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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叔叔我还有儿子呢现在七岁,侄孙五岁了,再过十来年,就算蠢点,二十来年就差不多可以考探花!”贾赦正儿八经道:“皇帝叔叔,您到时候记得啊,要是名次不像我这么差的,前十的,正着数前十的,保准他们名至实归的探花相貌。不信的话,我什么时候带来给您看看,特好看。走街上怕拐子拐走呢。”

“好好好!”泰兴帝应得极为痛快。这话就像在恭维他长命百岁的,听得格外舒坦。

第7章与岳家恩怨

虽然泰兴帝没说,但是随着皇帝赴宴,贾赦觉得自己日后会没有同窗好友的,曾有诗描写琼林宴盛况:“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

顾名思义,这宴会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新科进士在皇帝面前露脸。

“哟哟,你还能拽诗文了?”泰兴帝闻言,笑着调侃了两句,倒是颔首许了贾赦之请。

哪怕现在相对晚了点,没礼部带人进殿。但世家子弟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贾赦可随他祖父和爹蹭过不少宫宴。这入宫规矩都是会的,宴会地点百花苑也是熟的。再者说了,戴权这般乖觉的,察言观色本领俱佳,当即派了个内监引着贾赦前去了。

贾赦早已换了套衣裳,也让宫女敷了下脸,化了个淡妆。贾赦这脸皮厚的还秉承“不否认就默许”的原则,留下自己的家产后,从皇帝手中先顺来了一只骡子黛。

怀揣着千金难求的骡子黛,暗自瑟买卖不亏的贾赦待到了宴会之地,迎着新科同僚和所有朝臣投射过来的视线,坦坦荡荡笑脸相迎,骄傲的往最后一列最后一桌,简言之最旮旯角落里,一坐。

以往都是最默默无声的一个位置,但现如今因为有贾赦的异类,周边的几个新科进士都快因各色打量的视线而不敢动弹,导致全身僵硬。可偏偏这个罪魁祸首还跟没事人一样,举着酒杯笑眯眯的跟他们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贾赦,字恩侯,祖籍金陵,我们交个朋友吧。

周边的同进士们:“…………”谁想跟你做朋友了!

其他人:“…………”

向来埋汰户部,嫌户部尚书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朝臣们如今是逮着机会打趣贾赦他岳父几句。哪怕贾赦会续娶,可也改变不了贾赦原配他爹这名号。

“恭喜张大人,贺喜张大人啊!令婿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李大人此言差矣,恩侯本就是天之骄子,时时刻刻引人注目!”

“要我说,还是张大人最有福分了。想当年,谁都没想到啊!”

“…………”

贾赦原配他爹户部尚书张青山面无表情的应和了同僚几句。十年前,他送女进京,本想在京城替人找个好婆家罢了,岂料被家眷先斩后奏送入宫中选秀。但他却也无力悔改,因为岳家强势。

他自己虽然是靠着科举入仕,但却是得益榜下抓婿,成为当时首辅吴阁老的孙女婿,而逐步青云。虽然随着吴阁老的致仕,吴家渐渐落败,但终究树大根深。当年,吴家谋取太子侧妃而去,因自家无适龄女儿,便谋算上了他家大姐芸娘。

还因为自己奈何不过家中老母亲。他家老母亲终究有些农村老太太思想,想着皇家威权,想着一个丫头片子能入皇家便是天大福分,老张家祖坟冒了青烟,自然是欢喜同意了,还对他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谁也没有想到,选秀到最后终选之际,泰兴帝会神来一笔,将芸娘指配给了贾赦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两家希冀竹篮打水一场空。

哪怕这些年过去了,他依旧不知该如何面对贾赦这女婿。因为会由他想到芸娘,想到那时自己追根究底会同意的缘由为了权势。

脑海浮想往事种种,张青山面色愈发沉了一分。见状,原本调侃的朝臣倒是讪讪住了嘴。哪怕是与人有仇,但琼林宴会上闹毕竟不好,而且他们也不乏有消息来源,贾赦刚去找泰兴帝,手里抱着个匣子,两人暖阁密谈了快一个多时辰。

泰兴帝这态度……

正思忖着,便听见内监尖细的声音扬起:“皇上驾到!”

宴会上所有人跪迎。

泰兴帝听着耳畔的万岁音,礼过后,感觉自己一眼就瞅到了最后一排站立的贾赦,绝色容颜,傲然屹立,红衣似火,熠熠发光。这模样这通身气派,被周围那些拘泥僵硬的进士们衬托的愈发气度从容,还没点傻气。

嗯,这娃要是不开口,倒也人模狗样的,堪得探花一词。

目光掠过站在最前头的探花郎,泰兴帝忍不住暗叹一声:朕还是看得内在啊!

待众人落定后,泰兴帝举起酒杯,笑着道:“汝等日后皆是我朝廷栋梁,朕望你们以后能够为百姓谋福,造福黎民百姓。朕愿意你们个个能名扬青史。”

“臣等必不负皇上希冀。”

由今科状元引领众进士敬酒,帝皇饮酒后,宴会便开始了。

宴会自有一番规矩,帝王饮过第一杯酒后还会有朝臣恭喜皇帝得众多栋梁,才是祝酒,还会有一甲等人代表新科进士再敬酒。还有宴会歌舞作诗歌等等。不过,这些规矩惯例,跟贾赦这个三甲如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贾赦此刻揉揉咕噜噜叫的肚子,埋头认真吃饭。等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人喝!

等基本流程过后,泰兴帝一句“大家自行其乐”,这才迎来宴会重点拉关系!

他贾赦能把所有人都无视过去,但他原配张氏的爹,堂堂户部尚书,怎么也不能当人是空气。

这老岳父待他平平淡淡客客气气。可他家里那老夫人……真想骂句老虔婆。不喜欢他贾赦,有本事抗旨得了。自己送女儿选秀了,就意味着凭皇帝决断婚姻大事了。可有本事嫌弃他不是皇子龙孙,怎么还有本事吞他贾家的聘礼。

他贾家大少奶奶嫁妆全部加起来折价才五万三千两百两。他贾家嫁庶女都比这个钱多!他祖母他爹都知晓张家寒门出身,就连贾史氏虽然埋汰,可也没往聘礼上做文章,毕竟要跟她交手帕比脸。故而他们贾家不管出于什么缘由,特意聘礼塞得足足的,他祖母还添了一小匣子私房钱,可返回来才五分之一不到。

就这样,那老夫人还有脸哭诉,从夫妻勤快侍弄庄稼,丈夫累得病亡,自己一针一线养大幺儿,咬牙缝供儿子读书考试之类的,哭完自己不容易,哭儿媳妇不听话,再哭家里钱没有,幺儿虽然是总督,可是大清官呐!一个丫头片子掏空了家底,她还有四个大孙子一个曾孙没娶媳妇。

要不是娶进门的媳妇脑子拎得清一分,是个管家好手。以他当初那性子,早就跟个爆竹一样窜上天炸响了。长得比他丑,不满意;家里人奇葩,没面子;饶是有个总督岳父,在川蜀,对他来说鸡肋,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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