这两个地方。汾阳侯就发了。

如此重要的地方柳松坡轻易就答应下來也是有原因的。铜城在兰州以北。已经被西凉军牢牢地占据。铜是战略物资。吕珍稀罕。人家西凉人也不是傻子。吃到嘴里的哪能吐出來。凉州就不用提了。一直是西凉的大本营。若想得到这两个地方。唯一的前提就是彻底、完全的击败西凉。

西凉军那是那么好相与的。你吕珍有本事就去拿。沒本事就别怪我不仗义了。这是柳松坡的想法。吕珍赢了自然好。输了也无所谓。汾阳侯和西凉两败俱伤对他來说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这点花花肠子吕珍当然清楚。但他对自己的军队很有信心。区区西凉不过土鸡瓦狗尔。到时候拿下凉州。自己有了产马区。又获得了极大的战略纵深。这一方藩镇就做定了。等过几年天下形势再乱点。逐鹿中原也不是沒可能。

两个各怀鬼胎的老狐狸达成了协议。击掌为誓。这才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

“老夫明日就召集众将商量对策。柳大人请放宽心。”吕珍道。

“不妥啊。还是尽快传令天水驻军去解兰州之围为上。甘肃的钱银粮草都在兰州。万一城破。西凉军则如虎添翼。到时候再想对付他们就难了。”柳松坡哪容吕珍再拖延。催着他赶紧出兵。

吕珍有些惊讶:“难道兰州还在我手。”

“不错。甘肃巡抚是个能员。亲自在城头指挥。想必还能撑上一段时日。我这里有两个人。侯爷一问便知道。”说着柳松坡便将张瑞强和那名信使传了进來。

吕珍很详细的问了关于西凉军的事情。以及兰州的城防。两人皆是知无不言。还特地把范良臣的英勇无畏大大的渲染了一番。

吕珍听了不禁更加自信。范良臣英勇与否他才不关心。重要的是兰州就这点人马。居然能挡得住西凉大军。说明西凉军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至于把甘军一口吞了那算不得本事。甘军实在是太稀烂了。大家都知道。

了解了情况之后。吕珍胸有成竹。道:“如此。老夫即刻下令天水驻军北进。驰援兰州。”

张瑞强等人感动的涕泪横流。跪下磕头:“我代甘肃父老谢过侯爷了。”

吕珍矜持的点点头:“保家卫国。是我等的本分。算不得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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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年轻的秦王焦虑万分。再次问面前的报信人:“西凉人真打过來了。”

“回王爷。千真万确。小的是从兰州马不停蹄奔过來报信的。”那人两股间血肉模糊。嘴角干涸。神情憔悴。分明是疲惫到了极致。

“你下去休息吧。”打发了信使。秦王來回的踱着。眉宇间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元封早就和孤提过。柳大人封关势必会逼西凉开战。孤为此还和柳松坡约谈过。果不其然。战端开了。真是……唉。”

肃立一旁的赵子谦知道秦王的心思。这位年轻的王爷最敬佩的历史人物就是李世民。唐太宗年轻的时候也是秦王。年纪轻轻就率兵平定天下。后來又通过铁血手段夺了帝位。绝对是秦王的楷模和偶像。

李世民发家靠的就是打仗。秦王也想通过这个捷径來扬名立万。可是这场战争來得太迅速。太突然。秦王一点准备都沒有。手底下就三百号卫士。看家护院都紧巴巴的。拿什么上阵打仗。所以他极其的郁闷。恨这场战争來的不是时候。

“就是明年再打也行啊。到时候我的队伍也组建起來了。可是偏偏现在就打了。真是……唉”这一会秦王叹了好几口气了。元封临别的时候和他约定。以王爷的名义在内地收购货物往西凉贩运。回程再捎带西凉良马回來。这样一來一回的倒腾双方都急需的紧俏物资。不出一年就能爆发一笔。秦王大喜。委派元封一个秦王府长史的差事。让他前去西凉交涉买家。一切都在进程当中。哪知道这战争突然就來了。

真他妈來的不是时候。

赵子谦沒事人一般站在旁边。他是王府的侍卫长。自从上任之后就兢兢业业。从不乱说乱问。也不拉帮结派。王爷派人暗中观察了他好久终于放下心來。此人可用。

“退之。”秦王忽然停下脚步招呼赵子谦。

“属下在。”

“总督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王爷。中午总督大人起驾去了汾阳侯府。”

“哦。大概是商量如何出兵的事情。兴许过一会就会來王府通报。”秦王自言自语着。在书案后坐下。拿起一本书來看。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等到天黑也沒见人來登门拜访。秦王终于恼怒了。不管是柳总督还是汾阳侯都沒把自己当成一回事。打仗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不和自己这个堂堂亲王商量。眼中还有人么。

……

天水城。陕军驻地。这里驻扎着三万陕军。当初柳松坡为逼温彦下台的时候曾经借调了这些人马。哪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三万人从此住在天水不走了。吃喝穿用全部从天水的当地赋税里面出。甘肃本來就贫瘠。一下子负担起这么多的军队。天水百姓苦不堪言。

终于等到了陕军开拔的这一天。带队的总兵是吕珍的本家侄子吕德才。他又狠狠勒索了当地官府一把。捞了几千两的开拔费。这才浩浩荡荡向北开去。

侯爷传令过來。让吕德才率部向北挺进。遇到西凉人就狠狠地揍。莫丢了吕家军的威风。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前开进。连绵十余里。吕德才全身甲胄骑马站在高坡上望着自己的大军。志得意满。

陕军是汾阳侯的家底子。十几年前就跟着吕珍南征北战。队伍里有不少都是他的同族同乡。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宗族子弟组成的军队战斗力很强。比甘军那些乌合之众强太多了。这正是汾阳侯自信的原因。也是吕德才自傲的资本。

大军分五路开进。侧翼骑兵掩护。斥候前出侦查。数万大军掀起的烟尘几十里外都能看见。整齐的脚步声如同鼓点一般。无数顶毡帽上的红缨子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刀枪掩映着光芒。官道根本不够他们走的。于是战马和车辆从田地中走过。刚播种的土地被轧的乱七八糟。附近的乡民听说过兵。早就躲起來了。谁还有心思管田地里的东西。

日落西山。大军就地宿营。副将看到远处有个村庄。便对吕德才道:“军门。那边有个庄子。小的去找几个娘们给您暖暖脚。”

吕德才很不屑的摆摆手。打发他去了。手底下的人喜欢骚扰百姓。驻扎天水这一年多可把天水人祸害惨了。光是上吊的小娘们就不下百人。不过吕德才不在乎。他信奉一点。只有凶残的士兵才有战斗力。越是扰民厉害的兵越能打。

副将领着十几个骑兵纵马而去。來到村口就看见一个体态丰腴的小娘们在井边提水。副将淫笑两声。轻轻一夹马腹就过去了。狂妄的他根本就沒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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