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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谄媚的对余幕僚讨好的笑笑:“我就稍稍有那么点点小激动,脑袋里这根弦还紧绷着的,知道十日后还有殿试,会好好学习的。”

余幕僚见状蹙了眉:“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七了,别再像个七岁幼童,没有人能够再护着你。”

贾赦这春风得意的模样很容易让他想到了自己,当年那无忧无虑又恃才傲物的官宦子弟,少年状元,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闻言,贾赦面上的笑容一闪而逝,垂首应了一声:“是。”

的确,没有人能够护着他,反而要他护着整个家族。上辈子,他虽是愚孝,可也是有自我逃避的心理。父亲走的那般突然,家主两个字完全将他压垮了。况且,他们贾家又不是寻常的官宦人家,手里有着不少的军中人脉。这对于野心勃勃的皇子们来说,是最好下手的一家了。

瞧着贾赦耷拉脑袋的模样,余幕僚想想这三年的闻鸡起舞挑灯夜读,默默叹口气,话语温和了一分:“当然,付出的努力得到回报,是该高兴。可这兴奋劲还是攒着,等殿试过后,如何?”

贾赦点点头:“嗯。”刀子嘴豆腐心的冷美人!啊!

见贾赦恢复了些神,余幕僚抿口茶继续道:“若非有大错殿试是不会落选的,可是以你的成绩,确定好要参加殿试?就算泰兴帝念着老臣,愿意荫庇你,但恐怕也是三甲如夫人。”贾赦的名次实在没法好说。

“…………殿试不是还有看脸的探花吗?”

“噗!”余幕僚闻言刚喝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毫无仪态的看了眼贾赦:“真当自己考第一了?你这股自信到底哪里来的??”

贾赦抹抹脸,铿锵有力的回答最后一问:“自信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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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荣庆堂听着管事汇报的贾史氏冷不防的感觉背后一寒,不过这股寒意很快的过去,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毕竟,此时此刻怒火已经完完全全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不过只是一个区区的举人而已,贾赦这个孽子就踩着落榜的弟弟,还敢拿所谓的“三从四德”来威胁她这个嫡亲的母亲!

“这个孽障!”

“母亲!”贾政面色青一阵紫一阵,未语先落泪,匍匐跪着,双眸猩红,哽咽的开口:“母亲,儿子有愧啊!”

他要疯了!

疯了!

凭什么贾赦能够高中,凭什么啊!苍天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他三岁开始就启蒙,辛辛苦苦了整整二十年,却屡屡落榜,而贾赦呢?被祖父母带在身边娇养的连五岁了都还没脚下过地,启蒙也是随人心情学,还随他的喜好学着金石古玩这杂学,可就这么平日素来看不上的纨绔大哥,竟然一朝高中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对不起您的教导啊!”

“政儿!”贾史氏听着这哭声悲切,容颜憔悴的贾政,心理对贾赦的怒火又盛了一分,亲自伸手去扶着贾政起身,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当年。当年贾代善驻守边关,老大被那个老虔婆带着,这偌大的府里她能够倚靠的就只有她的政儿。这个从出生就乖巧的孩子!而不是那个孽障!差点要了她的命!

害她这个娘难产了三天三夜。

想起了往事,想起了自己苦苦熬着,可是产房外那声毫不犹豫的“保小!”贾史氏反而冷静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后,双眸看向了贾政,忽然间带着了泪光,道:“虽然你父亲走的仓促,可到底留了余荫。老大那个孽子到底是顶着一等神威将军的名号参考的,这其中没准有我儿不知道的花花肠子在呢!且看看老大能够得意几时。”

一听到贾史氏这话,贾政眸光瞬间一亮,像是垂死之人吃下了灵丹妙药一般,瞬间生龙活虎起来。无视了自己知晓贾代善的遗言让贾赦好好读书,无视了瑾行院日夜不停的读书声,贾政眼中飞快的闪出一股笃定之色没错!就是因为贾赦的爵!就因为贾赦的嫡长!

明明都是嫡子,甚至自从老太太走后,贾赦都是羡慕他的存在。可是三年前,父亲护驾受伤,临终上奏,却是无视了母亲拐弯抹角的试探,将爵位给了贾赦,就因为贾赦是嫡长子;而且还临终前分了家产,也是按着律法世俗的七三分。

从爵位到家产,贾政给自己找到了最强有力的佐证,顿时微微挺直了脊梁骨,看着面色怒火的贾史氏,还开口劝阻起来:“母亲,不管大哥说了什么,可是自古都是以孝治天下,大哥恐怕不过一时被自己的功名迷了心智,有些颇似范进中举罢了。待他明日回过了神,自然会向您负荆请罪的。况且如今不过会试罢了,还有殿试。殿试过后,也不是所有的进士能够委任为官。”

而他贾政的却是早已铁板钉钉的工部员外郎,从五品。

“我儿说得没错!”贾史氏眼眸一沉,缓缓道:“而且老爷说过了,我们贾家现如今守成便可,可莫要插手皇家事!”

自打三年前的刺杀案,泰兴帝废太子后,现今诸皇子夺嫡愈发激烈了起来。哪怕他们贾家的支柱倒了,可是四王八公向来同气连枝,况且在地方上还有他们金陵四大家族。这不管朝堂还是地方,都是老一辈呕心沥血经营起来的人脉交情。尤其是像老爷,没少帮扶老亲故旧,像王家,史家都欠着贾家的人情。而且除这些外,老爷还为人颇为义气,也颇为豪爽,经常仗义相助,因此也结交了不少人脉,麾下将士不少还死心塌地的愿意追随他。

故而,他们贾家在朝堂上眼下还是能够说得上话的。

不过,这个说话人绝对不能是老大那个孽子!

贾史氏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琢磨着如何利用贾代善的遗言逼贾赦留守家中,不能出门,否则到时候她恐怕没有脸出门交际了。而且她以后难不成处处看这孽子的脸色生活不成?

翌日,贾赦秉承着晨昏定省,前来请安。

贾史氏看着神奕奕,面色红润的贾赦,缓缓吁出一口浊气,含笑道:“据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也要恭喜老大你高中了。不妨设宴请亲朋好友庆祝一二。”

“多谢太太美意。”贾赦看着面容慈善和蔼的贾史氏,内心没有泛起任何的波澜,这辈子他再也不执迷母爱,那么贾史氏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尊后院摆放的“老古董”罢了。若是再敢像上辈子那般手伸到他头上,损害了他的家主利益,那也休怪让她中风了。

“眼下殿试在即,还是等儿子参考完殿试之后,再请老亲故旧。”

“你……”贾史氏眉头一皱,目光冷冷的飞快扫过贾赦,忽然泪如雨下,长叹道:“罢了,你也是愈发有主意了。先前我看琏儿才这么点大,你又丧妻,想把琏儿养在膝下,也跟珠儿他们一起做个伴。你倒好,自己养着,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莫说如何日后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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